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为什么要再说一次？
但是等等……这个身高……这个声音……
孔依芯回过味来了。
现在她抱着的这个，不是回忆里的小时候霄熠，而是货真价实的成年版霄熠本尊啊！
一直等不到孔依芯响应，霄熠就像只大猫似的，往孔依芯颈侧拱了拱。
柔软的细发扫过孔依芯的肌肤，弄得孔依芯略有些痒。
霄熠这轻拱的举动，就像在催促孔依芯回答。
偏只采取动作，不肯开口。
催促的话，说一次就够了。
多了的话，招人烦，所以即便霄熠破切想知道答案，却执拗得不愿再次询问。
只是盼着，孔依芯能对现在的自己，再说一次曾说过的话。
孔依芯被他缠得失笑，抬手像在给猫咪顺毛似的，轻抚他的长发：“你明明听见了，怎么还要我再说一次？”
使用精神力探测，入侵对方回忆时，虽无法改变过去，但自己和过去对方产生的接触，对方都会记得。
也就是说，孔依芯当时那些话，等同于是对霄熠所说的，也没区别了。
所以孔依芯不明白，怎么霄熠缠着她还要再听一次？
霄熠声音闷闷的：“那不一样……”
孔依芯见霄熠有开口的打算了，急忙抓紧机会追问：“哪里不一样了？”
对她而言，并无差别。
所以孔依芯想知道，霄熠内心是怎么想的？
毕竟人跟人之间到底是两个个体。
不透过言语沟通，将内心话说出来，压根就没有办法真正理解对方。
偏偏人又是极复杂的生物。
有时候不肯说，有时候故意说反话。
所以有时候想听真话，还得耐着性子，一次次去探究。
霄熠见孔依芯没有烦他，才小心翼翼开了口：“因为……那是你在哄小时候的我。”
对孩子说的话，和对大人说的，同样的话，却能有两种意思。
而霄熠所盼，恰恰是另外一种。
孔依芯弯起眼笑了，正想说话，忽然觉得有道强烈的视线格外刺人。
她一抬眼，便和床边抱着平板的布莱恩四目相对。
孔依芯：“……”
布莱恩：“……你们继续。”
他转过身子，给了他们温存的时间。
听到布莱恩声音，霄熠也醒过神来˙。
不知不觉间，他们所在之处已经不是霄熠的意识空间里，而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孔依芯捂着脸。
不敢想象布莱恩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听的。
她甚至还听见布莱恩低声喃喃：“上将夫人还真是喜欢小时候的上将……”
孔依芯：“……”
别说！求你别说！
别揭她老底啊！
只可惜，布莱恩的低语孔依芯听见了，那么躺在孔依芯身边的霄熠，自然也听了个全。
他愣了下，询问：“这是什么意思？小时候的我？”
布莱恩会这么说，那就代表在今天之前，至少还曾经有一次，孔依芯见过幼年时期的他。
听见霄熠问话，布莱恩就知道夫妻俩的黏腻时间告个段落。
他转回身子，对霄熠说：“你还不知道？之前夫人在用我那里的训练舱锻炼精神力的时候，模拟出来的对手就是上将的模样──大大小小的都有，结果夫人愣是一个都没能舍得杀！”
说起这事，布莱恩就万分心痛！
多好的数据测量机会啊！
结果夫人看见上将，不光没下死手，还一个个左拥右抱，乐不思蜀……
把训练舱的精神力战斗训练，凭一己之力让画风瞬间扭转成会所风格。
每每想起这件事，布莱恩就特别痛心疾首！
孔依芯：“……”
孔依心捂住脸的手，更没法放下了！
她怎么就忘了！
训练舱是布莱恩家的，还受他改良过！
而且自己在进去之前，布莱恩也说了，训练的数据他都会留下研究！
所以说，她当时在训练舱里对着霄熠们灿笑，还有被战损版的霄熠系统声折腾得脸都红了，这一切的一切，布莱恩都知情！
孔依芯分开一点指缝，想看看这间房的地板方不方便挖洞。
她想把自己埋了！
啊啊啊！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孔依芯地板还没看着，就先瞧见身边霄熠探究的眼神。
孔依芯：“……那个……你听我解释……”
话一说出口，孔依芯直接词穷。
解释？
她能解释什么啊？
布莱恩所说的，完全都是事实啊！
还是一点加油添醋都没的那种！
就是因为一点料都没加，孔依芯更觉自己的头连抬都难以抬起。
太丢人了。
而霄熠表情沉思了好些片刻，很是纠结地问她：“你……喜欢年岁小的？”
孔依芯疯狂摇头：“也不完全是！”
而且那个年岁小，小得也太夸张了！
三岁半！还有小正太！
喜欢归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啊！
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孔依芯咬牙，直接从芯片调出当初拍下的照片，投影出来让霄熠亲眼看看：“我不是喜欢年纪小的！看！大小都有的！”
她绝对不是什么猥琐的犯罪份子！
霄熠见到照片当下，表情空白。
确实如孔依芯所说，她不只对年纪小的感兴趣，而是各个年龄层的霄熠，她都来者不拒。
霄熠往孔依芯怀里抱着的小豆丁多看了几眼。
确确实实，就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他语气忽然就有些委屈：“在我面前，你好像从来都没有笑得这么灿烂过……”
孔依芯笑容僵住。
以为拿照片出来，可以证明自己清白，证明自己不是喜欢小盆友的变态。
谁知道，这一证明，似乎把自己往另一个深渊里踹。
孔依芯连忙说道：“不是那样的！我就是觉得……能看见我没见过的好多个你，所以才会笑得那么放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不管年纪是大是小，那些都是你，我才喜欢的。”
不然的话，来个大大小小的布莱恩试试呢？
孔依芯社恐犯了，不扭头立刻跑掉就谢天谢地了，还留在原地拍个大合照呢？
听到孔依芯的那句“喜欢”，霄熠的表情缓和下来。
彷佛他先前所问，在此刻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答复。
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起来，布莱恩扭头，看向房门。
他走？还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