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部长千金逃婚一事媒体们没能曝光出去,连底片都删得一干二净才得以离开现场。
但在上层社会已经人尽皆知,杜邦家族和财政部长两家颜面扫地,成了圈里人的谈资。
林母没有找去林逐溪的公司,而是在第二天来到林逐溪的住处等着她回来再兴师问罪。
从公司回来的林逐溪在楼下看到了母亲的车,她平静地上楼。她进门的动静没有惊到里面的两人,往里走了走,才听清江应白的话。
“您说话别太难听。不是所有人都和您一样重利,我是不够资格,但我配不配得上她只有她有权利说。我是贪图她,但我要是贪图她的钱财贪图您家的地位权势,就让我出门让车撞死!和她比起来我是穷酸了些,可我运气很好,她并不要求另一半与自己势均力敌,她也不需要拿婚姻去换取利益。我是年纪轻,但我不是只懂情爱,她如果要上嫁,那我会拼命努力去够到她的标准,要是我实力不济永远也够不到,那我绝不会自私地要求她为我降低标准去攀附她,论财力论阶级论社会地位我是样样不如她,但我绝没有差劲到会占她的便宜,只要她说一句我配不上她我立马从这里离开。”
江应白昨天和林逐溪说不管这婚订不订他都会出现。林逐溪不愿意订,那他会拼尽一切带她离开,而如果林逐溪自愿订,那他会作为宾客到场。他是高攀了,但他绝对不会自私。
林母对江应白口中的真爱嗤之以鼻:“像你这种我见多了。你是真爱也好,假意也罢我都不感兴趣,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不知好歹,我保证你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m国。”
面对林母的恐吓,江应白刚要说话,林逐溪从玄关处走了进来,抢在他之前开口:“您的话我已经录音了,他今后如果出现任何的意外,我一定会让整个m国听到您的声音。”
江应白:“溪姐、”
林逐溪来到江应白身前站定,与母亲相对而立,她不给母亲说话机会,再次明明白白地告诉母亲:“别再打我婚姻的主意,如果您不想失去我的话。当然,如果在您心里利益重要过我,那我们今天就算算清楚,多少钱可以还清您生我养我的恩,反正在您眼里任何东西都是有价的,说个数,我倾家荡产也还给您。”
“啪——”
“溪姐!”
林母的巴掌重重打在女儿的脸上。
林逐溪生生挨下这巴掌,她面不改色地对气急的母亲继续道:“逼急了,别怪我不孝。”
来兴师问罪的林母最终愤怒地摔门离去。
“溪姐你怎么样?”江应白心急之下直接对林逐溪上了手,小心捧起林逐溪的脸来查看。
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浮现个清晰的巴掌印。
江应白心疼得不行,眉头紧紧皱起。
“疼不疼?都肿了,肯定很疼。”
他突然的贴近和接触让林逐溪心头跟着紧了下,江应白那心疼到这一巴掌比打在他的脸上还要疼得疼的样子也让林逐溪有些触动。
“我去给你拿东西冰敷,你到沙发上去。”
不等林逐溪说什么,江应白心急火燎跑着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个冰袋来,又找了张手帕包着,连走带跑地回来,在林逐溪身前弯下腰,轻轻将冰袋贴她脸上:“有没有好点儿?”
林逐溪有些不自在地说:“我自己来吧。”
她从他手里接过冰袋。
江应白站起身,因为身高差距他背还是微微弓着,他万分自责地道:“溪姐,对不起。”
林逐溪好笑地看他:“你跟我道什么歉?”
江应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挨打。”
林逐溪:“那你真是小看我母亲了,今天就算没有你我还是会和我母亲说那些话,还是会挨这一巴掌,所以这跟小白你没有关系。”
见江应白还是难受,林逐溪便转移话题打趣他:“现在这社会,纯粹的真爱可不多了。”
明白林逐溪是听到了他的那些话,江应白立马在她面前半蹲下身,竖起三根手指极其认真道:“溪姐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我绝对没想过贪图你的地位钱财,不管你贫穷还是富有哪怕你负债累累我也还是喜欢你,我发誓。”
林逐溪被他的话逗笑:“你咒我呢小白?”
江应白急忙解释:“不是、我不是咒你,真的不是。对不起溪姐,我嘴笨我老是说错话,不会说好听的”
林逐溪:“逗你的,你别老是那么紧张。”
江应白松口气,接着从口袋里拿出钱夹抽出里面的卡递到林逐溪面前:“溪姐,我知道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我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可以收下吗?”
林逐溪没有接,笑着温温柔柔地说:“我相信你的诚意小白,这卡我不着急收好吧?”
江应白虽失落,但她到底没有直接拒绝。
“我去给你拿消肿的药。”
这天之后江应白没有见过林逐溪的母亲。
至于林父林母有没有再找过林逐溪他不得而知,他会跟林逐溪去公司学习,开始尝试自己创业,即便永远达不到林逐溪的高度,他也希望可以离她近一点,他每天精心地变着花样给林逐溪准备早餐和晚餐,有时候会有夜宵。
他还会时不时给林逐溪制造些小惊喜。虽然林逐溪当时说这些追小女生的方法对她不受用,但只要能换到她一秒的开心那便足够了。
值得高兴的是,并不是真的一点没效果。
林逐溪既然答应给江应白一个机会,那就不会只是说说去敷衍他的感情,而是真的把江应白当成了一个可能发展恋情的正常男人去接触和相处,她会让江应白陪自己健身,会在周末陪江应白去买菜,会答应他准备的约会。
愉快又和谐的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江应白根深蒂固的弟弟形象淡化了不少,她发现她能够将江应白当成一个成年男性去看待,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可能会与他成为恋人这件事。
心里的罪恶感自然而然减轻了不少。
但年龄的差距她暂时还是无法忽略。
所以还无法接受他。
但还有时间。
又过了两个月,这天晚上,林逐溪在和合作方的一个饭局上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温铭。
他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又好像变了很多,戴着眼镜,彬彬有礼。
林逐溪有些意外。
合作方将温铭引荐给了她。
林逐溪才知道温铭已经在m国拥有了一家自己的公司,规模还不小,经营得很不错,发展前景不容小视,已经在行业里崭露头角,成为圈子里的新贵。自己之所以一直没听说是因为和温铭行业不同,而今天合作方之所以将温铭引荐给她,是温铭想要踏入珠宝这个行业。
林逐溪和温铭伸来的手握了握:“恭喜。”
她由衷地祝贺他的成功。
温铭紧紧注视着她:“还望林董多关照。”
林逐溪:“当然,贝特先生的面子得给。”
两人像是第一次见面,表现得很正常。
但林逐溪看得出温铭是对她余情未了。
合作方贝特很看好温铭,向林逐溪夸了不少,饭局结束还帮温铭向林逐溪要联系方式。
温铭笑着说:“我有林董的联系方式。”
贝特面露八卦之色:“你们早就认识?”
温铭:“我与林董是旧相识了。”
林逐溪:“温总曾经是我公司的顾问。”
贝特脸上的八卦之色更浓了。
出了酒店、温铭和贝特打完招呼后赶紧去追林逐溪,追到了车前:“林董,我送你吧。”
林逐溪礼貌拒绝:“不劳烦,我有司机。”
温铭:“我想和林董谈谈合作的事。”
林逐溪:“天晚了,我们改天再约时间。”
她说着就要上车。
温铭抓住车门,再也装不了:“溪溪、”
他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谈笑风生的轻松,眼里爱意在翻涌:“溪溪、我好想你。”
他轻皱眉,语气里透着委屈,就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找了回来。
林逐溪微一怔,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温铭继续争取:“我方便蹭下林董你的车吗?我想和林董叙叙旧,不用你送我回去,叙完旧你路边把我放下就行,不耽误你时间。”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何况两人是暧昧过又不是分手过,林逐溪没法再拒绝:“上车吧。”
她先上了车。
温铭替她将车门关上后绕到另一边上车。
温铭自己的车则司机驾驶着跟在后面。
防止尴尬,林逐溪主动问起:“温家出事后一直没有听到你的消息,是一直在m国?”
温铭:“嗯、一直在m国。我想追赶上你的脚步,想以新的面貌重新出现在你面前。”
为了能够取得些成就早点见到林逐溪,他对着客户低三下四,陪客户喝酒喝进医院,忙成了陀螺,几次累病倒,虽然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可一想到林逐溪,他就满身的动力。
温铭:“我一直有在关注你的动向,但我不敢见你,哪怕是远远地偷偷看上一眼,我怕会忍不住。四个月前得知你订婚的消息,我去了你公司也去了你住的地方找你,可是没有找到,我以为你是自愿订婚的,我连给你打电话问一问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如果你是自愿,我带不走你,你如果不是自愿,以杜邦家的权势我还是带不走你,我、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他说着说着镜片下的双眼不争气地红了。
他从来不在林逐溪面前遮掩自己的情绪。
得知她订婚后的那几天他无心工作,把自己关在家里,觉得世界变得一片昏暗绝望。他浑浑噩噩,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于他而言,没有林逐溪,那么他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他不知道失去林逐溪的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他觉得自己会死在她结婚那天。
温铭:“订婚那天我到了现场。”
他都记不得自己那种状态下是怎么安全把车开到订婚现场的,没在半路出事也是走运。
温铭:“我看到你上了辆机车走了,我打听到你拒绝了订婚。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我以为、以为你真的要嫁给别人了。”
他心有余悸,想想就感到恐慌和痛苦。
温铭身体侧向林逐溪,镜片下一双和温黎很像的浅色眸子几分潮湿,告白道:“溪溪,我还喜欢你,一直都喜欢,我放不下,也没办法死心,给我一个和你正式开始的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