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徐天吃完饭，何可欣将餐盒收好。
“可欣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老爷子夸奖着。
“您要是喜欢，明天还给您送。”
徐天摆摆手，“太麻烦了，让你跑来跑去的，没必要。爷爷只希望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爷爷，感谢您对我的照顾。我和徐晋南之间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可欣，真的就非要走到那一步吗？”
何可欣看着徐老爷子，对方一脸关切，溢于言表，“爷爷，在这段婚姻中，我自认为自己是合格的，但是，婚姻并不是单方面的付出，需要夫妻双方同频共振。爷爷，您是过来人，如果不是双方都共同经营，婚姻是不可能长久的。”
徐天沉默片刻，长叹一声，“可欣，你是个好孩子，是阿南没有这个福气。”
“爷爷，您别这么说。您是我敬重的长辈，无论以后我和徐晋南会如何，您都是我的爷爷。”
“好，好，乖孩子。”
送走何可欣，徐天气不过，拿起电话，就打给徐晋南。
那边接通的时候，有点吵。
“爷爷，您说？”
“徐晋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可欣留下来。”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徐晋南转头就给弟弟徐景淮拨了通电话。
以往，徐晋南也有喝醉的时候，何可欣担心他的身体，衣不解带照顾。
可眼下，看着喝多靠在后座上的男人，何可欣微微叹气。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何可欣扶着人上楼。
一番折腾，何可欣的额头，出了层薄汗。
徐晋南靠在沙发上，睁开眼睛，寻找着，忽然，何可欣出现在他眼前。
猝不及防，两人对视。
“徐晋南，有意思吗？”何可欣在对面落了座，语气平和。
她接到徐景淮的电话，对方告诉他徐晋南喝多了，胃病犯了，希望何可欣能够去接。
何可欣去了，但从男人的步履状态判断，这个人，是喝酒了，但还不至于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你搞出来这么多，利用爷爷把我从海城叫回来，我忍了。爷爷是个很好很好的长辈，我敬重他。你又让你弟弟替你说好话，我也照做去接你回家。在海城，你对姑婆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徐晋南，你对我有感情吗？”
何可欣很平静，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她要硬起心肠，重获新生。
徐晋南还没回答，何可欣接着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徐晋南，你之所以难以回答，唯一的答案，便是你对我，根本就没有感情。或者，换句话说，你对我，只是男人对女人的生理吸引。你喜欢我的身体，睡起来很舒服，所以，这才是你不想同我签字离婚的真正原因。”
说完，何可欣站起身，离开了公寓。
客厅，徐晋南坐在那，脸色落寞。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思何可欣的话，徐晋南便又飞了港城。
冗长的谈判结束，徐晋南终于松了口气。
“徐律，要不要喝一杯？”这是他们忙完之后放松的一种方式。
助理将徐晋南的公文包收好，徐晋南将手机锁屏，答道：“不了。”
距离何可欣的那个问题，已经过去了四天，而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即将到期。
徐晋南的助理是知道徐晋南同何可欣的夫妻关系，是以看到来电时，立即接通。
电话里，何可欣告知助理自己出了车祸。
医院急诊室，何可欣的右胳膊打着夹板，挂在脖子上，脸上也挂了彩。
“何老师，徐律在开庭，我先来接您。”
“麻烦了。”
助理和交警、肇事方见面，签字办妥手续，又送了何可欣回到公寓。
公寓，何可欣看着自己的胳膊，实在是没力气去回忆方才那场车祸。
对方变道超车，撞上了骑着电动车的何可欣。
祸不单行。
徐晋南进门的时候，何可欣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三月初的天，还有点凉意。
何可欣闭着眼睛，睡得正熟。
徐晋南走过去，轻声喊着：“何可欣。”
无人应答。
徐晋南弯腰，正要将人抱起，何可欣睁开了眼睛。
“去床上睡。”
刚睡醒的人，脑袋还有一丝模糊。
“放我下来。”何可欣的声音有点哑，要求到。
徐晋南松手，顺势坐在旁边。
“事情经过我都听说了，放心，已经处理好了。”
“谢谢。”
干巴巴的对话过后，夫妻二人，陷入一种尴尬境地。
“晚饭吃了吗？”
“没有。”
“你手不方便，我去做饭。”
冰箱里，还有食材，徐晋南挑了几样，开始在厨房忙碌。
何可欣觉得浑身不舒服，想换衣服，可她的手，又不方便。
徐晋南处理好食材，还没来得及炒，便听见何可欣的声音：“徐晋南，能帮个忙吗？”
浴室，徐晋南拿了一次性餐布，将何可欣的胳膊紧紧包裹。
她上身那件毛衫，烟灰色，在治疗的时候，袖子已经剪开。
“简单洗一下，我就在外面，需要就叫我。”
脱去外套其实不难，难的是单手解内衣。
何可欣小声说了句：“谢谢。”
徐晋南转身朝外走，刚走了两步，又退回来。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响起：“转过去。”
“嗯？”何可欣抬头看他。
徐晋南拉着她的左手，将她轻轻转过去，手从毛衫下摆伸了进去。
“徐......，”
男人的指尖，触碰到何可欣的脊背，指尖的滑腻，令徐晋南心神浮动。
他知道衣服下的肌肤，是如何的细滑，喉结滚动，掩去内心所念。
“动作慢点，注意防滑。”
“嗯。”何可欣低头应着。
她的对面是面镜子，因为低着头，错过了徐晋南的表情。
胸口的松阔，提醒了何可欣当前的处境，她开口请求：“你可以出去了。”
“好。”
徐晋南带上门。
何可欣快步走过去，反锁住。
落锁声，令徐晋南顿了下脚步，而后，恢复如初。
何可欣简单清洗了一下，换了身宽松的衣服。
拉开浴室门，何可欣走了出来。
徐晋南从厨房端了菜出来，看见何可欣，说：“去沙发那坐着，我给你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