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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金部司,主管皇宫和朝廷开支,以及两京市场管理。

而张路当初就是凭借着一张,关于管理两京市场的答卷得到了李世民的召见。

张路这几天一直在写关于如何管理市场的公文,裴矩看了很满意,就让张路先在长安的西市试验。

张路一直在按照吴王府长史的安排,想办法针对蜀王。

这其中就有针对蜀王建设厂区的用料,当初安插张路进户部也是为了这个。

甚至给李世民看的,都是长史专门找人写好,让张路背下来的。

张路到了西市,先是把全部的建材掌柜们叫到一起。

张路目光扫过面前这些建材掌柜们,神色镇定,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诸位,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今这砖价被压得这般低,你们真的有利可图吗?”

一位年长些的掌柜苦笑着摇头:

“张大人,您是有所不知啊。

蜀王殿下那边下的单量大,虽说价格低了些,但好歹能走量。

要是贸然涨价,得罪了蜀王殿下,以后这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其他掌柜们纷纷附和,脸上满是无奈与担忧。

张路微微皱眉,缓声道:

“我理解诸位的顾虑,可你们想过没有,长期以低价售卖,不仅利润微薄,而且整个市场秩序都被扰乱了。

一旦形成这种低价竞争的恶性循环,以后谁还能好好做生意?”

“再者说,”

张路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

“如今朝廷对市场管控越发严格,诸位这般低价倾销,恐怕也不符合规矩吧。”

这话一出,掌柜们的脸色都微微一变,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这时,一个年轻气盛的掌柜站了出来:

“张大人,您说得轻巧,可蜀王殿下权势滔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敢得罪啊。

要是他怪罪下来,我们这店铺可就保不住了。”

张路冷笑一声:

“哼,蜀王又如何?

我既受朝廷委派管理这西市,就不会让任何人肆意破坏市场秩序。

诸位若因涨价受到刁难,我自会在朝堂之上为你们做主。”

“可……” 还有掌柜面露犹豫之色。

张路趁热打铁:

“诸位,咱们做生意,眼光要放长远。

现在恢复原价,表面上看可能会损失蜀王这一大单生意,但从长远来看,市场稳定了,价格合理了,其他生意自然会源源不断。

而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配合,我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

听到 “皇上” 二字,掌柜们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动摇。

在他们心中,皇上的分量自然比蜀王更重。

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们是商人,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朝廷已经停了各处的工程。

导致他们的砖挤压在库房,他们也不会就算利润微薄,也还是和蜀王李恪做生意。

又一掌柜起身说:

“张大人,你说的轻巧。

蜀王那里是利润微薄了点,但也照样是能赚一点,不至于让我们一直亏损下去。

可我们一旦听你的涨价,那我们先是得罪了蜀王,又丢了大单。

就算蜀王不报复我们,我们也迟早亏的底掉,要知道,我们可都养着一大帮子的工人呢。”

这掌柜的话也得到了在场其余掌柜的认同,纷纷点头称是。

也有人站出来说:

“就是,别说利润微薄了,哪怕不赚,我们也会和蜀王继续做生意下去,起码我们不会继续亏损。”

张路毕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书生,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些,更别说他懂什么经济了。

张路就是抱着自己代表朝廷的心态,以为这些人会忌惮三分。

但眼前的这些人说话的语气,明显根本看不起他。

这些人也没必要看的起他,先不说只是个七品的主事。

他们能在长安把生意做大的,谁背后没个靠山。

张路年轻气盛,被人这么反驳,脸上就有点挂不住。

“大胆!你个商人也敢这么和本官说话!士农工商的阶级不知道吗!

本官和你好好说,是给你面子。

严控市价,利在你们,你们凭什么不配合!

今天我话放在这里,你们涨也得涨,不涨也得涨!”

张路说完,也不等这些人反应,直接甩袖离开。

在场的掌柜们,虽然脸上是尴尬、冷漠,但心里根本不管。

待张路离开,就有掌柜问:

“我们要不要......”

“你想涨就涨呗,干嘛问我们。”

说这话的掌柜起身也离开。

“涨什么涨?他一个主事就想让我照办?”

“就是,五品都没有,算老几。”

“说好听点叫主事,说的不好听,还不是个跑腿的。”

“你到底涨不涨?你要涨的话,我就连你的那份一起供了,反正我库房还压着不少。”

“我只是问问,我什么时候说要涨了?”

张路在离开后,又接着找了那些给李恪供建材的木材掌柜、铁钉掌柜、铁条掌柜、石灰掌柜、黏土掌柜。

说的无一不是同样的话。

但五天后,吴王再次找来张路。

“你不是说你已经打过招呼了吗?我的人回报,蜀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建造。”

张路心里慌张不已,心里盘算着怎么狡辩。

“殿下,不是我无能,实在是那些掌柜的根本不听我的。

我一个户部的主事,怎么和蜀王比。”

张路说完,脸上都是委屈,好像被针对不是蜀王李恪,是他一样。

张路的话说完,吴王一想也是。

接着吴王回头对身边的仆人说:

“去把长史叫来。”

没多久,吴王长史就来了。

吴王埋怨长史:

“看看吧长史,你的计策没用。”

然而长史却仿佛事先知道一样,胸有成竹的说:

“我早就知道没用了,也没想着靠他就能把蜀王扳倒。”

吴王一听,心里就有气,你早知道还费这么老大劲干嘛?

长史看出吴王的表情,马上接着说:

“殿下,让张路去户部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还得看你。”

“我?”

“对啊,那些掌柜说到底,还是怕蜀王的报复。

您想想,蜀王这半年,在长安弄出来的事情,现在风头正盛,他们当然不敢得罪了。

还得靠你来出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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