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拍卖晚会在城西郊外的一座大庄园里。大庄园是几家合伙投资的文旅项目,主打休闲文化娱乐。
郑潇雅代表郑家举办这次慈善拍卖晚会,展品都来自于当代艺术家的捐赠,所得的筹款款项将会打入孤儿院基金,由基金分配给全国各地的孤儿院,用于孤儿院的基础设施建设。
季雪诚和凌涟到的时候,大部分宾客都已经进了会场,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
郑潇雅亲自在会场门口迎接宾客,见到季雪诚推着凌涟,连忙迎了上去。
“雪诚,你们来了。”郑潇雅笑着将手里的两支康乃馨递过来,“这是晚会的幸运物。”
季雪诚接过花,递给凌涟,“拿着玩吧。”
郑潇雅面色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花杆上刻有数字,抽奖的数字和它对上,那就中奖了。”
凌涟分别在两枝花的杆子上看到了数字,“16,48,都是好数字。”
“好了,别站在门口了,进去吧。”郑潇雅带着两人进入会场。
季雪诚迟疑了下,看了看边上的迎宾人员,又看向前面带路的郑潇雅。
“怎么不走?”凌涟回头仰视季雪诚。
季雪诚低头对她笑了笑,“就走。”
郑潇雅安排的座位十分靠前,而且就单独的两人一桌。
凌涟往周围一看,基本都是这样的安排,最多的一桌就四人。
郑潇雅见凌涟看向其他桌,便解释,“基本都是一位客人一桌,今晚纯粹就是以慈善拍卖为主,不讲究交际。”
季雪诚瞥了眼郑潇雅,眼里有着警惕。
郑潇雅一见那警惕,心里刺痛,“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有什么问题就找服务生。”
郑潇雅一离开,就陆续有人来打招呼。
季雪诚不得不应酬,连带凌涟也得不停地微笑示意。
众人对季少夫人坐着轮椅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讶,彬彬有礼地表示惋惜。
好不容易熬到了慈善拍卖晚会开始,这些人都回自己的坐席。
季雪诚坐下后,对凌涟说,“要是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就拍下来。”
凌涟看看舞台,又看看季雪诚,“不用,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季雪诚不信,“现在说不想要,还太早,等开始了,自然会有看中的东西。”
凌涟不和他争辩,目光投向舞台。
“欢迎大家光临今夜的慈善拍卖晚会!”
主持人站到舞台中央,宣布拍卖晚会开始。
晚会持续到半夜,除了几样展品实在太抽象最后流拍,其余的艺术品都拍了好价钱。
凌涟确实没有看中任何一件,季雪诚有些不甘心,期间问了她好几次有没有看中,她都摇头。
最后问烦了,凌涟反问他,“季家一定要买点什么才行吗?”
季雪诚被她问笑了,笑意漫过眉眼,“原来漪漪这么直率。”
凌涟无语,她问的是大实话。如果为了季家的面子,一定要买点什么,那季雪诚自己买就行了。
直到晚会结束,季雪诚才随意地拍了一幅抽象画。
那抽象画中央就一个方框,方框中间一个黑点。
凌涟不喜欢这幅画,感觉太闭塞。
“我不喜欢这幅画。”季雪诚推着她坐上酒店的电梯。
凌涟有些意外,“不喜欢,你买它干嘛?”
季雪诚盯着电梯门上映出的人影,没有说话。
那幅画让他想到她,仿佛能看到她每一天待在别墅中的情形。
那个方框是窗户,是别墅,是牢笼。
那个黑点,可以是一切。但他希望是他,成为她注视的焦点。
如果可以,他想拆了那个方框,在那个黑点旁加上小红点。那么,在画中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
叮——
电梯到了楼层,季雪诚推着她往房间1648走去。
转过一个走廊,他放慢了脚步,因为前方有人。
郑潇雅正在房门口,掏房卡。
“呀,真巧。”郑潇雅一抬头看到两人,立刻招呼,又看向凌涟,“早知道季少夫人这样的状况,我就安排会务多做些安排。”
“不用。”季雪诚冷淡地回应,“她没有什么不方便。”
郑潇雅眨了眨眼,“雪诚,你不知道女孩子有许多要求吗?说不定她不好意思告诉你,你不知道罢了。”
季雪诚明显不耐烦了,“她是我妻子,有什么不会对我说的?潇雅,你少管别人的事。”
“雪诚,我可是当你朋友。”郑潇雅表情有些受伤,“算了……晚安。”
她打开房门进去,砰一下关上门。
“你惹她不高兴了。”凌涟第一次发现季雪诚不假辞色,没了以往的教养。
“呵,她高不高兴和我没关系。”季雪诚说完,觉得不对,低头看向凌涟,“你为什么要管她不高兴?你不该关心一下我开不开心?”
凌涟充耳不闻,指向不远处,“房间在那。”
季雪诚推着轮椅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漪漪,多关心我一下。”
季雪诚转身关上房门,凌涟趁机操纵轮椅进房间。
季雪诚一回头,她进到房间里了,急忙跟着进去,一下拉停了轮椅。
“漪漪,”季雪诚俯身抱起凌涟,放到床上,自己蹲跪在床边,“我爱你,所以我想知道你爱我吗?”
“你怎么又……”凌涟无奈地皱眉。
“你是没法回答,还是不想回答?”季雪诚始终克制不住心里的想法,他想要她的回答,即便是他不要的答案。
但现在有一个答案,以后再能问新的答案,直到他要的答案。
“我说过那没有意义。”
“有意义,你难道希望下半辈子都这么过?你真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好?难道你希望一直这样?”季雪诚望进她眼里,探究那乌黑眼眸中隐藏的情绪。
“那又能怎么样?”她有些恼怒,“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会更好?”
“当然会更好。夫妻不沟通才会让问题更严重。”季雪诚想到了他父亲和陆菀澜。
“哈……你在说笑话吗?”凌涟冷笑起来,“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不,你从来都知道!你只是在我面前假装而已!”
“漪漪,你在说什么?!”季雪诚没由来地心慌起来,却又安慰自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