“小小？你怎么在这儿？”
杜红霞十分诧异。
施小小歪头道：“找盛锦，玩~”
卫盛锦这时恰巧出来，瞧见杜红霞很是惊喜，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卫盛锦便挽着施小小跑去院外抓蛐蛐。
杜红霞看着二人背影有些嫉妒。
卫盛锦性格别扭，村里姑娘和下乡知青，都跟她处不到一块儿，当初自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动卫盛锦的心，两人做起了朋友，没想到这施小小不过才来余月功夫，就和她混熟了。
她这人人夸聪慧和蔼的姑娘，居然输给了一个弱智肥妞。
这让杜红霞心中很是不服。
她收回视线，将几包万年青饼干和蛤蜊油递给卫盛霆。
“盛霆哥，这是给伯父伯母和盛锦的。”
杜红霞说完，又从斜挎包里掏出一盒凤凰烟递过去。
“这个...是给你的。”
一盒蛤蜊油要七分钱，几包万年青三毛二，而这一盒沪市凤凰烟就要六毛。
如此鲜明对比，即便卫盛霆是个傻子，也能察觉出杜红霞的别有用心。
“我已经戒烟了。”他将香烟推回去。
杜红霞脸上失望难掩，但很快便恢复笑容，温柔说：“那饼干和蛤蜊油盛霆哥你收下吧，等以后...如果有机会回去的话，我再送你别的。”
“无功不受禄。”
卫盛霆说着，向后退了几步，转身朝施小小她们走去。
杜红霞颇感意外，咬唇跟上。
“盛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和小小是怎么认识的？她没有麻烦你和盛锦吧？如果有，我代她向你们道歉，你也知道的，她那里有问题...”
这话听得卫盛霆觉得刺耳，有些不耐烦地啧了声，说：
“杜红霞同志，能否请你别动不动，就说我未婚妻有问题么。”
“——你、你说什么？！”
杜红霞发出尖叫。
“施小小是你未婚妻？！”
院外的施小小听见动静，跳过去挽上卫盛霆手臂得意。
“哥哥，小小的~”
“....”
卫盛霆心里还存着白日她和人接头那事儿，故而有些反感她靠近，不动声色地挪远了几步。
杜红霞于是发现他一条腿瘸了。
怪不得....
卫盛霆二十六的年纪，在农村属于老光棍了，再加上成了瘸子，媳妇儿也就更难找了。
可他本是为国争光的志气军人，到头来却只能娶个弱智肥婆....
杜红霞十分惋惜，更为卫盛霆抱不平。
“盛霆哥，其实现在市里结婚都不看重年纪的，你也没必要为了别人的眼光而选择娶...”
“我是自愿的。”卫盛霆打断她。
这话听得杜红霞和施小小眼睛挨个睁圆。
施小小没想到她的便宜老公这么给力，都不用她出手，便斩了潜在的烂桃花！
“呃...哈、哈哈...自愿就好....”杜红霞看着他们，脸上只剩尴尬二字，转移话题说：“小小我们回去吧，妈估计做好饭了。”
“别走啊，我去喊桂兰婶儿过来，咱两家一起吃！”
卫盛锦这时凑过来，将捉到的几只蛐蛐塞进施小小手里，转头就跑。
杜红霞喊不回，只好拉着施小小进屋。
卫家父母收到她送的礼物很是欢喜，握着杜红霞的手嘘寒问暖，那热络劲儿，不知道还以为她杜红霞才是卫家儿媳妇。
施小小故而有些吃味，噘嘴跑到门口斗蛐蛐。
许是月色下的大坨背影太过落寞，以至于原本不打算搭理这颗肉球敌特的卫盛霆，忍不住走了过去。
他停在她身后。
施小小察觉到头顶忽然多了片阴影，下意识转头。
结果同他四目相对。
施小小未来得及装出憨傻表情，是以卫盛霆在她眼中，看见了一汪清澈灵动的泉。
对面卫盛锦这时挽着王桂兰走过来，见他们挨在一起，忍不住调笑说：
“哥，嫂子那么大一坨又丢不了，你干啥看她看得那么紧呀？”
“....”
经她这么一提醒，卫盛霆才发现自己和施小小挨得极近，近到只要他弯腰，就能将这颗肉球抱进怀里。
施小小也发现了，她望着卫盛霆耸动的喉结，不知为何，耳根有些烫。
“饿了，要吃...”
怕尴尬，施小小忙推着卫盛锦和王桂兰进屋。
明天还要上工，所以吃罢饭王桂兰便带着两个闺女离开了。
路上，杜红霞忍不住追问施小小和卫盛霆的婚事。
这事讲起来太长，讲多了又丢人，所以王桂兰含糊其辞。
杜红霞却误会如今王桂兰将她当外人，心中酸涩，忍不住哭道：
“妈，你咋现在啥事都瞒着我？你还拿不拿我当女儿了！”
王桂兰哪里舍得看她哭，忙擦泪哄道：“你当然是妈的女儿了，这辈子都是。”
杜红霞闻言，得意地朝施小小挑了下眉。
施小小心中嗤笑，想起她三番两次言语讥讽自己，忍不住踹了她一脚。
杜红霞猝不及防，直接摔进泥坑。
“哼！小小是妈的孩子，你不是，你乱认妈，你臭不要脸！！”
“你！”
王桂兰从中劝架。
杜红霞被她拦在身后，脸上满是怒火：“施小小，别以为你是个傻子，做了坏事就不需要付出代价了！”
“略略略，你嘴臭，不要和小小说话~”
“你、你骂谁嘴臭呢？！”
杜红霞简直要被气死！
“妈你让开，今天我非要告诉她什么叫代价！”
“小小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她计较什么，而且小小还比小几个月，是你妹妹，你这当姐姐的怎么能欺负妹妹呢。”王桂兰说罢，转头又朝施小小道：“小小你也不该踢姐姐，快给姐姐道歉。”
施小小自然不肯。
两相僵持下，三人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怪异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