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合作过,有默契这个答案满意吗?”梁含月挑眉。
靳言臣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有默契?呵……”
梁含月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吃醋了?”
靳言臣挑眉,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说呢?
梁含月拎包起身道:“走吧。”
靳言臣:?
梁含月往外走,头也不回道:“第三件事,过时不候。”
靳言臣再气也跟着起身离开。
梁含月吩咐老何回栖云里,但下车的时候没有往别墅里走,而是走向了后院。
一棵小树苗放在路边,根上有着很多泥土,旁边还放着铁锹和水桶。
梁含月回头看眼神泛着疑惑的靳言臣,“第三件事,陪我一起种树。”
靳言臣不知道种树有什么意义,但她说了就陪她一起种。
挖坑,放树苗,埋土,最后浇水都是靳言臣一个人做的,梁含月就在旁边打打下手。
“这是什么树?”靳言臣问。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梁含月卖了一个关子,又从包里拿出一节红色丝带绑在了树枝上。
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像是在许愿。
过了好一会,睁开眼睛淡淡一笑。
“现在流行对树许愿了?”靳言臣好奇的问道,“你许什么愿了?”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梁含月睨了他一眼,“反正这是我们一起种的树,你要好好照顾它,要是死了……”
剩下的话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真是麻烦。”靳言臣嘴上这样说,心里盘算着得着最好的园艺师来了,自己根本就不会养树啊。
天色渐暗,梁含月和靳言臣回别墅里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来吃饭。
吃的差不多时,靳言臣接了一通电话,眸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梁含月。
察觉到她的眼神,梁含月也抬头看向他。
靳言臣言简意赅道:“知道了。”
掐断通话。
梁含月感觉是跟自己有关:“怎么了?”
“盯着云初的人说她去了你老家。”
梁含月倏地起身,下意识道:“爸爸……”
“别着急,我让人订下一个航班,应该来得及。”
靳言臣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让林铮订机票。
*
墓园。
云初一身白色连衣裙站在墓碑前,看着自己曾经满心爱慕的男人,他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可自己已经老了,甚至有了白头发。
“梁辞树,你真的养了一个很好的女儿。”
她淡淡的开口,“要是当初我没有离开,你说现在我们一家人是不是就幸福的在一起!”
可惜梁辞树不能给她一个答案。
“你不该来这里的。”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转身就看到梁含月抱着一束小雏菊走过来。
梁含月将小雏菊放在墓碑前,神色冰冷,“你不应该来打扰爸爸,他不想见到你。”
换做以前云初一定会生气,指摘她,可现在——
“我已经记不得他什么样子了,所以临走前想来看看他。”
看一看这个曾经自己深爱过又弃之敝履的男人
梁含月将她放的花扔掉,“我爸不想看到你,请你马上离开。”
云初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花被扔掉,眼神暗了暗,声音比微风还要轻,“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说了,我不恨你。”梁含月对上她的眼神,“但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云初惨淡的笑了下,“看到我如今这样,你是不是很满意?”
梁含月没有回答。
云初低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这辈子我们母女缘分也就到这了!作为过来人,我真心劝告你,远离娱乐圈,这个圈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踏进来的人最后都会面目全非,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梁含月不屑道:“以己度人!”
云初没有反驳,淡声道:“我已经处理了京城所有的资产,买了最快去国外的机票,没有意外的话,这会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次离开,她就没打算回来,京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了。
梁含月心里波澜不惊,“那我就不祝你一路顺风了!”
云初没说话,眸光落在墓碑上,眼神里漫上一股浓浓的北凉,几秒的停驻后转身离开。
靳言臣陪她一起来,但站在不远处没跟过来,远远的看着她们说话。
没一会见云初离开,这才走过来,“聊了什么?”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只会逃避。”梁含月扯唇讽刺道。
靳言臣握住她微凉的手,“也许她是真的放下这里的一切。”
“无所谓。”梁含月不在意的语气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了羁绊。”
之前还有怨有恨,如今这些都没有了。
靳言臣的眸光落在墓碑上,“爸,我和含月来看你了。”
梁含月瞪他:“你乱叫什么?”
“他是你爸爸,我叫爸爸有什么不对?”靳言臣黑眸里漫起无辜。
梁含月:“我没跟你在一起,更没结婚,叫什么爸爸。”
“以后都是一家人,叫什么都一样。”
“谁跟你一家人!”
靳言臣立刻跟梁辞树告状,“爸,你看看她……”
梁含月:“……”
这话怎么听着一股子茶味!
梁含月没有理会他,看向梁辞树,露出淡淡的笑容,“老梁,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来看你,你应该不会跟我生气吧。”
顿了下又道:“以后她会彻底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你不用再担心我了,我现在很好。”
靳言臣在旁边附和,“之前是我没照顾好她,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梁含月睨了他一眼,“谁要你照顾。”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最近我要忙工作的事没空陪你多说,回头再来看你。”
说完又看向靳言臣:“走吧。”
“你先去,我跟爸说几句。”靳言臣扬了扬下巴。
梁含月满脑袋的问号,好像在说:这是我爸,你确定?
“去。”简单的一个字溢满温柔。
梁含月撇了下嘴,转身往下走。
走了几步不放心,回头又看向墓碑的方向。
靳言臣蹲下身子,好像在擦拭墓碑,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他究竟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