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微微点头，目光仍停留在屏幕上：“可不是嘛，连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得学着适应，更别提上了岁数的人，稍不注意就被时代淘汰了！”
“不过话说回来，直播不只是卖货，更是拼人气、拼节奏、拼反应，不是谁都能站上那个镜头前的！”
殷如月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手机屏幕，回放着王晓燕流畅的话术和精准的互动时机，表情欣赏的说道：“她厉害就厉害在懂用户，一句话能让人立马下单，这种能力，短期根本练不出来。”
“所以啊！”
廖青直起身来迎合道：“咱们得提前布局，找苗子，培养自己的人！”
殷如月望着直播间不断跳动的成交数据，非但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反而还十分欣慰的笑了起来。
这就让廖青看不明白了，急忙提醒道：“还笑呢，就算你跟李曦年是在演戏，也得演得真，演得像才行啊，商氏集团必须首战告捷，才能骗取商万财投注更多的成本资金！”
这也意味着他们要真枪实弹的和茂丰集团拼上一拼。
否则还没来得及展开计划就会被商万财看出他们是在演戏。
殷如月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现如今还能稳坐殷商联盟股东之位的可是各个都有真本事，就拿商万财来说，他现在虽然舆论缠身，可这些外在的因素根本影响不了他分毫。
股市下滑又怎么了，就凭商万财这几十载的积累，随便洒洒水都能补上窟窿。
就连现任盟主殷昶都不敢随意的轻举妄动，因为商万财手中持有的股份，就决定了他在联盟的地位。
想到这，殷如月颇感头疼的说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律法的存在？要是没有这玩意，商万财早就被我捅死八百回了！”
廖青扯了扯嘴角：“对，要是没有这玩意，你也早就被他捅死八百回了！”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么？”
“实话而已！”
“我不爱听实话！”
“……”
见廖青无语。
殷如月又立马笑颜如花，撇下手机，伸长了胳膊撒娇道：“廖青哥哥，让我亲你一口好不好呀？”
这一声哥哥听得人心里发酥，但廖青不是一般人，他的自控能力非常强，都到了变态的程度。
所以殷如月的撒娇完全没起到任何效果，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她晃了晃胳膊，有些不满：“我都主动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啊？难道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你为什么还要亲我，搞得我心里小鹿乱撞的……”
“如月，我们点到为止，不能再往下进行了！”
廖青终于愿意开口说点什么。
可这话殷如月不爱听。
她赖赖唧唧的抱住廖青的腰，将脸往他的肚子上挤，嘟囔道：“我不管，是你先越界的，我已经被你拿下了，你要对我负责！”
廖青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忍住了想要捏一捏她脸的冲动。
其实在那一吻过后，他就感到非常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守住心里的那条底线，他不能在复仇的计划还没正式开始之前就挑明了对殷如月的心思。
“你坐起来，先听我说！”
廖青控制好情绪，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按在了沙发上。
随后往旁边退了两步，故意保持距离。
“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获取商万财的信任，我已经做到了，但你还差点儿，如果我们过早的冲破这道防线，就多了一个不能被人发现的把柄，这会影响我们的进度，所以你再忍一忍，等处理了商万财，我就什么都依你！”
闻言，殷如月小声低语：“明明是你先越界的，你告诉我商万财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让我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样难受，也是你温柔的替我将撕裂的心脏缝合好，我好不容易在绝望中找到了自救的绳索，你又亲手将它斩断……”
“如月。”
“哎呀行了，你不用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我知道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可我就是忍不住嘛，如果我连这点慰藉都没有了，那我心里就只剩下仇恨、自责和绝望，我时刻都会处于崩溃的边缘！”
“如月……”
“你肯定也不爱听我说这些，对你而言我还像当初那个眼巴巴缠着你流哈喇子的小女孩儿，所以这些话在你听来全是矫情做作，我都懂，我就是……控制不住！”
廖青深深的看着她，拳头捏紧又松开。
他好像对殷如月太苛刻了。
完全忽略了她得知真相后的脆弱。
一个名叫愧疚的情绪在廖青的心尖蔓延开来，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直愣愣的走到殷如月的面前，抱着她的后脑勺靠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可殷如月是什么人？
她就是女版的李曦年，满脑子腹黑的想法。
刚才的示弱就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就为了激发廖青的愧疚。
于是她趁着廖青此刻分神的功夫，忽然拽着他的胳膊将人摔到了沙发上，紧接着就顺势趴在了他的胸口。
“廖青哥哥，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不让我亲一口吗？”
“哈？”
廖青沉了沉眉头。
丝毫没有想过刚才那番人见犹怜的动静竟然是她装出来的。
正想要起身，殷如月却是牢牢的锁住了他的脖子，笑得一脸得意：“我的好哥哥，你现在是逃不掉了，乖乖认命吧！”
红唇贴上他的额头，再亲吻他的鼻尖，最后是他紧抿着不肯松懈的薄唇。
殷如月起初像是蜻蜓点水般撩动他的心弦，发现他这人死犟，始终不肯张嘴回应，就偷偷掐了把他侧腰的痒痒肉。
就说这种阴招谁能扛得住吧。
反正廖青是没扛住，当即就张开嘴发出一声闷哼。
给了这狡猾的狐狸占领高地的机会。
好家伙这顿给他啃的，嘬的。
仿佛肺里的空气都要被她给抽干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殷如月才心满意足的抬起头来，略带玩味的欣赏着廖青被沾染上口红的嘴唇，发出一道得意的笑声。
“最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