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吱呀”一声,张若尘透过打开的门扉朝里看去。
里面有着数个自己所熟悉的身影,只是隔着距离虽然不远,但是现在毕竟才刚天亮,又是冬天的,天光不是很明朗。
所以虽然瞧见了自己眼熟的人,可借助里面透亮的灯光,却也没有看清楚人的长相。
直到他跟着师父的身后一起迈步走了进去。
本以为自己再怎么说也能混张板凳坐坐,可左右看了一圈,张若尘便熄了自己这个心思。
无它,只是因为面前坐的,都是一些前辈高人。
别的不说,他还未开口行礼,就有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若尘小子,你怎么也来了?”
“哦,瞧我这记性,你师父给你带来的?”
“不过也不对啊,你师父此前不是说你要去东海吗?”
“怎么拐了这么大一个弯?反而跑到东北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陆瑾,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张若尘,实在是有些不理解。
对此,张若尘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当然,如果换做其他场合,倒也不用这么见外了。
“陆伯父,这件事情有些说来话长。”
随后话锋一转:“现在我就不说了,毕竟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适合说这些,不是吗?”
张若尘话音未落,陆瑾还没说什么。
可他身边坐着的一个弓着背的,穿着一身素色道袍,身材瘦弱的老者抬头抢先道:“若尘小子说的没错,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
“至于给咱们这些老家伙见礼就算了!”
“也不是什么特别正式的场合,就别浪费那个时间了!”
“咱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见有人解围,张若尘也是适逢其会,没再多言,只是口中道谢:“多谢道一师叔!”
道一点了点头,随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然后左右看了看,直接站起身来,接着右手拖着,屁股下的板凳往旁边挪了挪。
招呼着张之维坐他旁边的同时,又伸手冲着侧后方指了指一个空着的座位,冲着张若尘喊道:“你坐这里旁听!”
说完,便没再看他了。
张若尘看着师父先落座后,这才小步的走到刚才道一指的空位上坐了上去。
瞅了瞅左右一些从未见过的面孔,他也没有什么招呼的心思。
倒也不是说他高傲。
因为这些人他没见过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么就是这些人如果不出问题,都是他的小辈。
至少摆在他面前的看着是这个样子的。
当然,也是因为自家师父的关系,和他同辈的人,基本上他年龄最小。
和他同辈的他都见过,没见过的自然就是辈分小的。
尤其是听着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张若尘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本来他没打算跟身后那些人小声说话的。
可就打他刚才进门时所看见的人,就他认识的,陆瑾就不说了,道一是茅山的掌门。
关石花是东北出马仙家的扛把子。
除此之外,还有全真的掌门的师弟墨衢。
蜀中青城的马卫国。(掌门马保国的亲哥哥)
哪都通东北大区负责人高廉。
武当的掌门周蒙。
虽然许久未见,不过张若尘瞧着对方的气色,倒是和当年一般无二。
甚至还犹有过之,一看就知道是修为大有精进。
另外最后一个他没见过,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所以他在对方脸上停住的目光就多了两秒。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
对方也朝他看了过来,同样的,报以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对此,张若尘也是面带恭敬之色的点点头。
不认识归不认识,可能和自己师父坐同一桌的,总不可能是什么和自己同一个辈分的就是了。
看着所有人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后,关石花直接站起来开口道:“人都到齐了吗?”
张之维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
关石花轻嗯一声,接着又抬头冲着门外喊道:“叫外面的小子都把嘴巴给我闭上。”
“待会要商量大事情,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一个两个的不服管教的话,打哪来就回哪去!”
“若是自家长辈不管教,等老太太我出来管的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话落,只不过数息的功夫,屋外先前颇为嘈杂的声音,顿时间就变得针落可闻。
就这么短短几秒,张若尘也是头一回的意识到了,关老太太,在整个出马仙家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关门!”关石花再次大声喊道。
外面站着守门的两个双胞胎中年人,动作很是同步的,将打开的门扉彻底的关上。
关石花落座后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抬头又冲着张之维看了一眼。
张之维也没有起身,而是抬手朝着桌子上方扔出了一个金光团。
下一秒,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金光团开始朝着四方延展起来。
看情况,大抵是要封禁桌子周围所有的一切。
只不过,将桌子所在范围,彻底的和张若尘等人坐着的等候位隔开后。
里面刚商讨了没几秒,张之维身后的光膜,突然开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大洞。
“若尘,你进来,站我身后!”
“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你是亲历者,你最有发言权。”
说完,张之维也是看也没看。
张若尘点了点头,随后在身后一群羡慕的目光当中,默默的起身,然后平静的走向光幕之中。
随着光膜再一次合闭,还未等张若尘开口询问要说些什么,张之维便道:“你把你之前给我电话联系说那些事,详细的再说一遍。”
张若尘这时才恍然大悟,感情组的这个局,是为了对付那些想偷摸着搞事的人。
他就说嘛!
怎么自己明明把事情告诉了师父,师父却把自己带到一个这么多人场合。
他原先还以为是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左绕右绕,绕了一大圈,最后还又绕回了原点。
他沉默了两秒,整理了一下思绪,便从自己是如何到山村借宿,然后遇见的后续一系列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干干净净。
期间更是有着不同人询问细节,所以前后说了足足快一个小时,说到他嘴巴都有些干了,才把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说完。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各位看看,对于这些想搞事的人,咱们应该怎么做?”
听着徒弟把事情说完,张之维面色严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