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瓜子?!”
林氏给每人都包了两颗银瓜子。
前几日正斟酌过节发什么节礼,正巧看到城里银铺有卖银瓜子,说是城里富裕的人家,会买来给家中孩子包红包。
一两正好是十颗瓜子,林氏立马买了一些。
两颗瓜子换成铜板差不多是一天的工钱,作为员工节礼既不寒酸也好看。
婶子们见到银瓜子,果然稀罕的不行,有人往喜滋滋往耳垂上比了比。
“这瓜子做的真精致,我算是开眼了。”
“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景文娘,往后只要你用得上我,我就一直跟着你了。”
王家婶子爽朗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景文娘对咱们好,咱们就好好给景文娘干活,咱虽然没有挣大钱的脑子,但是有景文娘啊,只要不偷懒耍滑,咱们也能吃饱穿暖。”
婶子们仿佛打了鸡血,只想撸起袖子接着干活。
有人比划着银瓜子:“不光吃饱穿暖,还能穿金戴银哩。”
工坊上空,笑声回绕不断。
“我们之间是彼此成就,有你们勤恳干活,才让我有底气出去接生意,让咱们大伙多一份收入,过上好日子。” 林氏出声给今日的节礼画上句号,“日头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回去过节吧。”
婶子们虽然出了工坊,但新鲜劲丝毫不减,根本不急着回家,遇到人就拉着看工坊的节礼,天还没黑,全村都知道了景文娘给帮工的发了月饼和银瓜子。
要说仇富也不是没有,越是封闭的环境,谁家日子过的好就越遭人记恨。
而景文娘却恰恰相反,不光没人仇富,村人巴不得求神拜佛,让景文娘的生意再做大一点,好多招些人干活。
隔日就是中秋。
难得放了一天假,本着对节假日的尊重,林氏母子三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小六早早就起来,熟练的去后院喂了鸡,肚子都等饿了也不见娘他们起来,还是崔老太把他喊去,给他热了个上梁那日剩的喜饼吃。
等林氏他们起来,吃了晌午饭,一家人午觉也不歇了,往牛车上装了满满一车东西,直奔新房子那边。
新房的院墙已经围好了,刚刷好的红色院门还带着油漆味。
里面两间青砖房已经盖好,晾了两天通通风,已经把新打的桌椅搬了进去。
后面的土坯房还要收收尾,节后再有三四日也能完工。
崔老太和二郎两家的房子差不多也快完工了。
搬家是大事,已经请里正看过了,九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到那日三家一块搬进来。
不过昨晚全家坐下来商量,一致拍板中秋先在新房子过节。
牛车上装着锅碗瓢盆和菜,还有最重要的大圆桌,四郎几人往院子里搬,林氏喊着崔家二老进了屋。
一进屋,林氏就赶紧开窗,把闷了一晚的桐油味散去。
崔老太打心里喜欢这个味道,坐在木椅上摸着光滑的扶手,陶醉的闻了又闻,只有新屋子新家具才有这个味。
“我记得里正家就有这么两把四四方方的椅子,真好,没想到咱家也能用上。”
村里人习惯用矮桌、矮板凳,倒不是用不起正儿八经的整套桌椅,主要屋子小,矮桌不用的时候往墙边一靠,也不占地方。
矮板凳就更实用了,摘菜干活随手一拖,轻巧又方便。
不过也不耽误崔老太稀罕这四四方方的大椅子。
崔老汉低头看了看,小心翼翼踩上踏脚板,后背往后一靠,双手把着椅背十分惬意:“你这就不懂了,这椅子叫官帽椅,只有当官的人家才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