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出现
——而格式化的浪潮呢？
就在绝望之际，我突然想起蛋生最后用二极管拼出的摩斯密码。
我集中精神，在脑海中解码。
“源……代码……在……你……心……中”。
刹那间，我恍然大悟。
我闭上眼，不再去看那数据矩阵，而是内视自己的内心。
在意识深处，我看到了那串闪烁着光芒的源代码。
我调动最后的力量，将其激活。
瞬间，整个数字矩阵剧烈震动，黑色涡旋消散，源代码的光芒如洪流般涌出，将格式化的力量彻底冲散。
系统核心发出一阵尖锐的鸣叫，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成功改写了系统程序，无尽的轮回终于结束。
我蜷在转椅上咬指甲。
空调水声越来越响。
键盘缝隙里渗出咸腥的海水。
“用户7345请求连麦。”
弹窗突然跳出。
屏幕右下角时间显示00:00，可窗外分明是正午。
我摸到鱼鳞边缘的锯齿。
失重感骤然袭来。
再睁眼时站在晃动的甲板上，电子云在头顶聚成涡旋。
蛋生从数据流里钻出来。
他今天套着虎皮花纹的防护服，耳垂挂着两串二极管。
“格式化倒计时还剩三分钟。”
深蓝的潮水漫过脚背。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分叉，一半是穿着西装套裙的红红，一半是囚服编号037。
“你偷了王船祭的鱼鳞。”
蛋生指着我的锁骨。
十字疤痕正在渗血，染红了投影仪射出的蓝光。
我掰开鱼鳞卡进喉咙。
满嘴铁锈味里突然尝到去年的台风，船头香炉摔碎的瞬间，神像被吹散的檀香味。
“源代码是那晚的暴雨！”
话语突然切换成孩童的声音。
他扯下耳垂的二极管，在我掌心拼出闪电的形状。
数字涡旋突然停滞。
我听见十八年前的雨声穿透服务器，混着父亲咽气时的咕噜声。
衣橱里留声机在放《爱拼才会赢》。
“找到浪的褶皱！”
蛋生开始融化。
他的防护服变成代码瀑布，虎纹游成AScII编码的锦鲤。
我扯开衬衫露出整个胸膛。
疤痕在数据流里燃烧，映出王船龙骨上刻的闽南话——
那是母亲临终前在我背上刺的符咒。
格式化警报突然变调成南音琵琶。
漩涡中心裂开道缝隙，我望见二十三层楼下的警车顶灯，主编的婚戒在反光。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机械触手从涡旋中伸了出来，朝我狠狠抓来。
我侧身一闪，那触手擦着我的肩膀划过，带起一阵刺痛。
我顾不上疼痛，目光紧紧盯着涡旋中心的缝隙，心中涌起一股决绝。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朝那缝隙冲去。
就在我即将触碰到缝隙的时候，无数的数字利刃从四周射来，我连忙挥动双臂，用源代码的光芒将利刃一一挡开。
终于，我冲进了缝隙。
眼前是一片混沌的空间，各种数据乱流横冲直撞。
我在其中艰难地寻找着出路，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