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造型的透明玻璃瓶，瓶身上雕刻了一些看不懂的图案，里头装着红色的清透液体。
瓶身上没有标签，秦臻也分辨不出是什么牌子。
“这是送给我的？”
看到秦臻手上的香水瓶，徐延青脸热了。
“嗯。”
秦臻问：“不会赔罪礼物吧？”
“......嗯。”
秦臻：“这是在哪买的？”
很复古的造型，不像是市面上流水线的商品，倒像是八九十年代欧洲的老物件。
徐延青说：“不是买的，我自己做的。”
秦臻挑眉：“你做的？里面的香水是你自己调的？”
“嗯......瓶子也是我烧制的，所以可能有点不太好看。”
秦臻都惊讶了。
难怪这个瓶身上的图案有些奇怪，居然是他手工雕出来的？？
瓶口没有喷头，有点像活塞的设计。秦臻捏着瓶口拔开，玻璃棒身上沾着透红色的香水液体。
一股非常浓郁的香味从瓶子中蹿出。
一点点柠檬香混着杜松子的木质香，还有一种很淡很淡但是很独特的味道，三种不同的质感缠绕在一起，好像还有一点玫瑰乳香。
“好特别的味道，你用什么调的？”
徐延青看了一眼低头的秦臻，见她在认真闻嗅自己为她特别调制的香水，有些腼腆道：“柠檬烯、杜松子萃取物、黑醋栗芽稀释剂、广藿香醇、雪松木油、白麝香还有玫瑰精油。”
从小他的嗅觉就比一般人要敏感一些，能轻松记住生活中碰见的各种气味。
秦臻的气味算是印象深刻的，那种体香和香水融合发散后的味道不浓郁，但特别好闻。
为她制作香水这件事不是一时兴起，他知道秦臻喜欢用香水，而且很多时候碰见她时她身上的香水味都不一样。
徐延青自然懂得送礼要投其所好这件事。
秦臻不缺钱，她买的香水一定是奢侈品，就算他精挑细选花钱购买的香水品质也不一定有她自己用的好。因此徐延青决定自己调配一瓶专属于“秦臻”的香水。
徐延青不知道现在大牌香水针对VIp客户已经有了私人订制这一服务，秦臻也没有说出来。
这种他人为自己亲手制作的香水礼物秦臻很喜欢。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个味道。”
初见时的凛冽锋芒，有着兽瞳锁定猎物时的穿透力。相熟后才发现她深藏在蔷薇丛中的温柔，包裹着自然的从容力量。
每一份材料像是他精心准备的情书，需要用秦臻的体温来阅读。
自己的小巧思被人看穿，徐延青不自然地碰了一下耳朵。
秦臻将玻璃棒上的香水液涂抹在手腕和耳后，脉搏的跳动和温热的体温会会催发独特的化学反应。
“闻闻看？你送的礼物。”
当秦臻倾身侧头将脖子和耳后袒露在徐延青面前时，徐延青这才慢慢意识到，气味也是一种隐秘的占有，一种温柔的侵略。
亲手制作的香水是隐形的触碰，调香是赤裸的告白。
气味会缠绕秦臻的每一次抬手、转身、低头，像是他留下的私人印记。
就像自然界兽类留下气味作为标记，每当别人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都是他无声的驱逐。
徐延青的占有欲会随着香水和秦臻肌肤的温度交融，在她颈边和腕间悄然绽放。
秦臻分明清楚，却默许这种潜移默化的侵占。
“谢谢，我很喜欢。”
“作为回礼。”秦臻扯下脖子上的丝巾，重新放回袋子里递给他：“丝巾，送你了。”
带着他调配的香味，和秦臻的体温，丝巾又回到了徐延青的手中。
这时郁秘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徐延青意识到秦臻要处理工作了，他打扰很久了。
“......那我就先走了。”
徐延青推开门，发现郁秘书正端着一杯茶站在门口。
见徐延青有离开的意思，郁秘书有些尴尬。
这茶才刚刚泡好呢。
...
在秦臻平淡的感情生活中，徐延青就像一片泡腾片，激起了水的沸腾。
他也不知道从哪学会的追女生小技巧，开始给秦臻送花。
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种的盆栽，葡萄风信子、石斛兰、茉莉、郁金香、水仙、三角梅、风铃、鸢尾等等。
并且在送花这件事上很坚持。
整整送了一整年的花，秦致的办公室都快被这些或大或小的盆栽占满了。
种植也算是徐延青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除了在学校做实验和兼职，大部分时间徐延青都在家中帮徐父养护花草。
徐父的父母曾经是花农，徐父在小的时候帮父母做事也了解一点这方面的知识。
徐母查出病后，为了缓解家中压力，在徐延青的建议下两人开始在家中种一些好养活的多肉拿去家附近的市场上卖钱。
生意有了一点起色后，徐父开始种一些大点的盆栽。
为了有足够大的空间和方便植物晒太阳，大四上学期徐家换了个带院子的房子，房租虽然比之前那个贵了一倍，但为了生计也只能咬咬牙。
徐延青一开始只是帮忙，后来也渐渐习惯了。
他发现种植很多时候也和他的专业挂钩。
两者结合起来，徐延青慢慢的找到了其中的乐趣。不需要和人打交道，只有独立的思考和独处的放松。
甚至后来，他还在别人的建议下拿这项手艺去追喜欢的女孩。
然而秦臻发现这人每次来她的办公室都是光送花，啥话也不说，一些花季一过凋谢后端走，然后又换新的植物来。
有的时候秦臻甚至觉得徐延青好像是自己聘请的花农。
送满了一年后，秦臻见他丝毫没有再次告白的意思，好像只要她不说，对方就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了。
秦臻也不着急，她倒要看看徐延青到底能拖到什么时候。
...
又一年毕业季的仲夏。
恰逢又是A大的周年校庆，校庆和毕业典礼一同举行。
虽然毕业季和徐延青没什么关系，但是他邀请了秦臻一同参加化学研究院举办的庆典。
庆典上不仅有集市一角，还有很多有趣的活动，这个毕业庆典办的都有点像文化祭了。
“其他大的学院也都有举办，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去别的学院看看。”
庆典会从下午四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避开最热的时间段。
徐延青特意准备了一把遮阳伞，和秦臻一起逛了逛A大校园。
秦臻也是A大毕业的，尽管距离毕业已经过去六年，学校里的很多东西都没有发生变化。
就连图书馆门前的广场通往食堂的小路上种的还是讨人厌的石楠花。
五月又刚好是石楠花的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