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乐园，全是迪士尼、漫威、星球大战。
老人看了觉得——这啥？洋玩意儿，跟咱没关系。
可龙腾不一样。
这儿是《山海经》落地了，是敦煌壁画活了，是《封神榜》在你眼前打了个喷嚏。
不是老人不爱玩，是以前没给过他们能共鸣的东西。
“尚明杰，干得漂亮。”汤城笑着点头，“你把老祖宗的东西，变活了。”
尚明杰嘿嘿笑，心里门儿清：不是我牛，是汤总早就看透了人心。
汇报刚完，王阳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开口：
“新材料集团，本月销售额破400亿。”
“扣掉研发、人工、水电、税费，净利润50亿。”
会议室安静了两秒。
没人说话。
但所有人的眼睛，都亮得像刚被点燃的灯。
“炭基半导体这玩意儿，最近订单疯涨，下个月估摸着能卖到六千亿，利润冲一百亿不是梦。”
龙腾新材料集团，在集团里头算最不起眼的——人少、规模小、赚钱最少，可你要说它不重要？那纯粹是瞎说。
这行当，说白了就是“砸钱养命”。研发烧钱，周期长得吓人，风险一摞一摞的，搞不好几年血本无归。可你敢不搞吗？不敢。材料是根基，是高楼的地基，没它，上面所有房子都得垮。
别的公司拼命算怎么赚更多，王阳这儿只求一件事：别亏太多就行。刚成立几个月，能不倒贴，就已经是老天爷赏饭吃。
汤城盯着他，语气平和：“老王，我不催你盈利，一分都不催。我的要求就一个——把东西做好，把技术拿稳。钱？你尽管花，不够我补。但你得让我知道，下个月、下下个月，我们能不能自己做出别人抢不走的东西。”
他心里门儿清：龙腾现在家底厚，亏个几百亿就跟掉俩钢镚儿似的。可要是关键材料被卡了脖子，那整个集团都得停摆。
王阳点点头，顺手把销售报表推到一边，换上厚厚一沓研发档案：“汤董，咱们这阵子一口气开了二十八个新项目，覆盖芯片、数控机床、大马力发动机，连航天用的耐高温合金都在试。目前进度……”
他滔滔不绝讲了二十多分钟，满嘴都是实验室、试产线、良品率、材料结构这些词儿。他自己都清楚：这行当，赚不了大钱，能不破产就谢天谢地了。
等他讲完，于惊鸿才起身。
“本月精密设备集团投了两千亿研发，人头开销一百亿——工人二十亿，工程师和行政八十万。设备总销售额一千四百亿，毛利五百二十亿，刨去所有成本，纯利二百亿。”
他顿了顿，语速没变，还是那副死板但靠谱的调子：“不过这月花得猛，是因为搬厂区、换产线、建新实验室。下个月研发费能砍一半，但销量肯定往上冲。”
汤城听着他念稿子，心里点头。
精密设备这块，龙腾一直在拿外企的工资标准发钱，厂子也宁可花钱改，不图省事。难怪利润看着不高——不是不会赚，是故意不赚。
“别为了多赚点钱，就松研发。”汤城看着他，“你知道接下来要干啥吗？汽车集团的产线设备，还有军方几个机密项目，都要交给你。别给我整出‘差不多就行’，我要的是能吊打国外货的玩意儿。”
于惊鸿没说话，只是重重点了下头。
屋里静了三秒。
然后张小敬跟林大强对视一眼，齐刷刷站起来。
按理说，电子集团该最后一个上台。但林大强年纪摆在这儿，资历摆在这儿，张小敬二话没说，把压轴让了出去。
“本月，我们卖了四千二百万台手机，八百万套VR，一千八百二十万台电脑，还有六百万件其他小电子——加一块儿，纯利四百二十亿。”
他吸了口气，语气一转：“但手机这块，血崩了。价格战开了二十天，一天亏五十亿起步。二十天，砸进去一千五百多亿，最后算下来，手机业务全月亏了两百亿。VR和手环那些赚的钱，全填进去了。”
“电脑能翻盘，纯属运气——有个大客户一口气订了一千万台，要求高、定价死贵，利润率直接干到平时三倍。”
汤城听着，嘴角扯了下，没笑出来。
他知道这事儿。
对手打得狠，龙腾硬着头皮接招。虽然亏得肉疼，但好歹没像某些公司那样一夜清零。二十天亏一千五，后面十天又捞回来九百亿——勉强算没翻车。
可这些数字，谁信？
正常情况下，手机一个月赚一百亿稳得很。这月是被价格战扭曲了，根本不能当参考。
至于那笔大订单？明眼人都懂——是政府、是合作伙伴，偷偷帮了一把。
“下个月手机销量估计要掉一截。”张小敬叹气，“打得太狠了，高端机用户暂时都买够了，市场饱和了。”
“VR头盔和那些穿戴设备的销量最近蹭蹭往上涨，赚得比咱们预想的多太多了，真没想到能这么猛。”
“电脑这边也还行，平平常常一个月能卖八百万台左右，利润大概卡在百分之十二上下，稳得很。”
“下个月集团总盈利铁定破历史纪录！高端市场虽然之前有点撑不住了，但现在咱们已经把路给堵死了——没人能跟咱们抢。光是手机这摊子事儿，一个月赚一百二十亿美元轻轻松松。”
张小敬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脸上又是惊讶又是兴奋。
但说真的，大家心里都挺痛快。
打了这么久的价格血战，最后没亏钱，还能大赚一笔，这事儿搁谁身上不觉得牛？
可这报表里头也藏着个事儿——手机太猛了，占得太多，别的业务都快成陪跑了。
汤城笑了笑，冲张小敬挥挥手：“老张，你这成绩摆在那儿，谁不说一声服？不过别歇着，现在咱们集团的钱袋子，大半儿还指着你手里那堆手机呢，肩上的担子可不轻。”
说完，他转过头，朝林大强努了努嘴：“老林，该你了，汽车那边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