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翅膀都擦干净了，怎么还没醒？”
“精灵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可能他们所有的点数都点在脑子上了吧。”
萧云裳和一众人鱼都围在哈雷和小八的旁边，他们俩闭眼躺在沙滩上，浑身湿哒哒的，脸色也有些白，整个精灵感觉都透明了。
“死就死吧，反正也是暗夜精灵，他们一族根本就没几个好东西。”
“应该不太好”，萧云裳指了指哈雷的眼睛，“他应该是听见了。”
哈雷其实早就醒了，精灵一族的体质虽然差，但也不至于被海水冲冲就当场去世。
周围那些人鱼实在是有够烦的，哈雷想忽视都难。
他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萧云裳好奇的眼神。
预言中原本没脸的的女孩子终于出现了。
怎么感觉年纪这么小？
哈雷坐起身，目光直直地盯着萧云裳，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
萧云裳被对方盯得直皱眉，目光倒是没什么恶意，就是感觉在看什么稀罕物一样。
“看够了吗？”
兰亭黑着一张脸看着哈雷，将萧云裳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
哈雷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兰亭，有些不屑地笑了笑。
“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那时候跟他哭那么久，现在又屁颠屁颠回来了是吧。
哈雷这么一说，兰亭这才想起有这么个人，难为他一条鱼还能把人记得这么清楚，毕竟不是谁都有耐心听他说那么多的。
“原来是你。”
兰亭皱眉看着哈雷，那时候他被兰翎他们欺负，已经不想再待在人鱼族了。
当时的哈雷明明不是暗夜精灵，兰亭的记忆力很好，对方分明就是光昼精灵。
“你居然想起我了。”
哈雷有些惊讶，毕竟人鱼族是公认的记忆力不行。
“可你不是光昼精灵吗？”
光昼精灵和暗夜精灵完全就是敌对的双方，整个精云大陆留给暗夜精灵的地盘小的可怜，更别提他们还经常干坏事。
听到“光昼精灵”四个字，哈雷的脸一黑，“不要跟我提这几个字！”
他的表情极为难看，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停地深呼吸。
萧云裳猛地一拍哈雷的后背，“嘿，回神。”
光昼精灵给哈雷的阴影得多大，光是听到这几个字，都差点气撅过去。
萧云裳这一巴掌给哈雷拍得直咳嗽，他总算是明白黑曼为啥说她是怪力女了，这力气真的好大。
兰亭闭嘴了，刚才哈雷发病的样子真的怪吓人的。
“那现在怎么办？”
兰翎作为人鱼族的少族长，所有人鱼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先把他们绑在这里吧，等回去问问父亲，看咋说。”
除了萧云裳和兰亭，其余人鱼都不敢靠近哈雷和小八，暗夜精灵虽然说不上浑身都是毒，但身上的药剂比谁都多，他们可不敢乱碰。
萧云裳自发接管了这个任务，将哈雷和小八绑在旁边的树上。
从头到尾哈雷都没反抗过，他只是看着萧云裳的目光有些奇怪。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哈雷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腰上，“你的剑呢？”
萧云裳有些诧异，总感觉对方好像很了解自己一样。
“你说这个？”
萧云裳掏出风骨剑，哈雷的眼眸微微睁大。
果然，和自己预见的一模一样。
“欸，你干啥？”
眼看着哈雷就要往风骨剑上撞，萧云裳吓了一跳，连忙把风骨剑往后收了收。
“你要是不想活了，也别碰瓷我呀。”
她家风骨剑可干净得很，可不能被随随便便的人给污染了。
没有哪个精灵能对杀了自己的人有好脸色。
在明确知道萧云裳就是那个人的时候，哈雷突然就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反正他这一生也就活得这样。
没有被坚定地选择过一次。
也没那个本事搞死两块大陆的所有人。
“你的任务不就是杀了我吗？”
哈雷红着眼睛死死地抓着风骨剑，鲜血顺着他的手落在地上。
萧云裳被震惊到了。
“谁给我布置的任务？我没收到啊！”
她连忙点开面板，上面的任务依旧是...等下，怎么显示已完成了。
萧云裳目瞪口呆地看了看面板，又看了看哈雷。
精云大陆之心居然就是哈雷？？
哈雷笑了一声，“怎么？不装了？”
“你等一下。”
萧云裳连忙把风骨剑擦干净收起来，然后看着面板上的任务，神似地铁老人看手机。
兰亭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云裳好像又在发呆了。
他在旁边等的无聊，开始拿着萧云裳的手玩。
哈雷只能预见自己的未来，并不知道兰亭的身份。
萧云裳有些摆烂一样直接往地上一坐。
哈雷摸不准对方的性格，从黑曼那边得到的信息也只有萧云裳是个怪力女。
“上来。”
萧云裳觉得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比较好。
这种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兰亭拉住萧云裳的手坐上了飞行魔毯，哈雷没这个福气，是直接被拎上去的。
“其实你没必要在别的地方杀我，小八不会说出去的。”
小八是暗夜精灵族长给他的人，完全听从他的吩咐。
“没打算杀你。”
面板上的任务说已经完成了，正云大陆和海云大陆之间的限制已经解开了，她必须要去看看。
“师尊，你现在在哪儿？”
飞行魔毯从来没感觉自己飞得这么快过，兰亭和哈雷躲在萧云裳的背后，但根本挡不住扑面而来的风。
“你怎么这么瘦啊！”
哈雷的声音几乎被风吹跑了，萧云裳根本听不见。
路霄那边还没回消息。
兰亭看萧云裳飞的方向，明白对方是要去哪儿。
“云裳，你是要去空气墙那边吗？”
萧云裳点了点头。
兰亭的眼神有些黯淡，默默地把萧云裳抱得更紧了。
一开始他还不知道云裳和哈雷谈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知道了。
这一万多年的时间，他也过的够久了。
哈雷面无表情地把脸贴在兰亭背后，嗯，现在舒服多了，起码能够呼吸了。
三人坐在飞行魔毯上，跟叠叠乐一样。
空气墙的位置距离人鱼族还挺远，萧云裳飞了整整两天才到的。
“原来这里是这个样子的。”
兰亭钻进海里，手贴在空气墙上，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曾经偷偷来过一次，他能触摸到墙体，可对面白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
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