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牵着玉姣,往高台上走去。
初冬的阳光,落在两个人红色的衣摆上,好似燃了烈火一样。
萧宁远那宽厚温暖的手,仿若为玉姣驱散了深秋初冬的凉意。
群臣们,无一不将目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徐昭在看。
这个时候,徐昭看玉姣的眼神,好似看到自家女儿出嫁一样,显得格外的欣喜和欣慰。
也不知道徐昭这般年纪,看到玉姣立后,为什么会有欣慰的感觉。
薛琅在看。
薛琅的眉眼之间,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他的阿姐,那么好的阿姐,配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除此之外。
沈寒时的目光,也落在高台之上。
他的眼神之中,只有那缓缓飘扬的红色衣摆。
“往前走,莫回头。”
“臣祝娘娘,岁岁无忧,岁岁喜乐。”
玉姣和萧宁远登上高台之后。
玉姣看着下面的群臣,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像离天,很近很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氏玉姣,蕙质兰心、德行若水……特赐皇后宝印,立为皇后!”礼官扬声道。
萧宁远亲自从礼官的手中,接过了那代表这后宫女子,最高权力的凤印。
双手捧着,将这凤印,交给了玉姣。
玉姣接了过来。
在这一瞬间,玉姣的心情,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是喜悦。
而是一种复杂至极的感觉。
她甚至想起来,自己这一路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她有些想落泪。
但最终,玉姣还是微微仰头,将眼泪忍了回去。
她,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日了!
玉姣平复了一下心情。
然后看向面前的萧宁远说道:“臣妾谢陛下。”
说完,玉姣就又一次面向了群臣。
群臣纷纷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至此,玉姣成为了真正的皇后娘娘。
萧宁远看着面前的玉姣,脸上也满是笑容,他说过,会将玉姣,亲自捧上后位。
……
封后大典后,又是祭天之礼。
等着玉姣一切忙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宫宴已经开始了。
封后大典,宫中设宴,群臣同乐。
玉姣和萧宁远一起,到了设宴的朝华殿。
此时在这朝华殿内的,都是重臣,诸如特意等着封后大典,并未着急回到陵城的孟铎。
还有深受萧宁远信任的沈寒时等人都在。
当然,那碍眼的孙鸿也在。
孙鸿身后的位置上,还坐着孙萱。
今日孙萱出现在这,摆明了是想给玉姣添堵。
除此之外,还有那特意换上了一身鲜艳衣服的萧婉。
萧宁远根本就没将注意力,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而是一直看着身旁的玉姣。
群臣们,此时纷纷开口送上祝福。
“臣等祝陛下和娘娘,千秋万代,永结同好!”
“千秋万代,永结同好!”
一声比一声高。
玉姣的唇角微微扬起,开口道:“多谢众位。”
说着玉姣就举起茶盏,以茶代酒,回应众位的敬酒。
等群臣的声音,都安静下去后。
孙萱便起身,走到了正中央,举着一杯酒,往前走来。
徐昭看到孙萱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气不打一处来,这孙萱是没事找事儿吧?这个时候低调点不好吗?
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孙萱跪在地上,举起酒杯,开口道:“臣女祝陛下和娘娘,恩爱长久。”
玉姣心中轻嗤,这孙萱这个时候站出来,是想提醒大家,陛下允诺封后之后,就会让她入宫呢。
玉姣的脸上却满是微笑着说道:“快来个人,搀着孙姑娘起来,莫要伤到身子。”
“多谢娘娘恩典,日后臣女入宫,一定会用心侍奉娘娘。”孙萱继续道。
就在此时,孙鸿开口了:“陛下,今日这样大喜的日子,为何不双喜临门?”
“封后大典已经结束了,今日就纳萱儿入宫,让萱儿也沾沾皇后娘娘的喜气,想必……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应该不介意吧?”孙鸿继续道。
若今日,孙鸿得逞了,让孙萱在今天入宫了。
往后,孙萱在宫中,自会多几分地位,叫人不敢小瞧。
至于会不会因为这个得罪玉姣?孙鸿根本就不考虑。
因为只要孙萱入宫,不管是什么时候入宫,都将那薛玉姣得罪得透了!或者是说,在孙萱有孕的时候,他们就和薛玉姣成了死敌,这个时候做事,还考虑玉姣的想法作甚?
玉姣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孙家父女做事,未免也太不要脸了!竟然在今日,提及此事!
这一次,不等着玉姣开口。
那边的萧宁远,已经怒声呵斥了一句:“放肆!”
“孙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萧宁远脸色冷沉,看得出来,是真的动怒了。
“陛下,是臣失言……臣只是担心,萱儿这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这才出言无状,请陛下降罪。”孙鸿继续道。
萧宁远眯着眼睛看向孙鸿:“今日是孤和皇后的好日子,你也敢如此放肆,我看你真是,忘了为人臣的本分了。”
孙萱见萧宁远动了怒,连忙跪在地上,开口道:“陛下,请陛下息怒。”
“父亲也是爱女之心,请陛下,看在臣女腹中还怀着孩子,便饶恕臣女的父亲。”孙萱说到孩子的时候,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此时群臣们,虽然觉得孙鸿父女两个人在今日提起纳妃的事情,是有些过分了。
可某种程度上,一想到孙萱怀着陛下的孩子,陛下一直不让孙萱入宫,反而有些同情和怜悯了。
就在此时。
朝华殿外,有人往前走来,一边走一边大声道:“陛下,妾有要事禀告!”
“这人谁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些人一定要在封后大典的宴席上,闹事吗?”很多人都非常不理解这种行为。
今日闹事儿的,冲了喜气,影响了陛下和娘娘的心情,真不怕陛下和娘娘降罪啊?
那孙鸿父女两个人就罢了,为了入宫,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只是……这人又是为了什么?
“我认识她,她是那荣安伯的夫人,不过荣安伯……不是刚死吗?她这头七都没过的守寡之身,来到这大殿上,合适吗?”
众人小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