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凌越转身，笑容消失殆尽，走起路来杀气腾腾。
陶映真落在后头，小声跟梁思敏说：“孙媳妇别介意，你爷他憋屈好久了。
等算完账，奶奶带你去城里吃饭！”
“奶，我不介意，不知道方不方便去凑个热闹？”
“你去没问题，孩子就算了。你爷他脾气不好，看吵起来，把孩子吓坏。”
梁思敏点头：“那算了，我还是回家等着吧！”
“唉，委屈你了！”
陶映真拍拍她的胳膊，小跑着跟上去。
梁思敏给乔皓阳使了个眼色：“快去帮忙，别让咱爷吃亏！”
“那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嫂子，你要是无聊，就去宋嫂子家坐坐。她家离乔家近，有啥动静，竖一耳朵就能听到！”
“好，我听你的，快去吧，跟好爷奶，别让他们太激动。”
乔承平“嗯”了声，小跑着追上前行的队伍。
只见乔凌越气势汹汹地一脚踹开紧闭的院门，将在院子里吃生菜叶子的乔康康吓得打了个激灵。
“大，大队长......”
乔康康身形瘦瘦小小，一双大眼怯生生地看着大家。
“没事儿，你奶奶醒了没？”
“醒了，刚喝两口水，在炕上躺着呢！”
“那行，你该干啥干啥，我们进去看看！”
乔康康点头，飞快地将手里的菜叶子吃完，躲在人群后头，瞅他们要干啥。
乔凌越一进屋，就闻到了臭烘烘的味道。
丁翠英躺在脏兮兮的被褥上，绝望地望着屋顶。
听见有人进来，也只是眼珠子转了转，根本看不清旁边什么情况。
“康......”嘴巴动了动，也只是发出一点微弱声音。
“呀，呀呀，几年不见，翠英你怎么瘫炕上了？
想当年，你可以敢在炮火里给我接生。
如今这么凄惨，有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低调了一路的陶映真，没忍住冲到丁翠英跟前。
看着她那骷髅架子般的脸庞，又恨又气，心绪复杂。
“小，小姐.....”
我好苦，求你救救我。
嘴巴张张合合，啥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乔凌越冷哼一声：“没想到吧，你磋磨不死润明，还让他成长得如此优秀。
倒是你亲儿子，被发配到乡下改造，如今人不人鬼不鬼！”
“老，老三！”
丁翠英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便老了，也跟记忆里的模样一般无二，英俊、挺拔。
“大爷......”
伸手想抓他的衣角，却发现手指根本蜷缩不起来。
丁翠英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期盼能激起乔凌越的恻隐之心，帮她医治身体。
嘴里还嘟囔：“我错了，求你放过老三。怎么说，你也养了几十年，多少有些感情。”
乔凌越对她眼底的祈求不为所动，甚至还在她心上扎刀。
“对了，给你介绍几个人。这位，是润明媳妇儿的亲爹，这位，是润明媳妇儿的亲娘。
你当初，不是不舍得给他娶媳妇儿嘛，没想到吧，我家润明命好，找了个有背景的。
你没念过书，不了解何德昌、李海莲的地位。这么说吧，她和润明，属于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