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冏看得出来,这个庞德很是兴奋。
难道冯可真说对了,这个庞德真有万夫不当之勇,还是闻战则喜的猛将?
姜冏决定,事后,一定要好好盘盘庞德的底。
姜冏邀请阎行同去。
阎行笑着答应了。
他还没有经过实战呢。
虽然应对汉阳赵氏,于禁三令五申不允许他出手,可在旁边看看,过过干瘾总是可以的吧?
另外,他也想看看庞德是如何临阵指挥的。
他来冀县之前,于禁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打仗可不能光凭一腔热血。
要有勇有谋,还要会临阵指挥。
于禁虽然告诉他,如果真有人攻打冀县,而他又不会指挥的话,可以让跟随他前来的亲卫队长接手指挥,可阎行能服气吗?
自己作为一个师长,不会临阵指挥,却让自己的亲卫指挥,这是不是太丢人了?
所以,他也想看看庞德是如何临阵指挥的,哪怕能偷学来一点,也能让自己守护冀县多了两分底气。
谁让自己只热心习武,却对读兵书一点兴趣没有呢?
看来,这次冀县之战过后,自己要多读兵书了。否则还真可能在西南军团站不住脚。
至于姜冏去赵氏主宅捉拿赵氏家主及其他主事人,阎行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阎行带着一百亲卫,以为庞德压阵的名义,一直跟在庞德及治安军的身后。
赵氏私军分为三个宅院居住和训练。
其中两个宅院紧邻,另一个宅院在远一些的位置。
庞德先调集一千人封锁住三个宅院前后的道路。
再调集五百人作为支援队,并由一个站在房顶的都尉指挥。
汉代可没什么楼房。只要站在房顶,就能观察到附近的街道。
站在房顶的都尉一旦发现有人想突围,只要确定封锁街道的治安军阻挡不住时,便会派支援队进行支援。
而庞德自己则亲率五百人,直扑那两个相邻的宅院。
阎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默默记在心里。
他内心对庞德开始敬佩起来。
封锁道路是任何人都能想到的。
但如果轻视了赵氏私军,就可能不会组建支援队。
而没有支援队,一旦赵氏私军突围,由于封锁街道的治安军防线相对薄弱,就很有可能被突破。
防线一旦被突破,赵氏私军就会在城中天女散花,抓捕难度会提升无数倍,还有可能误伤城中百姓。
不过,阎行是不可能让人突围的。
有自己在,自己还带了一百二十名亲卫,无论赵氏私军从哪个方向突围,甚至分成几个方向突围,自己都能够从容应对。
毕竟,于禁调派给他的这五百亲卫的战力,让他极为震惊。
阎行认为自己能打遍凉州无敌手,可只要与十二个亲卫对战,自己必死无疑。
这些亲卫,无论是兵器、甲胄、战阵,甚至是个人战力,都让他心惊肉跳。
可惜,现在自己的特制装备还在青州打造中,否则战力起码能够提升三成。
阎行最为佩服的还是庞德要先对付相接的两个宅院。
先解决强敌,便可最大限度地减少赵氏私军突围的可能。
那个单独的宅院内的私军数量必然最少,即便突围,也更容易应对。
可阎行不是很理解,庞德只率领五百人应对那两个相接的宅院,是不是太托大了?
如果是自己,倒是能以自己的勇猛,震慑住宅中贼军。
可庞德毕竟只是个文官,他如果不能第一时间震慑住宅中叛军,还不知道能发生什么呢。
想到这里,阎行马上吩咐一个亲卫小队,让他们靠近庞德,不能让庞德出现任何危险。
庞德可是征西军团副参谋长冯可,亲自指定的凉州治安军统领,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庞德率领五百治安军,快速逼近一个宅院大门。
刚刚,宅院中负责警戒的赵氏私军,已经发现了治安军封锁了街道,而且还有数百人正向他们所在的宅院扑了过来。
按理说,此时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一边向上官报警,一边关闭宅院大门。
可能是急中生乱,负责警戒的人,竟然先去报告上官,等上官下达指令后,才想到要关闭大门。
可等他们要关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庞德一马当先,抬腿便是一脚,直接把半闭上的大门踹开,半扇门板“呼”的一声飞了出去,两个急着关门的士卒,也被大力震得身形倒飞,来了个平沙落雁,重重地砸在地面。
阎行的十二个亲卫,紧随着庞德的脚步,冲入宅院中,后面则是数百治安军。
不过,治安军并没有全部涌入宅院中,而是在外面留了百人,全部张弓搭箭,封锁住了宅院的院墙。
看这架式,只要有人想翻墙出逃,便会迎上治安军的箭矢。
同时,五百治安军齐声怒吼:
“降者不杀!抗者皆死!”
“降者不杀!抗者皆死!”
庞德一入宅院,阎行便看不到庞德的动作了。
于是,阎行三步并作两步,带着自己的亲卫,也冲入了宅院。
刚刚冲进来,便看到庞德正提刀冲向聚成一团的赵氏私军,口中还大叫着:“贼子,安敢不降?!”
随之,便是刀光一闪。
仓促之间,那个身着甲胄,明显是赵氏私军首领之人,还想用手中长枪格开庞德大刀。
谁知道,他的枪杆确实横在了大刀的来势,可根本就挡不住。
几乎轻不可闻的“嚓”声,长枪的枪杆便被截断,刀势丝毫不减,直接划向那首领的脖颈。
“嗖——”一颗好大的人头飞了出去。
“何人不降?!”
一刀将赵氏私军首领枭首后,庞德一步未退,直接站在众多赵氏私兵向前,放声怒吼。
治安军也都跟着怒吼起来。
“降者可活!”
“叮里当啷”一阵乱响,院中的私兵,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原地跪下,双手抱头。
阵阵臊臭随着夏季的热风,弥漫在宽敞的宅院中,轻轻地向整个冀县漫延而去。
“这么猛的吗?他不是文官吗?”阎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猛!太猛了!绝对不比自己差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