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气氛无比尴尬,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的时候,李治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的动作有些突兀,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李治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的说道:“皇叔,长孙爱卿也是为了朝堂稳定着想,还望皇叔莫要为难长孙爱卿。”
李阳闻言,转头看向李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显然没有想到李治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长孙无忌说话。
不过,李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淡淡的看了李治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长孙无忌,冷哼了一声道:“行,看在太子的面上,孤就暂且不追究了,不过,长孙无忌,你给孤听好了,若是再有下次,休怪孤对你不客气!”
长孙无忌的脸色在听到李阳的话后瞬间又变得铁青了几分,他死死的盯着李阳,眼中的怒火似乎随时都能喷涌而出。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到李治时,却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
因为长孙无忌心里很清楚,李治已经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如果他还不知好歹的继续和李阳僵持下去,那么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但还是阴沉着一张老脸,缓缓的拱手道:“微臣谢过殿下,谢过太子殿下!”
李阳冷哼了一声说道:“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后续太子监国,还望诸位爱卿能够全力辅佐,若有谁再敢阳奉阴违,祸乱朝纲者,定不轻饶。”
说完,他又看向李治,“小家伙,朝堂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你父皇失望,孤还是那句话,朝廷需要的是能办实事,听话的官员,你这个君主若是有一天感觉某些人不受控制了,那就要快刀斩乱麻,尽早的将那些人清理出去,别让那种人做大做强,可听清楚了?”
李治朝着李阳抱拳一礼道:“是,侄儿记下了,以后还希望皇叔能够多多帮衬侄儿。”
李阳摆摆手道:“现在你是监国太子,你父皇已经没有时间了,要不了多久,你就是皇帝了,朝堂是属于你的,大唐江山也是属于你的,孤可帮不了你,所以,你要自己去学,自己去琢磨。”
说到这,他拍了拍李治的肩膀,“瓜怂,我知道你很聪明,这些年跟着你父皇也学了不少的帝王心术,就是你这性子太过于软弱了些,这点不好,需要改正,身为一个帝王,仁慈之心是必须要有的,但是,铁血手腕也不能没有,你可懂?”
“是,皇叔,侄儿记下了。”李治再次朝着李阳躬身一礼。
李阳笑了笑,“好了,我得走了,接下来朝堂就交给你这个监国太子了,至于你父皇的事情,你也不必伤心,趁他现在还没挂,你就好好的陪陪他吧!”
说到这,他咂咂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就给忘了,那就是河北道从今天起划归出云国所有,大唐边界得重新勘定,诸位爱卿,你们可有异议?”
他这话一出,大殿里瞬间鸦雀无声,众人是面面相觑,说好听点这叫兄弟分家,说难听点这就是在割地了!
一个身穿五品官袍的御史反应过来后就要起身,结果被身边的一个三品官给拉住了。
然后就听他小声的说道:“你找死啊?出云国皇帝是陛下的嫡长子,也是前太子,这种事情说破大天也是皇家内务,算是分家,更何况还是这位杀神提出来的,他是谁?皇族族长!你个愣头青,你知道陇右李氏是怎么没的吗?那可是皇族,他连自己的家族都能灭,你区区一个五品小官是吃了豹子胆了?”
李阳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但令他失望的是,那人并没有再次起身反对。
他很失望,不由叹了口气,“唉,你们这是啥表情?说句话呀?谁反对?谁赞成啊?倒是表个态啊!”
可是,大殿里依旧是寂静无声,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全都低着头数着手指头,就跟没听见一样。
见到这一幕,李阳唉了一声,说道:“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哈,现在我命令,那个啥,兵部、户部、尚书省、中书省,你们互相配合,在月底前务必要把边界重新勘定好,不得有误!”
这四个部门的头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是答应不行,不答应也不行!
好在李治站了出来说道:“诸位爱卿,就依皇叔之言吧,出云国乃兄长之国,把河北道划给出云国也是昨日晚间父皇特意交代之事!诸位爱卿无须顾虑太多!”
有了他这句话,四个部门的头头连忙起身道:“是,臣等遵旨!”
李阳撇撇嘴道:“一群贱骨头,非得抬出你们的皇帝呀?我告诉你们哈,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跪在我的脚下唱征服的,什么玩意儿?”
他的话音刚落,太极殿里顿时就刮起了一阵狂风,吹的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过,这阵狂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大殿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李阳和李环他们已经消失在了大殿里。
李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坐上龙椅,他扫视着大殿里的群臣,尽管心中仍有些紧张加激动,但想起李阳的话,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诸位爱卿,自今日起,孤便开始监国了,望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保大唐昌盛。”
他声音洪亮,还带着一丢丢的稚嫩,但也能听得出来,李治是在努力的让自己在百官面前更有威严一些。
长孙无忌坐在群臣前列,他脸色难看,但眼神闪烁,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而其他大臣们有的面露期待,有的则若有所思。
这时,礼部尚书孔颍达出列,拱手道:“太子殿下,先前恭王殿下让礼部提前为陛下的大行做好准备,不知此事当如何处置?”
李治沉思片刻,面露哀伤,良久之后,他这才两眼通红的说道:“孔爱卿,父皇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恐时日无多了,就按照皇叔的意思去办吧!”
“是,臣遵旨!”孔颍达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