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伽并不知道谢今宴的内心活动。
怼完那一句后，祂就像是心里瞬间舒畅般舒了一口气。
“果然挨骂这种事也是需要能量传递的。”祂感叹道。
谢今宴瞬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你挨骂了？”他的神色一时有些怪异。
毕竟神明在星际人的心中一向都是高贵的，挨骂这种事...实在很难和祂们联系到一起。
就算赫伽经常不正常也不行。
赫伽的呼吸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随后祂非常正经的声音在谢今宴的耳边响起：
“你逾矩了。”
谢今宴：“？”
你天天动不动闪现吓人，现在说别人逾矩了？
谢今宴给赫伽的标签默不作声地又增加了一条——
不要脸。
赫伽没有注意到谢今宴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嘀咕道：
“何止是被骂了，还被赶出来了。”
眼珠子一转好似联想到了神明，祂的语调忽然拔高：“还不是都怪你！”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谢今宴这次是真摸不着头脑。
赫伽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没头没尾，于是祂补充道：
“就是因为上次在”幻境“里帮了你！”
祂的语气有着明显的哀怨，像是一只尾巴垂落的猫。
想到刚刚在神明空间里发生的事情，赫伽就觉得这个世界都没爱了。
这怎么能怪祂呢？
当初帮谢今宴的时候祂也没多想，能量送就送了。
结果谁知道米勒俄斯的能量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祂当初问祂借的也不多，支撑那么大的幻境差不多刚刚好，鬼知道还有剩余。
米勒俄斯的能量和谢今宴的不属于一个体系，融入不了他的身体就钻了出去，然后自己找了同类。
那和谢今宴关系好，还是同一力量体系的不就只有温鹤屿吗！
赫伽觉得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实在怪不到祂头上。
但是米勒俄斯显然不怎么想。
在发现温鹤屿命运线隐约有要变动的趋势以后，祂就打开了空间。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让祂心中的怒气值飙升。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米勒俄斯深呼吸了一下，反手开了道空间门把赫伽拽了进来。
面前的景色陡然转换，赫伽紫色的眸子里还带着没反应过来的懵逼。
上千年以来，米勒俄斯的情绪波动都很微小，脸上也差不多是同样的表情。
现在忽然见到祂带着怒气的样子，赫伽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世界终于要完蛋了。
这么想着，祂瞄了眼旁边的命运之书，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赫伽有些可惜地啊了一声，好吧，祂还要继续上班。
命运之书：“...”
该说不说，至高神里的神有这种思想还是很危险的。
它转头看向宿命笔想得到它的认同，却被宿命笔劈头盖脸地砸了一顿工作。
命运之书：（呆滞.JpG）
倒戈就在一瞬间，它现在和赫伽统一战线。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炸掉比较好。
世界完蛋不可行，赫伽的第二个反应是——
“咋了，谁招惹到你了？”
能把米勒俄斯气成这样，还是很有实力的。
赫伽默默地在心里给那人点了三根蜡烛。
米勒俄斯没有回答祂的问题，只是转过身来看着祂。
和赫伽的眼睛不同，米勒俄斯的眸子是鎏金色的。
祂的瞳孔深处像是流淌着熔化的黄金，细密纹路好似远古神像剥落的鎏金咒文。
当祂长久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虹膜缓缓地收缩成冷血动物的竖线，中间的鎏金像是倒悬的审判天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赫伽和祂相识上千年，早就习惯了祂看人时候的感觉。
但这不妨碍祂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你看我干吗？”
顶着米勒俄斯的视线，赫伽默不作声地往旁边移了几步。
当祂发现鎏金色的眸子跟着祂的动作在动的时候，赫伽心里浮现了不好的感觉。
等下，惹到米勒俄斯的家伙，不会是祂自己吧？
秉持着勇敢的人先享受自己的思想，赫伽试探地问道：
“惹到你的人...是我？”
鎏金色眸子里的暗纹瞬间深了深。
赫伽：“...”
行了，确定了，要完蛋的人是祂。
欲哭无泪地抹了把脸，赫伽拿出视死如归的架势，请求在被判刑之前让祂知道祂犯了什么事。
米勒俄斯看了祂一眼，最终在赫伽双手合十之前，让开了身形。
祂下巴微抬，朝那边示意。
自己看。
赫伽立马往前走了几步。
视线触及到用神力凝聚起来的屏幕时，赫伽的眸子微微瞪大。
“他怎么会在这里？”
祂转头问米勒俄斯。
不怪祂惊讶，屏幕里温鹤屿待的地方，是只有命运之神能踏足的命运之地。
在那里，在那棵月桂树之上，悬挂着世人的命运。
赫伽去过那里的次数不多，但都是被米勒俄斯带进去的。
米勒俄斯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示意祂继续看下去。
看着祂愈发不好的脸色，赫伽咽了口口水，转头继续看了下去。
在看到温鹤屿触摸玉牌，并且进入了命运线的时候，赫伽猛地回头。
“他怎么会有这种能力？\"祂问米勒俄斯。
窥探过去命运和进入命运的能力不是只有站在祂面前的神才有的吗？
这就像一个小员工忽然用自己的工牌刷开了董事长的办公室，赫伽觉得这个世界有点魔幻了。
顶着赫伽震惊的视线，米勒俄斯终于开口说了从刚刚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多亏了你。”
赫伽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问号，这和祂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你把力量渡给了你的那个神使，他怎么会有进入这里的权限。”
见赫伽还是一脸茫然，米勒俄斯好心地给了祂点提示：
“我借给你的能量，你确定一点都不剩吗？”
赫伽：“...”
靠！！！
祂终于懂米勒俄斯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祂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帮温鹤屿，结果现在这种情况不就是啪啪打脸吗！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祂试图挣扎一下。
然后祂就被扔出来了。
听完赫伽的遭遇，谢今宴沉默了一下，问：
“所以兔子洞是什么？”
赫伽：“？”
你这什么狗屁关注点！
“爱丽丝梦游仙境没听过啊你！”
“...没有。”
“自己问宋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