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在往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后，漆黑的世界才慢慢的仿佛被重新上了色变得亮堂了起来。
期盼的太阳并没有挂在外面被烧得漆黑的墙头上，于是整个世界的色彩就变得有些暗淡。
再加上不知何时何地钻出来的浓浓雾气，于是就更让人生厌了。
……
睡眠对现在的高起而言不再是每天的必修课。
对他而言，现在的睡觉重头戏是为了陪人睡觉，而不是让自己关机休息。
隋风当然不用人陪着睡觉，高起也就在沙发上干坐了一晚上。
被强行逼着去休息的隋风在听到窗外第一声的鸟叫后就睁开了眼。
昨晚刚进来这间屋子时的霉味已经被烟草的味道熏得淡了些，但还是能闻到一些让人不舒服的腐朽味儿。
“早~”
感到对面沙发上的隋风醒了，高起扬扬手打招呼。声音有点哑，像是卡了一口老痰。
隋风掀开身上的空调被坐了起来，呆愣了片刻边打呵欠边朝着高起也挥挥手。
“哈~~早啊哥。”
隋风一副睡蒙的样子让高起不由得有点想笑。
看他的样子就能知道，昨晚算是自他被救出来以后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
或许是他自末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也说不定呢。
“起雾了，待会记得把面罩什么的戴好。”高起嘱咐道。
隋风闻言搓了搓脸，走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掀开窗帘一角朝外看去。
“好大的雾气啊，能见度恐怕都没有十米！”
“这个时期咱们这儿本来就会起雾，再加上这大雨刚停出现大雾挺正常的。”
高起从沙发上起来，找到墙角的扫把开始打扫地上的烟头和有可能掉地上的狗毛。
“待会儿我们先把这丧尸处理了。我昨晚想了半天，还是不带回去留啥样本了。这丧尸昨晚就开始有腐烂的迹象了，等带回去恐怕已经烂完了。”
丧尸的尸体昨晚被放在一个洗衣服用的大塑料盆里。隋风刚凑近还没细看就看到了盆底出现了一滩浑浊的不明液体。
他回到昨晚睡觉的地方，捞起沙发上的空调被一边开始叠一边说道。
“刚刚好像听到鸟叫了，看来还不是一座死城。”
装垃圾的簸箕昨晚进来时就发现被踩烂了没法用，高起只好在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把烟头捏起来揣兜里说道。
“人类走了动物就会出现，到哪都是这样。”
“整好了就走吧，这今天还有的忙呢。”
说完，他把扫把和烂掉的簸箕放回墙角，穿戴好装备端起那个装着丧尸的塑料盆就走。
隋风看着四四方方但是没棱没角的空调被有点难受，但看到高起都端起盆了也迅速把沙发抹了抹平，穿戴好面罩抓起桌子上的枪就跟了上去。
打开锁紧的房门，体型最大的小白第一时间钻了出去。
高起则是端着盆走到屋外站那儿想了想，忽的放下盆回身又进到屋子里面。
简单整理下下自己，高起径直走到侧面的卧室门口。
站在门口又半晌高起又想了想还是把卧室门打开了。
“叔，婶，我们走了啊。”
“昨晚已经打扰了你们，我也就不自作主张再胡来了。”
“门上的锁昨晚不小心弄坏了不好意思，有个塑料盆也被我们弄脏了得扔掉，您二老大人有大量莫生气多多担待哈。”
“那啥，您二老在天之灵有空的话也保佑保佑我们哥俩。”
“再次抱歉，我们就先走了。再见哈……”
站在门口一通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啥的话说完，高起把卧室门轻轻带上了。
随着门轻轻地关上，卧室内那张床上的两具干尸也像是重新陷入了安眠。
站在门口的隋风看看了脚边上的塑料盆，又抬头看了看昨晚借住的屋子。
房间虽小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凌乱，虽然装潢摆设在他看来有些老气，但是里里外外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子温馨。
等到高起隋风又操起干巴巴的拖把把地板上的脚印子努力拖干净，这才在客厅置物架上一张照片的注视下顺心的关上门。
照片里，两位老人笑的和煦。
……
汽油没花时间去找，高起隋风随便在路边的商店里找了几瓶没泡水的烈酒。
在足球场上，裹着窗帘的丧尸尸体在浇上烈酒后一点就着。
等到烧的差不多了，二人捡了个棍子在一处干净点的地方刨了个坑草草掩埋了就继续上路。
说来也巧。
丧尸的头正好对着一处破了个大洞的居民楼。而且看那大洞的位置，原本该是个窗户……
继续上路的二人没有理会这些，他们此时正沿着一个个独脚脚印一直朝着城市的更深处前进。
随着越来越深入，浓雾里的城市也越来越难前进。
大水虽说已经退去，但是城市的低洼处依然还留有一个个污水滩。
有连片的大楼被大火烧成了断壁残垣，有一整条街都塌陷裂开了口子。
甚至，已经开始在一些积水池子里和塌陷的地缝里看到大量丧尸的尸体！
浓雾里，高起把自己的感应开到了极致。
这种情况下，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更糟心。
大雾算是把二人一狗的视力算是彻底剥夺了。除非有透视能力，要不然你看的再远再清楚也是白瞎。
所幸耳朵还能听见，要不然真的就是只能靠高起的感应了。
贴着墙根，两人一狗走的比昨天要艰难了数倍。
一边要找独腿丧尸的足迹，一边还要时不时休息一下缓缓大脑。
有时候顺着脚印走的好好的面前却突然出现一道塌陷的裂缝，独腿丧尸能蹦过去他们却只能绕过去。
就这么一路走走歇歇，两人一狗大清早出发直到雾气都开始散了也没走多远。
不过随着丧尸尸体出现的更多更密集后，高起终于是确定了一个事。
这城里的丧尸群应该是被火灾和突发的水灾灭了一部分！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对高起他们而言也算得上是个好消息。
再又一次停下来让大脑休息时，高起揉着有点难受的大脑说道。
“这到哪了啊，这脚印子怎么还有啊！那丧尸每天没事就在城里蹦跶？”
四周的雾气散了不少，隋风抬头看了看附近的建筑说道。
“这快到了县中学了。那里地势算是比较高一点，也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尸群。”
“县中学？我记得不是挨着河的吗？”
“那是二中。我们马上要到的是一中，就在那个方向!”
隋风伸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
高起眯起眼看了看，又瞅了瞅地上那独腿丧尸留下的脚印子。
和一中正是同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