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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文学 >  朱雀鸣 >   第430章 火生

闲散汉子姓牛名大壮,倒也人如其名,生得敦实健壮。只不过七八岁时一场高烧,差点没就烧没了。家中穷苦又无钱医治,只找个兽医胡乱灌些医治牛的汤药,竟然侥幸得活。

不过此后便只长身体不长脑子,只吃得他爹娘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这等人家,媳妇自然是谈不上的。不过大壮脑子虽不灵光,男女之事却无师自通,那年瞧见牛羊交配,腹下一阵燥热,火急火燎去敲了王寡妇的门。

王寡妇是村里本家牛德胜的媳妇,牛德胜是个乡间货郎,挑个担子十里八乡游走卖货赚个辛苦钱,不料一次外出遇了贼人,再也没有回来。

大壮初次敲门,又怕王寡妇不开,便灵机一动叫出了“我是我哥”的宽慰言语,不曾想真的敲开了王寡妇房门……从此食髓知味,时常冒充牛德胜。

只不过王寡妇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清醒时只叫大壮滚蛋,糊涂时就把他认作他哥。当然总是清醒的时间多,糊涂的时间少。

大壮也所谓,有枣无枣打三竿,每日都来叫上一回。

王寡妇从门缝里探出半张脸,脸色煞白:“大壮,你快去河边瞧瞧!那儿躺着个人,也不知是死是活,吓得我衣裳都不敢洗了……”

“嫂子管那些闲事作甚,先让我快活……”大壮说着就要去扒王寡妇裤带,动作倒是显得熟稔。

王寡妇拉长脸:“我给你讲正经,你莫要发癫,若是告诉你爹娘,怕不打断你狗腿。”

大壮生得五大三粗,心智却仍是孩童,听闻要告知爹娘,他却害怕。

当下只得咽了咽口水,“我一个人也怕,要不一起去瞧瞧。”

大壮跟着王寡妇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河边走,天已经尽黑。趁着月光,远远就看见溪流浅滩处横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像块烧焦的木头。

“你瞧那是不是个人?”王寡妇颤声道:“我刚到河边时并未瞧见,洗到一半抬头才发现……怕是上游冲下来的。”

“哎哟我的娘!”大壮壮起胆子凑近一看,吓得差点一屁股坐进水里。“真是个人。”

大壮不曾凿壁偷光挑灯夜读,目力极好,他瞧得分明——焦黑的皮肤上布满横七竖八的伤口,每道伤口里都渗着血水,最触目惊心的是胸前拳头大一个血洞。

王寡妇捂着嘴后退两步,差点被块石头绊倒。她活了三十几年,哪见过这般惨状——那人浑身没一块好皮肉,连头发都烧没了。“你看看还有气没有?”

“还、还活着……”大壮伸手去探鼻息,指尖刚碰到伤口就被烫得一哆嗦。那焦黑的皮肉下,竟隐约有金红色的火光流动。

“这……这怕不是遭了天谴,老天爷用雷打的……”王寡妇声音发颤,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虽是随口讲出,偏偏一语中的。

她本想说把这晦气东西扔远些,可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不知怎的又狠不下心。

“狗日的张瞎子,连寡妇都骗……”王寡妇嘟囔一句。

原来前日她在集镇,用两文钱找张瞎子算了一卦,张瞎子告诉她三日之内必将遇到贵人,她还欢喜了一场。

今日已经第三日,难不成这就是她的贵人?这样的贵人她王桂香怕是受不住。

“大壮,总归是一条命,要不你背回去?”王桂香试探一句。

大壮智力虽然不高,也有八九岁,知晓轻重。

他连连摇头,“家里粮不够,我自己每日都吃不饱,背回去我爹会打死我。”

这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王寡妇叹一口气,“我也养不起两张嘴,再讲,他这个样子,还要找郎中来看……我哪有铜钱给他买汤药。”

“那就不要管了,等他死了再叫村正……”

“嗯,只能这样了。”

王寡妇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造孽啊……”她叹了口气,解下围裙铺在地上,“大壮,把人背我家去。”

“嫂子不是说不收留……”

“少废话!”王寡妇一瞪眼,“这模样扔在这儿,半夜野狗来了连骨头都不剩!”

大壮笨手笨脚地把人裹好,刚背起来就听见咔嚓一声轻响——是那人肋骨折断的声音。焦黑的身体轻得吓人,仿佛只剩个空壳,偏又烫得他后背生疼。

王寡妇在前头引路,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这具残破的躯体下一秒就会散架。

大壮把人往炕上一撂,转身就跑:“嫂子,我家里还有活没干,再不回去,爹娘要打人了。”话音未落,人已蹿出院子。

王寡妇叹了口气,点亮油灯。焦黑的身躯在灯光下更显狰狞,伤口渗出的血水浸透了褥子。她打来井水,布巾刚碰到伤口就“嗤”地冒起白烟。

擦到胸口时,她突然怔住——心脏位置有个朱雀纹样的烙印,正随呼吸忽明忽暗。

“莫不是个妖怪?”她手抖得厉害,却还是坚持擦完了全身。

等换到第三盆水时,终于露出张英武的脸——剑眉入鬓,鼻若悬胆,说不上无双公子,但模样也还周正。

半夜里,那人突然抽搐起来,浑身裂纹透出红光。王寡妇急中生智,把腌咸菜的盐水泼了上去。

“刺啦”一声,白雾弥漫。待雾气散尽,裂纹竟愈合了些。天蒙蒙亮时,她累得趴在炕沿睡着……

洪浩缓缓睁开眼,眼前是茅草屋顶漏下的几缕阳光。他试着动了动手指,钻心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

“你醒啦?”王寡妇端着碗热粥进来,见他睁眼,又惊又喜。

“你是……”洪浩声音嘶哑,环顾四周,眉头紧锁。

“我叫王桂香,这里是牛家村。”王寡妇放下粥碗,“你叫什么名字?”

洪浩张了张嘴,眼神突然变得茫然:“我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那你家住何处?”

“不知道。”

“可还记得怎么受伤的?”

洪浩眼神空洞,努力回忆:“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

真正的一问三不知。

他受了断海反噬和渡劫雷击,还能活着已是神奇,眼下正如大娘所料,已经变作修为功法全失的普通人,记忆显然也受损。

“记不得自己是谁了?”王寡妇打量着他,“那总得有个称呼……”她想起洪浩昨晚犹如一节焦炭的模样,眼下已经好了许多,“就叫你火生吧。记住,你叫火生。”

火生,乡野村妇虽是随口说来,却也不无道理。他能侥幸得活,除去玄武遗蜕护甲,便是朱雀离火和太阳真火还保留了一丝火种不灭,默默为他创造生机。

“喝点米粥吧。”王寡妇递过来豁口的土碗。这是家中为数不多的大米熬得。说是米粥,实如米汤,非是王桂香不舍得,家中只有这么一点,还是她自己不舍小心存下。

小小山村的穷苦困顿远超想象。

洪浩接过,呼呼便喝,喉咙抽动三次,一碗清粥就见底。

“好喝。”洪浩递过空碗,“还要。”

没一会功夫,王桂香一锅米粥见底,她一口没吃。

“狗日的……”王寡妇心中惊叹,“这家伙比大壮都能吃,我就算想要行善做好事,也怕是养不活他。”

王寡妇的担心不无道理,她自己也是靠着洗衣缝补和种点庄稼艰难谋生,像洪浩这般能吃,她有几多粮食去填那张嘴。

“火生……”王寡妇迟疑道,“你会做些啥?”

会做些啥?洪浩这些年除了打架砍人,似乎并未做其他事情,眼下没了修为功法,真正废物一个。

王寡妇瞧见火生茫然无措的模样,叹一口气道:“那么重的伤,一晚上都能好,我合计你也不是寻常人……但倘若什么都不会做,我却养不活你。”

她寻思一阵,最后一咬牙,将小心藏好的十枚铜钱取出,又翻出牛德胜的旧衣服,对着洪浩道:“火生,换了衣裳,你随我去镇上。”

王寡妇领着洪浩,走了许久的山路,终于赶到镇上。

张瞎子的卦摊就支在集市的歪脖子柳树下,破布幡子上写着“摸骨神算”四个褪色大字,显见年月久远,无钱换新。

卦摊前,几个村妇正围着张瞎子叽叽喳喳,瞧见王寡妇,露出鄙夷之色——克死丈夫的扫把星,这命还有什么算头。

“张瞎子!”王寡妇一把将洪浩按在凳子上,“你大前天给我讲,我三天之内就能遇到贵人,老娘这三天就遇见这一个生人……给我好好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说罢将十枚铜钱豪气拍到桌上,“你若讲得不准,老娘掀了你的摊子!”

张瞎子听得铜钱声响,头也不抬,伸出一只手来摸索一阵,将十个铜钱全数拿了,小心收入怀中。

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那双浑浊的白眼珠在洪浩身上一扫,突然“啊呀”一声,整个人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这、这……”他哆嗦着嘴唇,枯瘦的手指悬在半空,愣是不敢碰洪浩,“牛王氏,这便是你的贵人,你后半生必能大富大贵,不单单是大富大贵,简直比皇后娘娘还要皇后娘娘!”

王寡妇一愣:“啥贵人?就是昨晚河边捡的个半死不活的……”

“放屁!”张瞎子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退开三步。他颤颤巍巍地绕着洪浩转了三圈,突然扑通跪下,“天降贵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星啊!”

王寡妇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头皮发麻:“你、你瞎说啥……”

“我张瞎子算命三十年,从没见过这样的命格!”老头激动得胡子直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洪浩的手腕,又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你摸摸,这人身上烫得跟火炉似的,却还能活着,这不是凡人!”

他凑近王寡妇耳边,压低声音道:“牛家的,你捡着宝了!这人啊,看着是落了难,可这气运还在呢!”说着指了指洪浩的眉心,“你瞧瞧,这印堂发亮,跟点了灯似的。”

王寡妇半信半疑:“你少糊弄人!”

“我张瞎子骗过谁?”老头一拍大腿,“你瞧他这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搁在戏文里那就是神仙下凡!”

他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讲,这种人啊,就是老天爷的亲儿子!眼下是遭了难,可那福气还在骨子里藏着呢!”

王寡妇撇撇嘴:“那咋还饿得跟个饿死鬼似的?”

“哎哟我的傻妹子!”张瞎子急得直跺脚,“不是给你讲眼下正落难?”

他掰着手指头数,“你等着瞧吧,往后啊——你走路能捡钱,出门遇贵人,啊呸,这就是大大的贵人,哪怕种地庄稼都能比别人家田地多收三成!”

说着突然抓起洪浩的手:“来来来,让老瞎子摸摸这手相!”刚一碰到,又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来,“哎哟喂!这手心里跟揣了火炭似的!”

王寡妇将信将疑地也去摸,果然热得吓人。

张瞎子神神秘秘地说:“牛王氏,你记着老瞎子一句话——好好伺候着,以后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天机不可泄露啊!”

也不知张瞎子这一番天花乱坠的吹捧,是看在王寡妇十文钱的大生意份上,还是他真的看出了洪浩的不凡之处。

几个村妇却不信,一个扫把星怎么可能遇到贵人?

“王寡妇,”一个干瘦村妇掩嘴笑道:“张半仙说得决计错不了……别的不讲,你这憨货浑身发烫,到了冬天,柴火钱便能省下不少。”

“哎呀,我说大妹子……”另一个稍胖的村妇加入调侃,“你讲得虽是不错,只不过王寡妇的命数你们又不是不知,这年轻人熬不熬的到冬天还两说……”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阵放肆嬉笑,“对对对,倒是忘了这一层,小伙子怕是熬不到冬天就要被克死。”

“不对不对,他们不是夫妻,这种话不好乱讲……”

张瞎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白眼,也不知是不是怕王寡妇被这几人搅和找他退钱,大喝一声,“粗鄙村妇,狗眼看人低,大贵人洪福齐天,岂是你等能看分明?”

就在几个村妇笑得前仰后合之际,集市东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只见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失了控,两匹高头大马嘶鸣着朝这边冲来。车夫被甩在路边,车厢里传来女子惊恐的尖叫。

“让开!快让开!”人群四散奔逃。

马车直直朝着张瞎子的卦摊冲来,卦摊后面却是一条大河。

说时迟那时快,洪浩似乎只出于本能,迎着马车一跃而上,极快抓住缰绳,马儿被他一扯吃痛,前蹄高高扬起,在距离卦摊三尺处硬生生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露出个衣着华贵的小姐,吓得脸色煞白,惊魂未定地看向洪浩。

后面追来几个丫鬟仆妇,为首的嬷嬷一把抱住小姐:“小姐没事吧?\"

“没事,全靠这位壮士舍命相救。”

嬷嬷便望向洪浩,上下打量一番,“这位壮士,你救下我家小姐,请随我回府,我家老爷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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