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粉色鲲鹏像只喝醉的粉色猫咪，肚皮贴着海面，低低地飞。
秦立把安全带解开，蹲在驾驶舱门口，手里拎着一袋刚拆封的辣条，嘴里嚼得“咔嚓咔嚓”。
老王在后面把自动驾驶调完，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枸杞可乐：“哥，还有三十海里就到深渊之瞳，咱是偷偷摸摸，还是直接敲门？”
秦立把辣条袋子往后一抛，旺财扑棱着翅膀接住，叼到娜塔莎怀里换棒棒糖。
“敲啥门，直接踹。”
老郑正给“小秦立”喂热水，闻言手一抖：“踹坏了赔不起。”
秦立笑：“赔？我让他们赔命。”
雷达上，前方海面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圆圈，像有人拿圆规在海面画了个洞。
圆圈中心，是一座倒金字塔形的钢铁堡垒，半截沉在水里，半截探出天灵盖，活像巨兽张嘴。
堡垒外壁，一排排红灯闪成心电图，远远看去，像极夜里的红灯区。
老王啧啧：“这造型，设计师怕不是从克苏鲁那毕业的。”
秦立把量子锚掏出来，往仪表盘上一拍：“今天，就让这破玩意儿改姓秦。”
鲲鹏贴水飞行，浪花拍在机腹，像给飞机洗免费澡。
秦立换上深海甲，背上离子鱼叉，腰间挂着一排“小地瓜”，转头冲老王挑眉：“等我信号，三十分钟不出来，你就把这里炸成火锅底料。”
老王比了个oK：“收到，底料我选牛油，加辣。”
旺财“嘎”了一声，表示同意。
秦立翻身入海，像条灵活的鱼。
水下，堡垒外围的感应网像蜘蛛丝，密密麻麻。
他从万灵空间里掏出一罐“银色鼻涕”——纳米维修胶，往感应网上一糊，蜘蛛丝秒变面条，软塌塌垂下来。
入口找到了，像地下车库的卷帘门，门口站着俩穿外骨骼的守卫，正拿对讲机唠嗑：“今晚食堂吃啥？”
“听说有红烧鲸鱼肉。”
秦立乐了：“巧了，我家鲸鱼也爱吃红烧。”
他抬手，空间裂缝一闪，俩守卫连人带外骨骼被塞进小黑屋，对讲机“滋啦”一声，只剩忙音。
门后是一条金属走廊，灯管一闪一闪，像鬼片现场。
走廊尽头，是一排透明舱室，里面泡着孩子，最小的三四岁，最大的十来岁，全都插着管子，像超市冷柜里的酸奶。
秦立脸色沉下来，嘴里骂了句脏话。
他抬手，万灵空间裂缝张开，像吸尘器一样，把三十七个孩子连同舱室一起收了进去。
“别怕，叔叔带你们回家。”
负二层更阴间，满地培养罐，罐里泡着奇形怪状的实验体：三条腿的鲨鱼、长翅膀的蜥蜴、还有顶着人头的章鱼。
老王在耳机里吐槽：“这哪是工厂，简直是海鲜市场。”
秦立顺手牵羊，把培养罐全收了，准备回头给旺财当饲料。
负三层是军火库，一排排磁轨炮、等离子枪、纳米刃，闪得人眼花。
秦立笑得像个进城的土财主：“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他大手一挥，军火库秒变空地。
临走前，还不忘在墙上用喷漆写了几个大字：
“秦立到此一游，顺走全部家当。”
负四层是中枢，一台巨型量子计算机“深渊之心”正在运转，屏幕闪着红光，像恶魔的眼睛。
控制台前，坐着一个戴银面具的男人，声音经过变声器，金属般刺耳：“秦立，欢迎来到深渊之瞳。”
秦立掏掏耳朵：“少废话，今天我来收房租。”
银面具男冷笑：“收房租？哈哈你有那个能力吗？”
秦立抬手，量子锚飞出，蓝光暴涨，直接插在“深渊之心”上。
“从今天起，这里姓秦。”
负五层是深渊之瞳的核心，一颗巨大的黑色眼球，悬浮在半空，周围缠绕着黑色雾气，像活物般蠕动。
秦立皱眉：“这啥玩意儿？克苏鲁的隐形眼镜？”
银面具男声音阴冷：“这是零号病毒的母体，一旦释放，全球人口减一半。”
秦立笑：“巧了，我最讨厌人口贩子。”
他抬手，万灵空间裂缝张开，直接把黑色眼球收了进去。
“从今天起，你是我家旺财的新玩具。”
秦立按下遥控器，负一层到负五层同时响起倒计时：“10、9、8……”
他转身就跑，像被狗撵的兔子。
倒计时归零，深渊之瞳从内部炸开，火光冲天，像有人在海里点了颗太阳。
粉色鲲鹏早已等在安全距离，老王把最后一口可乐喝完：“哥，火锅底料齐了。”
粉色鲲鹏拖着缩小版的深渊之瞳残骸，像拖回一头死鲸鱼。
机舱里，孩子们围着旺财唱歌，娜塔莎在教“小秦立”折纸飞机。
老郑端着热茶，感慨：“这趟出差，收获不小。”
秦立把脚搭在仪表盘上，咬一口辣条：“收获？不，是收债。”
深渊之瞳残骸里，掉出一张纸条：
“游戏还没结束，下一站——北极‘冰墓’。”
秦立把纸条揉成团，扔进海里：“行，冰墓是吧？我提前订好花圈。”
粉色鲲鹏调转机头，航向北极。
机舱广播响起老王跑调的《孤勇者》，旺财“嘎嘎”打拍子，娜塔莎在帮“小秦立”系安全带。
秦立望着窗外翻滚的云海，轻声道：
“718，你们的棺材板，我一块一块钉。”
鲲鹏的尾焰在夜色里拖出一条长长的粉线，像有人在黑幕上划了道嚣张的口红。机舱里暖气开得足，旺财瘫在过道中间，鹅脖子被娜塔莎系了条小手帕，上面写着“战斗鹅”三个大字，它时不时嘎一声，表示对本次长途旅行非常满意。
老郑端着搪瓷缸子，缸子里是老王刚泡的枸杞可乐，热气往上飘，他一边吹一边嘟囔：“咱这趟出差，报销单咋写？写‘顺手牵了条铁鲸鱼，外加炸了别人老窝’？”老王叼着根吸管，含糊不清：“写‘公务采购’，采购对象：世界和平。”
秦立没参与吐槽，他正蹲在后舱，拿量子锚当陀螺，指尖一拨，锚体滴溜溜转，蓝光像水波一圈圈荡开。锚心里倒映着深渊之瞳最后那帧画面——黑色眼球被收进去时，表面浮现一串坐标：N81°，冰墓。他啧了一声：“北极？真会挑地方，冷得连鼻涕都冻成冰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