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后辈,反应更是茫然。
啊不是?这人是,是爷爷奶奶的女儿?是爹的妹妹,他们的姑姑?可是,可是不是说,当初姑姑嫁的夫家被发配到了北境吗?
他们陆家则是被流放到岭南,从此一南一北,天各一方再也见不到彼此了。时常爷爷奶奶嘴里都在挂念姑姑,但是他们一家子在这里生活也困苦艰难,即便牵肠挂肚也做不到去打听。
可现在,姑姑竟然出现在岭南,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朝廷那边,对姑姑开了恩,可以从北境出来,不再是罪民身份了?
陆家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等到那边情绪稍稍收敛一些之后,大家都迫不及待的看向陆锦绣,如果她都可以从北境被赦免,那么对于在岭南的他们是不是也同样都可以?
大家带着希冀的眼神看向陆锦绣。
陆锦绣面对大家灼热的眼神,看的心一跳。
面对晚辈发来的疑问,还是如实说了。
朝廷没有赦免,或者说,皇上每年流放那么多人,新人旧人的,他自己都忘记了还有谁,又怎么会记得起她呢?
她是跟着别人来岭南探亲的,这一别就是十多年了,他们一南一北,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她想爹娘,想家里的每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们在岭南过的好不好,比起北境的冷,岭南的热还有各种蛇虫毒草也不少,她真的很担心爹娘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住岭南的气候。
所以在得知季村长选人去南边的时候,她就拼命的表现,力争在季村长面前获得好印象。
争取能有机会再见自己的爹娘。
她想在有生之年再看看他们,不然自己这辈子都难以安宁。
如今,终于看到了爹娘,对她来说是激动的。
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想个孩子一样,靠在母亲的怀中,眼泪哗哗流。
同样的,陆老太太抱着这个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女儿,又哭又笑的,别提多激动了。
在一番感念中,陆锦绣终于想起来,还要介绍其他人给陆家人认识。
激动的擦着眼泪,然后忙带着爹娘他们去见见季村长等人。这一路上要不是有季村长他们,她根本来不了。
这辈子更别提再见自己的爹娘了。
陆家这才知道,他们一家子得以能再次相聚,是因为眼前这位长相绝美的姑娘。其实在赵家来闹的那天,陆家他们就在人群中注意到了。
然后还发现这姑娘在一旁与几个妇人说话,接着舆论就开始朝着赵家那边而去,并未有多少人埋怨陆家。
他们当时心里猜想,应该是有人帮忙了。
但因为不确定,也就没有朝这块想。
如今,看到女儿(妹妹)领着他们见了恩人,他们才确定,对方应该当时知道了她们的身份,然后暗中帮忙。
意识到这点之后,他们激动的朝着季如歌的方向就要跪下。
季如歌一个弹跳,直接躲到一边去。
楚夫人几人看到季妹子反应这么大,一个个捂着嘴偷笑。
然后对着陆家人说:“我妹子这个人最不喜就是有人冲着她跪来跪去的,尤其是比她年长的长辈。诸位若是感谢妹妹,用别的方式也可以,可别跪,不然她可能直接走人了。”说完又是笑了笑。
听了这话,陆家人看向季如歌,季如歌在一旁连连点头。
“嗯,我来这里也是顺利将陆婶子带来,这一路她对我也是诸多照顾,我们也算是会互惠利的关系,你们不必如此。”季如歌说着,又看了一眼陆家现在住的地方。
这房子似乎只有四五间土坯房,屋顶也是茅草。
就这么几间屋子,却要住十几口人,实在有点拥挤了。
她看了一眼陆婶子,得了,现在激动的很呢,这会什么也顾不上,一直依偎在陆家老两口怀中激动的诉说这十多年的日子。
陆家其他人则是面对这么多人,有些拘束,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尤其是一看对方穿的光鲜亮丽的,对比他们这些穿着麻布粗衣,身上还打着补丁的来说,简直是一天一地。
陆家这边的动静还引来了附近邻居的观望,看到陆家的院子里站着好些个衣着光鲜,俊男美女的一行人,一个个睁大眼睛。
低着头,小声讨论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瞧着,似乎与陆家的关系不浅?
莫非是陆家的亲戚不成?可是陆家不是流放过来的吗?连带几族都被判流放,一南一北的流放之地,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
这些人浑身上下气质不俗,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这陆家莫非还深藏不露?
陆家地方太小,这么多人,也只能聚在院子里。」
现在来了人,自然是要热情招待。当即就要出去采买东西,但是却被季如歌他们拦住了。
然后直接从他们随行的车里面拿下鸡鸭鱼肉蛋等等,几百平的小院子里,直接占了一半,堆的像个小山一样。
别说是陆家人了,就是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愣住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些人如此豪横吗?陆家这到底是攀上了什么人?瞧瞧人家准备的东西,也太丰盛了。
“我们带来了食材,待会一起与你们做吃的。”季如歌身边走出来几个人,笑呵呵对着陆家的说。
然后不等陆家人反应就开始杀鸡杀鱼等,热火朝天的开始忙了起来。
更是自带一个移动锅灶,在院子里就开始烧起柴火,来个北方特色的炒鸡。
陆家这些人,祖籍原本就属于北方那边。
来到岭南之后,因为这边的气候和水土关系,所以口味都跟着变了,这些年来一直吃的都是很清淡。
如今,闻到院子里那些浓郁的酱香带着香辣的味道,只觉得霸道又刺激,血脉里那点直接觉醒了。
就觉得这味道妙,味道绝。
再看锅里那裹满酱汁还有红彤彤的辣椒,就口水分泌的特别厉害。
“好香的味道啊,这味道我都不记得多少年没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