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荣一拍大腿，站起来，说：“两位掌门，靠上来，我给你们看点东西。”
他指示地下场所的人工智能，说：“开放地下二层。”
瞬间，亮起更多的灯光。
原以为是一个稍大的空间，在亮起灯后，张尘赫然发现这是一个几百平米的地方。
“你们回去。”薇薇说，“给我一件睡衣。”
一个美人，在回去前，拿起在一旁挂着的丝绸睡衣，轻轻披在薇薇的身上。光洁的银色丝绸睡衣，半掩住薇薇性感的身躯。
张尘他们，走上去。
顺着宋公荣的目光，张尘看到了十几个充满营养液的柱子里，十几人的躯体插满管子。
“那是历任掌门。”宋公荣介绍说，“准确讲，是人类掌握了基因表达科技后，历任掌门的复制人，最低的是67%基因表达，最高的是87%。”
张尘十分不解，问：“为什么不启动复制人？为什么藏在这里？是作为最后手段吗？”
“你以为宋公祠，是因为这里是血缘传承的宋家的家族宗祠吗？”宋公荣说，“不，是因为，历任掌门级人物都是从小培养的、接位后要改名换姓的人。姓，改成宋。公祠，指的是公共祠堂，原来是朝中城内功派的成员，各自祭祖和共商大事的地方。合起来的意思，即这个公共祠堂，由姓宋的掌门，替大家照看着。”
宋公荣继续说：“与其说，这些复制人能提供战力，不如说，他们是肉体墓碑。目前仅有的作用，是作为祭拜的对象。”
张尘深感不可思议，惊讶道：“祭拜复制人？”
“是。”
张尘摇摇头，说：“真是不可思议。不对，是真诡异。”
宋公荣脱下吊坠，递给张尘。
张尘接过来，一看。一个圆形基底的银色吊坠，吊坠的中间图形是戴着鹿角头盔的男人。
“这是什么？跟祭拜复制人有什么关系？”
“这是‘掌门之徽’。虽无详细记载，但我查阅众多资料后，认为开派的祖师是个有自然崇拜的人。”
“所以，你想效仿祖师，崇拜自然，祭拜拥有肉体的历任掌门复制人？”
“没错。”
连原本不准备参与任何讨论的冯冠国，都忍不住问：“你告诉我们你的核心机密，是准备跟我们不死不休？”
宋公荣摇摇头，说：“想多了，我为了得知确切答案，咨询过太多人。这根本不是多大的秘密，我也就是想碰碰运气，万一一个大学生，刚巧读过类似的文献呢。不过，现在看来，我又要失望了。”
“既然宋掌门也想心愿成真，关于掌门之徽，我日后会帮你留意的。现在，不如先帮我实现心愿……”
“你指的是，支持你们？”
“是。”
宋公荣交叉双手于胸前，一副拒人之外的模样，说：“你要是清楚掌门之徽的事情，我可以爽快答应你。可是，你拿不出来文献，而且，跟你们合作又没有好处。你个小鬼，打赢巴罗，都晓得赚个千万，我呢？”
薇薇纠正道：“是百万。”
张尘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看上，还是说：“你们一直想要《棍法篇》……”
“我们朝中城内功派多大一个势力，你拿一篇小小《棍法篇》来……”宋公荣说，“虽然我们之前缺《棍法篇》这类棍法武学给门派成员练习，但我的分身人前段时间已经交易到手了。”
张尘直接问：“那宋掌门，你想要什么条件？”
“你的人头……”宋公荣故意停顿了近一分钟，见张尘不为所动，继续说，“你的人头值三千万，但我们又不缺。”
“你们朝海港内功派不过是个半残门派，之前公开表示要吞并你们，不过是门派里的成员想出口气。现在大家不再提及此事，我也自此自终看不上你们。”宋公荣盯着张尘，“不过，张掌门你这人，我现在倒是有兴趣。”
“我已经是门派的掌门，贵派的长老之位，恕我不能接受。”
“没关系，我不急。江宗喜的那档子破事过后，你能否马上辞掉掌门之位，过来我们门派？哪怕回归朝海港，你也可以成为分部的负责人。”
在不影响朝海港内功派的利益的前提下，之后加入朝中城内功派，也不是不行。但，张尘必须分析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深思熟虑了十分钟。
他最终想到，朝海港内功派里，除了冯冠国四人和鸠山兄妹，其余人都是因为自己才加入的。日后在朝海港成立朝中城内功派分部，说不定其余人会因为自己，跟随过来。这样一来，不就是让我和朝海港内功派，展开明争暗斗吗？
“我拒绝。”
“那看来，你拿不出我想要的东西啊。”
“我的威胁，是最大的诚意。”
“诚意？”
“是。我既然能干掉S级的你，就代表也能干掉S级的剑道派掌门。”
“哪怕你有天大的战力。可是，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干掉剑道派掌门。”宋公荣眯眼盯着张尘，“小子，知道干掉一个大门派的掌门，代表着什么吗？你觉得就凭你，能摆平？”
“我肯定不行，不还有宋掌门吗？我们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一路上都是摄像头。我们还自己找人跟拍了录像，随时能发到网上。你也知道，外面还流传着内功派要和剑道派决战的谣言。尽管人人都清楚是谣言，但重要吗？一旦剑道派掌门死了，这谣言就是一个借口，一个让你的敌对势力对你发难的借口。”
“你小子，原来亲自找上门，是为了要拉我下水啊？那你知道这里有监控吗？”
“都没所谓。真相不重要，你知道的真相也不重要，世人认为的真相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借口。疑点，就是借口，就是栽赃陷害的途径，就是发难的手段。”
“你小子可以。这反而激起我对你更大的兴趣。”
“除了上述条件，只要合情合法，我可以为贵派做事。哪怕回归朝海港，我也会信守承诺。”张尘说，“不过，该给的报酬，你们也要给。”
宋公荣笑惨了，吐槽道：“人人都说你贪财，我却始终不信，一个没毕业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这么市侩。没想到，跟我谈论这么严肃紧张的事情，还想着以后做事要报酬。”
“真有你的，张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