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秦致嘟嘟囔囔：“搞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仆人。”
杭占荣看着两人离开宴会厅后，偏头问秦致：“你姐姐和你同学好像很熟？”
秦致点头：“是啊，毕竟当初是我姐让我和他坐同桌的。”
“这样啊......”
杭占荣心想，他大概是多虑了。
秦臻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一穷二白的男学生。
...
另一边聪明人秦臻和一穷二白的徐延青正坐在车上赶往A大。
“没堵车的话20分钟能赶到，应该来得及吧？”
秦臻掀开防尘袋，找到裙摆处的淡黄色污渍，摸了一下已经快干了。
徐延青说：“一般来说半小时内及时处理都可以挽回。”
秦臻看向徐延青，他还穿着工作服，尽管仍有着学生的青涩，但服装的成熟为他增添了一点不一样的气质。
徐延青被看的有些脸热。
为了掩盖自己，他开始没话找话：“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在国外还顺利吗？回国了还会回去吗？”
连问三个问题，秦臻一个都没回答，就这么看着徐延青。
徐延青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她为什么这么一直看着自己？
她怎么不回答问题？
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还是说......她看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徐延青的心直跳。
车厢内很安静，司机连音乐都没有放。
徐延青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他生怕安静的车厢内她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次他特意坐在了秦臻的左侧，就为了更加清楚的听到她说话。
可她为什么不说话？
秦臻终于开口了，但是她并没有回答徐延青的问题。
秦臻问：“这么好奇我的事？连续问三个问题。”
徐延青连忙说：“没有，我只是——”
秦臻依旧看着他。
极黑的瞳孔如墨一般浓郁，她的眉毛、睫毛、头发和瞳孔的颜色一样黑，在这样特定的灯光下，有一种影影绰绰倩女幽魂的味道。
那是徐延青看过的第一部电影也是唯一一部完整看完的电影。
八岁时社区组织了放电影活动，放的就是倩女幽魂。
因为画面太过美丽清幽，他对此印象很深。
此刻，秦臻仿佛成了清冷妩媚的聂小倩，他变成了手足无措的宁采臣。
下一刻，宁采臣就要沦陷进聂小倩的无边诱惑里。
其实秦臻和聂小倩一点也不像，但灯光和氛围赋予了这样一点神秘诱惑的色彩。
徐延青甚至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秦臻在诱惑他，还是他被秦臻诱惑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坐下一个人，但徐延青却觉得太近了。
近到他能闻到丝丝缕缕的酒液和香水缠绕的味道。
四目对视随着时间的延长，徐延青有些后知后觉，整个车厢内好像成了她的包围圈。
这种落入对方包围圈的感觉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这好像是秦臻在他面前第一次展现攻击性。
徐延青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变得有些混沌了，秦臻还等着他回答呢，可他现在脑子乱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就在这时，秦臻却笑了起来。
那种若有似无的强势被收回，秦臻说：“我下午才落地的。虽然在国外过的还算顺利，但回国后还是感觉在国内更舒服。”
“我把大部分工作业务都转回国内了，自然不会再回去。”
算是回答了徐延青的三个问题。
听到秦臻说她不会再走了之后，徐延青心底有点开心。
面上却不显，轻缓地应了一声。
“你呢？这两年怎么样？家里还好吗？”
“挺好的。”徐延青说。
徐父的腿已经在开始养护了，徐母每半年去复查一次。
尽管医生说了这病有潜伏期，也许十年后又会复发，但人都应该活在当下，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
秦臻和校方打了个招呼，在保安亭登记后将车开进了学校。
A大暑期还是开着的状态，有一些研究生还没有开始放假。
在徐延青的指引下车子先开到了徐延青的寝室楼下。
实验室里有贵重物品因此晚上会锁门，不过徐延青有钥匙，但是放在寝室里需要去拿。
徐延青下车时一身和校园格格不入的燕尾服吸引了路过学生的目光。
徐延青不敢拖沓，他没有带钥匙，于是问宿管员登记后借走了钥匙开门。
拿到实验室的钥匙后，徐延青一刻不敢停迅速下楼还钥匙出门。
好在晚上的教学楼没什么人，否则这样的“奇装异服”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秦臻抱着礼裙和徐延青到达实验室外的走廊后，将裙子从防尘袋中取出交给徐延青。
秦臻问道：“你一个人可以吗？要我进去帮忙吗？”
徐延青摇摇头：“不用，我来就行，你在外面等我吧，走廊尽头有个空教室没有锁门，你可以去那休息一下。”
秦臻知道实验室应该是有些规矩，比如需要穿着防尘服进入，于是没有强求。
但其实这间实验室没有秦臻想的那么严格。
徐延青将裙子平铺在桌上，掀起防尘袋的一角开始处理。
裙子上的印记已经干透了，比湿的时候看上去更黄。
徐延青花了一点时间处理，好在最终也成功清理干净了。至少肉眼看和其他干净的面料没有什么区别。
徐延青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裙子其他地方，确认过无误后整理裙摆将防尘袋放下。
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已经十点多了。
将实验器材归位，清扫完垃圾后，徐延青抱着礼裙关掉实验室的灯打开了门。
秦臻不在走廊上。
徐延青抱着裙子来到走廊尽头的空教室，站在门外看到秦臻正趴在桌上休息。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刚下飞机就去做造型参加晚宴，秦臻就算有再强大的身体也会累。
徐延青脚步轻悄靠近，教室里安静得甚至能听到秦臻发出的呼吸声。
秦臻背后大片肌肤裸露在外，趴着的姿势甚至让她胸口的裙子有些垂坠，腋下胸侧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非礼勿视。
徐延青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走近坐在秦臻的旁边。
窗外无云，外头就能看见一轮圆圆的明月挂在空中，洒下一片银色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