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因为怕浑身颤抖的自己被看透。
“之前的房间，你休息一下先去吃饭，我准备东西”，说话间人已经转头离开，提着箱子的手攥出青筋，泪水在话音落下的一刻从脸颊滑落。
转过身的人，没有看到站在原地阿齐染上水光的眸子，和抬起又握拳快速放下后转身离去的背影。
就是这一刻，本该同心同德的两人，风消云散。
雪山中，嘎鲁玳沉默的带着人走到深夜，才走到存放齐家信物的地方。
不知深入地下几尺，从狭小的通道豁然开朗，眼前的密道，她是第一次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
看着眼前宽敞的地穴，只觉得浑身的冷意都散去，就连墙壁上，看着生冷的铁链都比她攥紧的掌心温热。
走近墙壁旁，声音中是从没有过的生冷，“就是这个，阿玛病逝前说过，这个，需要我们一起打开”。
话落腰间取下匕首，递给身旁人后盯着他。
借着昏暗的光亮，这张满是悲戚与坚定的侧脸，看的人心疼。
看着阿齐接过匕首，转头看向被铁链捆绑住的坛子，交叉在坛子上头的铁链上，甚至还能看到覆盖上灰尘的文字，密密麻麻仿佛时光留下的痕迹。
曾经因为阿齐而用心学习的文字，在这样的时刻见到竟然有些恍惚。
阿齐看向身侧的嘎鲁玳，见人看过来，缓缓拔出匕首握在掌心，将铁链猛地斩断，清脆的声音回荡，铁链落下的碰撞声消散。
将匕首递回去，沙哑着嗓音尽量柔和的提醒一句，“小心”，说着揭开坛子上的彩封，下面灰白色的骨粉露出。
轻轻将骨粉铺开，看着底层带着暗红色血泥的涂层。
嘎鲁玳点点头，再次将匕首递过去，“开吧”，已经到了这里，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打开的，这是他的心愿。
随着涂层与木塞取下。
甚至都没有探头看进去，只觉身侧猛地被冷风吹过。
坛子中似有东西喷薄而出，两人眼前都被薄雾遮挡。
在她警惕时，耳边是一声闷哼，下意识伸手去摸索，“你怎么样”，说话间已经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匕首用力划在掌心。
明明伤害自己的事情是第一次做，可这独自练习过无数次的动作，此刻已经刻入骨髓一般熟练。
下一刻，伴随着呼吸中多出的腥甜，眼前薄雾猛然散开。
也让她看清了躺在地上痛呼的人。
“阿齐”惊呼着将沾满了鲜血的手抓过去，没有落在人身上，反而在他肩上空气中猛然握拳。
耳边凄厉的声音响起，让没有听见过这样叫声的她惊慌时手下微松，却在手里传来挣扎前又再次攥紧。
可被抓住的东西似乎只有那一瞬的恐慌，随后猛然从手掌中挣脱。
即便是梦中，她看着自己一张俏脸更冷。
那时，她心里的慌乱是从没有过的。
可也只有那一瞬，接下来依旧按阿玛曾说的，匕首再次割破手掌，涌出的鲜血从地上人的额头往下沾了满脸，这才将剩下的血液在自己脸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