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浴室的门打开，白怀青抱着人出来。
将人放在那狭小的床上，男人低声说：“给你换个房子。”
原本闭着眼睛的人，顿时睁开眼睛，语气不太好：“白总这是嫌弃房子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听出对方剑拔弩张的态势和语气里的挖苦，白怀青勾着唇，抬手抚了苗苗的唇畔，答道：“床太小，睡着不舒服。”
白怀青的确嫌弃卧室里的这张单人床，可偏偏，他们在这张床上，滚了一次又一次。
不可否认，身体上的契合，着实令人沉迷。
苗苗下了床，赤脚从柜子里拿出衣服，当着白怀青的面，穿戴整齐。
“门在那边，白总自便。”
公寓里，再次恢复宁静，只除了那浴室里还未消散的热气。
仿佛半个钟头前，在那里肆意欢愉的人，只是苗苗的幻觉。
她坐在客厅地毯上，桌上开着电脑，打开的文档上，却是一个字都没有。
晚上，白怀青来找她。
两个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渴望。
并没有过多言语，酣畅淋漓的第一场结束，苗苗意犹未尽，她承认，对方技术很好，虽然没有其他更多的经历，但也是知道，对方很照顾她的感受。
从这方面来看，白怀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床伴。
她并没有妄想和白怀青能发展一段正常的恋爱，但眼下，享受肉体的欢愉，似乎也不错。
第二场是在浴室，他似乎偏爱这间小小的浴室，她的脸，在雾气中看不真切，脸被抵在凝结了水滴的瓷砖壁上，脑海里爆炸出绚烂的烟花。
那一刻，她忽然就有了幻觉，他们是一对人人羡慕感情甚笃的恋人。
然而，激情褪去的那一刻，苗苗发觉，这个男人，是自己无法掌控的。
就好比，他主动提出给她换个房子，是不是也认为，她是那种拿身体来换取更好生活的人。
她给白怀青做饭吃，陪他打游戏，和他上床，这其中，有多少真情，又有几分是在掩盖自己内心对这个男人的渴望呢？
望着空白的文档，苗苗才发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对白怀青动了心。
是时候，该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了。
公寓楼下，白怀青坐在那辆黑色巴博斯里，看着那还亮着灯的客厅，发动车子，决然离开。
那晚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见过。
苗苗正常上班，认真工作，在她的努力下，直播事业颇有成效，看着不断增加的存款额度，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趁着周末，她回了趟临城，去看望养育她长大的“妈妈”。
“苗苗，你挣点钱也而不容易，每次回来，都给孩子们买这么多东西。你也要给自己攒点钱。”院长拉着苗苗的手，悉心叮嘱着。
苗苗笑着说：“您放心，我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你看，我这身体，结实得很。”
苗苗陪着院长去看望福利院里的孩子们，刚从宿舍楼出来，便听见有人来说：“院长，给我们捐助的企业家来了。”
院长被叫走，苗苗领着几个孩子去了图书室，正陪着孩子们读书，看见院长领着一行人过来。
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是她很熟悉的。
白怀青脸上带着笑，听着院长的介绍，在踏进图书室前，便看见了苗苗。
只是，他的视线，就那么一秒，便挪开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苗苗低垂着眼眸，看着手里的书。
“姐姐，这个字怎么念？”小朋友出声打断了苗苗的思绪。
“这个字啊，是……”
离开福利院的时候，苗苗没专门去和院长道别，她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
这边，白怀青参加完捐赠仪式，助理送他回酒店。
按照行程安排，他们周一要出席当地的项目启动仪式。
顶楼套房，白怀青拿着手机，给苗苗打电话。
“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接到电话的苗苗，正在她读高中旁边的米粉店里点餐。
听着话筒里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苗苗鼻头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
白怀青很敏锐，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想到在福利院听院长说的那些话，内心的疼惜，更是多了几分。
他的声音，也软了下来，“地址发我，我去接你。”
米粉店里，走进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浅紫色的衬衫，衬得人风流倜傥。
白怀青径直走到苗苗对面，坐了下来。
苗苗点的米粉，已经端了上来。
“好吃吗？”
白怀青陪着苗苗吃了一顿米粉。
走出米粉店，白怀青问：“你原本准备干什么？”
“想回学校看看。”高三毕业后，她回来的机会很少，寒暑假都要打工挣钱，工作以后，也是在不停地攒钱。
算起来，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少之又少。
周六下午，学校里高三的学生还在上课，门卫自然不肯放他们进去。
苗苗站在校门口，隔着大门，望了一会。
“走吧。”
言语里的失望，白怀青看得分明。
“还想做什么？”
苗苗那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睛，看着白怀青，问：“无论我想做什么，你今天都会陪我吗？”
白怀青点头，桃花眼里，笑意明显。
在公园里划船，乘坐跳楼机，套圈……
苗苗带着白怀青去了当地的公园，把公园里的各种游乐设施，一个不落来了一遍。
当摩天轮爬到顶点的时候，她喊着白怀青的名字，对他说，“从这里看过去，可以看到……”
话还没说完，两人对视。
“白……”苗苗避开视线，却被白怀青握住了下巴。
“我想吻你。”说完，白怀青低头，亲了上去。
苗苗闭上了眼睛，听见了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稀薄，心头就像是被一只手掌捏住，令人透不过气。
他们明明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很多次，可这个吻，让苗苗想哭。
白怀青很温柔，很绅士，耐心引导，慢慢深入。
没有欲念，只有疼惜。
此刻，苗苗想，如果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幕，能够永远，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