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四九城普通市民是不允许土葬的,除非是少数民族或者有些特殊贡献的人,经过审批可以土葬。
像聋老太太这种普通老百姓,只能火葬,骨灰寄存或者自然葬,就是埋树底下,她丈夫的墓地老太太跟何雨柱说过。
何雨柱去看过,前几年已经被开了荒了,她丈夫也不知道去哪了。
聋老太太在从医院回来后,就把自己存的钱给了一大妈,让她用于这些日子的花销。
老太太存下的那几样首饰,也都交给了冉秋叶。
至于房子,早在70年时候就已经找街道办过户到何雨柱名下了。
冉秋叶这会儿也抱着闺女闯了进来,何雨柱转身又把门重新关上。
聋老太太跟冉秋叶招了招手,笑着道:“小叶子,把咱家可可抱过来再让我看一眼。”
冉秋叶这个人有时候比较感性,这会儿一双大眼睛已经有些泛红,听了老太太的招呼,赶忙把闺女抱到她面前。
聋老太太颤颤巍巍的伸出枯槁的手,轻轻在可可的小脸蛋儿上摸了摸,一脸不舍的说道:“小可可啊,可惜老太奶不能看到你长大了,我们的小可乐跟小可可长大了肯定都是好样的。”
聋老太太又冲着可乐招招手,何雨柱赶忙推着儿子靠近床边。
小可乐听老太太叫他,上前看着聋老太太开心道:“老太奶您是不是病好了?我让爸爸给你做红烧肉吃,还有鸡蛋饼。”
聋老太太笑呵呵的摸了摸可乐的头,柔声道:“老太奶不吃了,让你爸爸给小可乐吃吧。”
“可乐,一定要听你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你爸妈都是有本事的人。
你天天跟乐虎玩儿,两人一定要好好相处,但是千万别学乐虎他爸爸。”
小可乐不懂这些话深层的含义,只是点点头答应道:“好的老太奶,乐虎他妈妈也让他别学他爸”。
聋老太太听了小可乐的话露出个笑容,又对冉秋叶说道:“小叶子,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自从你嫁给柱子后,他眼见的变好了,你是他的福星。
柱子以后万一犯点什么错误,你一定要原谅他,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看在他在你最难的时候,给了你这几年这么好的日子,有些事方面,对他宽容点。”
冉秋叶听懂了聋老太太的意思,看来老太太是发现了点什么,但她也不能明着说自己知道,只好不停点头答应。
聋老太太好像没多少力气了,挥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柱子留下。”
冉秋叶牵起儿子,抱着闺女跟易中海老两口低着头一脸难过的离开,顺手关上了门。
何雨柱不明白老太太要单独对他说什么,按说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啊。
屋里安静后,聋老太太抬头盯着何雨柱,原本浑浊的眼睛似乎都明亮了些。
何雨柱也看着聋老太太,等着她最后的留言。
聋老太太盯着何雨柱看了几秒,神色变的哀伤,他语气颤抖的压着声音问何雨柱:“柱子,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太太还想问你件事儿。”
何雨柱似乎有些预感,聋老太太的问题或许并不简单,他弯腰靠近点,认真道:“您问吧,我能回答的肯定回答。”
聋老太太像是下了好大决心,忐忑的问道:“柱子,傻柱还好吗?”
何雨柱愣了下,又突然轻松的笑出声来,点点头道:“好,那家伙比我可过的好多了,老婆特有钱,儿子优秀,家里开个大饭店,还有小汽车呢,挺自在的。”
何雨柱话里说的是剧里的傻柱跟娄晓娥,就当他在某个平行世界跟娄晓娥在一起了吧。
聋老太太也不管何雨柱说的真假,她也不再在乎面前的何雨柱是何雨柱还是傻柱了。
答案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她终于把这个荒谬的问题问出来才重要。
聋老太太听完答案后,突然放松了下来。
“这我就放心了,柱子你把门打开,让我看看外边儿。”
何雨柱点点头,转身把两扇门同时打开,门外站满了人,有名字的没名字的,偶尔窃窃私语,但还总算安静。
许大茂也带着老婆孩子站在门外,脸上表情晦涩不明,他内心是很讨厌聋老太太的,因为他以前跟傻柱的矛盾,没少被不讲理的聋老太太用拐棍儿抽。
但是自从有了乐虎后,许大茂成长了不少,做事也不会那么顾头不顾腚了,而且自己儿子这几年没少往老太太旁边跑,聋老太太并没有给儿子甩脸子。
所以许大茂现在的心情也挺复杂。
聋老太太目光再门外的人群中扫过,看了几眼疲惫的道:“柱子,把我扶着躺下,我再睡会儿,你快去上班儿吧。”
“好嘞,老太太,您慢着点儿。”
何雨柱笑着答应一声,扶着聋老太太慢慢躺下,看着她闭上了眼睛,呼吸开始变的越来越慢,脸上不正常的红润也如潮水般退去。
他就这么立在床边,没有离开也没有出声,一直到观察不到聋老太太胸口微弱的起伏后,何雨柱伸手在聋老太太的脖子上摸了摸,发现已经没有了脉搏。
何雨柱长叹口气,突然脑海里想起不知道在哪看到的一句话:魂升九天,魄落九渊;生者悲苦,死人平安。
他对着已经故去的聋老太太在心里默默把这句话念了一遍,然后深深的对着面前的老人鞠了一个躬。
何雨柱的动作仿佛一个信号,他身后的一大妈同时声嘶力竭的哭了出来,“老太太哎~~”
看着一大妈扑到聋老太太身上,何雨柱暂时没有安慰。
而因为一大妈这声嚎哭,小可乐懵懂的觉得他的老太奶已经没有了,也嚎啕大哭起来,院子里的乐虎看好兄弟哭,也跟着嚎了出来,然后就是引起几个更小的也跟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