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从王文林家里出来后,叹了一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王文林不像闫阜贵一样,和他在一起多年了,了解比较透彻。而且,人家还是学校后勤主任,说实话,有他没他人家照样日子过得很舒服。
他能拿出的东西也就是钱,或者昨天那样的玉器之类的。
他要是真的有这些,哪里还用在这里和王文林拉关系。
不过,他也确认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王文林迟早会把老家的爸妈接过来。
王文林要是把他爸妈接过来,那么这三间东厢房就不够用了,这是很好的一个突破口啊!
只是这事着急不得,王文林可不像贾张氏那么好忽悠,画画大饼,说说一些不确定的东西就能倒戈。
而且,现在王文林对他竞选大爷的事也没有影响,可以慢慢来。
等到后面他上位一大爷,对付傻柱、许大茂的时候能拉到自己这边就行了。
“中海,你过来一趟!”
易中海正沉思着,就听到了聋老太太叫他。
他就知道,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镯子的事必须要给聋老太太一个交待,“干娘,你怎么在门口这,不在屋里歇着。”
聋老太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往屋里走去,易中海见状跟了上去。
“中海,我要是不找你,你是不是不过来了?”
聋老太太进了屋里,率先开口。
易中海脸上挤出笑容,“干娘,看你说的,我这不是一直忙着呢,没闲下来!”
聋老太太眉毛一挑,“哦?那你说说,你都忙什么了?”
易中海定了定心神,“早上……”
易中海开始说起自己这一上午干的事,又是和傻柱三人拉关系,又是去忽悠贾张氏,又是拉拢王文林。
易中海这边辩解着,贾张氏这边也没闲着。
贾张氏借着过年的名义开始回忆起往昔,细数之前是怎么过年的。说完了以前,就把话题转到了以后。
“淮茹啊,这以后杨文江很有可能不是咱们院子里的大爷了,他要是不当大爷了也好,以前咱们家没少受他折腾,他下来也是活该。”
秦淮茹听后眉头一皱,“妈,你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再说了,以前好多事也是你做的不对,人家一大爷做出一些处分也是应该的。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你要是觉得刺耳,就当没听到。”
贾张氏撇撇嘴,“你这胳膊肘子就往外拐,杨文江为啥不当了,就是因为他偏袒傻柱他们。
我和你说……”
贾张氏开始转述起易中海那一套,她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不过不妨碍她自己添油加醋。
秦淮茹一开始没在意,不过听了她婆婆的叙述,心中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贾张氏一边听,一边看秦淮茹的反应,见秦淮茹越来越上心,心里有了底气。
“淮茹,我这分析的很透彻,从这两件事里就能看出来。
咱们啊,也得为以后做好打算。
这易中海马上要当上三大爷了,就凭他以前在院子里那本事,说不得以后会重回一大爷的位置。
这咱们两家要是和好如初,那么咱们家可是能得到不少好处呢。
就算是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棒梗以后考虑啊!
咱们当老人的,不就是得为了孩子的以后做好打算。
这以后棒梗结婚工作什么的……”
秦淮茹打断贾张氏的话,“妈,原来你是给易中海做说客的。
这事昨天也说过,和好是不要想了,你要是觉得易家好,今晚上你去他家过年吧!”
贾张氏叹了口气,“淮茹,我知道是为难你了,可是我这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啊,都是为了棒梗。
说实话,我都不一定能活到棒梗结婚生孩子那一天,说不定哪天突然一个疾病就没了,我是享不上什么福了。
这以后享福的还是你,不是我。
这事你好好想想吧,反正我不是为了我!”
贾张氏决定以退为进,紧逼着可能会起反作用,还不如留下余地,让秦淮茹自己纠结。
秦淮茹见贾张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怕她婆婆再说下去,两人能吵起来。
不过,她心里却是把贾张氏的话听进去了,易中海还真的要是重新当上一大爷,那么她后面的日子会不好过。
杨文江真的要不当了吗?
易中海说完后,感觉口干舌燥,“干娘,你看今天我这事做的还可以吧!”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按照你这么说,做的挺好。
既然你能和王文林拉关系了,说明昨天进行的也还行,你怎么喝成那个样子,有没有被人套了话去?
毕竟,以前你可是从喝酒这事上捅出了篓子!”
易中海呵呵一笑,“干娘,你放心,我这人嘴严的很,昨天也是我大意了,低估了许大茂和王文林。”
聋老太太盯着易中海,“真没什么事?”
易中海点点头,“真没什么事,不然今天他们三个人还能和我有说有笑的?”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那行,既然这样,那么就按照你后面的计划进行就行了。
起码现在闫家、贾家再加上这三家,你在院子里争取到了不少。”
易中海说道:“最难得也就是这几家,剩下的我想着趁着今天下午还有明天的功夫继续去走动一下,多拉一些人,也能做个更好的保障。”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你心里有盘算就行,这次事成了,也就不会亏了我那两支镯子了!”
易中海笑着说:“干娘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亏的,傻柱三家并不是铁桶一块,刚才我不是和你说了,从王文林那里探到了消息。
相信我要是给他爸妈解决住的地方,以后王文林就归咱们这边了!”
聋老太太点头,这事情她看行。
中午这顿饭,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是吃的很开心,秦淮茹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午饭过后,闫阜贵在家里闭目养神,他要准备好,从杨文江这里做突破口。
果然,没多久他听到了杨文江喊他,慢悠悠起身出门。
“一大爷,这是来说贴对联的事?我这里准备好了!”
杨文江笑着点头,“辛苦闫老师了,既然准备好了,那咱们去贴?”
闫阜贵看了看空着手的杨文江,说道:“一大爷,这浆糊你弄好了?”
杨文江一愣,“嗨!我给这事忘了,这样,我先回家去熬,弄好了再过来找你。”
闫阜贵笑着说:“哪用那么麻烦,我让瑞华熬点就行了,也用不了多少。
这样,咱们先去屋里等着?”
杨文江笑着回应,“也行,等弄完了,用了多少面,回头我给你补上!”
闫阜贵说道:“嗨!能用多少,就不用你补了,也就一把面的事,算是我出了,为了院子里做点贡献!”
闫阜贵倒是说的大义凛然,他知道,杨文江是什么性子,不会让他出,就算是让他出也无所谓,算是留个好印象。
等到后面易中海当上一大爷,这事拿出来说,他也是为了院子做出贡献,重新回到大爷位上,轻松一点。
杨文江笑着摆手,“这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淆了,咱们正好有院费,自然是从公里出。
真要是不计较,那么以后会出乱子的。”
说着话,两人已经进到了屋里。
闫阜贵立马喊杨瑞华出来熬浆糊,他则是给杨文江沏上了茶水,接着又从兜里掏出烟来,请杨文江抽烟。
闫阜贵这又是说做贡献,又是给自己沏茶的,又是递烟的,恐怕是有什么事啊!
杨文江接过烟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烟,等着闫阜贵开口。
闫阜贵见杨文江烟抽上了,开始打探消息。
“一大爷,前两天开会的时候,我们家走的早,后来也是听邻居说的,后面三……二大爷又说了一些事!
这是你的意思?”
杨文江点了点头,“是的,咱们也算是老搭档了,你也清楚,是我让二大爷说的。”
见杨文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闫阜贵心里有些拿不准了,这样子不像是从一大爷位置上下来的样子。
昨晚上难道自己被易中海忽悠了?
也不对,易中海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不能拿他们的态度来看待杨文江。
透过杨文江这些年做的事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心心念念的大爷的位置,在杨文江看来也许不是什么事。
毕竟,人家作为街道办干事,管着他们这些大爷,比大爷还厉害。
“一大爷,我也是听院子里的人说的,你这是想从大爷位置上下来?
这可不行啊,咱们院子没了你的领导,这好多事可是会出问题的。
也不是我夸张,从我自己这来说,这当上大爷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为了自己的事忙活,好多事会做的有失公允。
没了你的领导,这院子里可能会乱起来啊!”
杨文江笑着说:“闫老师,地球没了谁都会转。
难道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没了我,大家就不上班工作了?
说实话,大家有私心我自然是知道,就算是我做事有时候也是有失公允。
没了我,以后院子里大家说不定会把事情处理的更好呢!”
闫阜贵一边琢磨着杨文江话里的意思,一边笑着说:“嗨!一大爷,你做事可是公平公道的很,大家都很信服呢!”
杨文江哈哈一笑,“恐怕好多人背地里没少骂我呢。”
闫阜贵说道:“这证明你做的好,当领导的哪里没有被人骂过,就像我们当老师的,背后也少不了被学生和家长骂。
毕竟,有些人他目光短浅,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利益,殊不知,我们也是为了他们好!”
杨文江眉毛一挑,“闫老师思想觉悟又变高了,这后面再选大爷的时候,你这有很大几率被选上啊!”
闫阜贵呵呵一笑,“唉!这不经历一番事情,我也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下来也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这样能让我看的更透彻。”
杨文江叹了一口气,“闫老师,你要是早有这觉悟,我就不让你下来了。
放心吧,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闫阜贵也叹了一口气,“富贵迷人眼啊,权利使人疯狂。
刚当上大爷那会儿,我也想着是为了院子做一些好事,时间久了,人就迷失了,下来也不是一个不好的选择。”
闫阜贵这是说的心里话,可是他自己也清楚,后面就是自己恢复了大爷位置,恐怕也会变得和以前一样。
人就是这么奇怪。
两人说话间,杨瑞华这边已经把浆糊熬好了,盛在了一个碗里。
杨文江说道:“闫老师,浆糊好了,咱们出去贴上?”
闫阜贵说道:“好嘞,咱们去贴对联。”
随后又喊道:“解放、解旷,你们抓紧出来,和我们去贴对联,一人拿着对联,一人搬着椅子。”
闫解放、闫解旷听到闫阜贵的话,立马按照闫阜贵的吩咐,跟着两人往大门口走去。
四人很快就把大门口的对联贴好了,闫阜贵给两个孩子使了个手势,把浆糊交给两人让两人先回家。
“一大爷,你看我写的这对联怎么样,这我可是特意想的词。”
杨文江笑着说:“闫老师很厉害,这字写得好,内容也贴合要求,很不错呢。”
闫阜贵说道:“既然你满意就行。
一大爷,你看隔壁陈明家里还没贴呢,咱们要不要去提醒他?”
杨文江摇摇头,“贴不贴的是人家的事,咱们也管不着人家。”
闫阜贵点头,“一大爷说的对,一大爷,你对陈明家这房子的事怎么看啊?”
杨文江眉毛一挑,他还以为闫阜贵只是问问大爷的事,结果在这里等着他呢。
闫阜贵见杨文江样子立马说道:“一大爷,我可不惦记陈明家房子的事,我都因为这事下来了,我不会再犯错误了!
我是想说这在外面自己盖房子的事!”
杨文江来了兴趣,“哦?闫老师对这方面有想法?
你这是想学陈明的做法?
这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好多地方乐都是有规划的,你这真要是动心了,我可以给你打听打听。
不过,这附近没啥地方了,估计得往外面找了!”
闫阜贵嘴角一抽,“一大爷你真看的起我,我家可没有陈明这么厉害,他工资高,家里也就两口人,再加上之前他存下的钱,能起来院子也是应该的。
而且,他这院子不是一个人起的,还是几个人起来的,我一家折腾不起来这么大的摊子。”
杨文江笑着说:“听闫老师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想联合几家?”
闫阜贵呵呵一笑,“确是有这想法,不知道咱们院子里其他人有没有这想法,能不能顺带着拉我一把!”
杨文江摇了摇头,“不知道,陈明这事一出,估计有人动了这方面的心思,可以去问问。
不过,我觉得很少有人会这么做,毕竟,这起房子要花的钱和租或者单位分相比实在是划不来。”
闫阜贵眼珠子一转,“一大爷,不瞒你说,我听到一点消息,这柱子、大茂、老王他们好像有这方面的意思。
听说还拉了院子里其他的人,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这件事?
你要是觉得我还可以,要不从中搭个线?”
杨文江深深看了一眼闫阜贵,“闫老师,这事我还真没听说过,你还是问问他们吧。
这事我不好插手,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
好了,我先回家了,家里还有事要忙呢!”
“一大爷……一大爷……”
闫阜贵想追上去问一问,可是杨文江跑的比兔子还快,闫阜贵没有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