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宁泊慢条斯理地拍了拍家居服的衣摆，面对江野试图剑拔弩张的对峙，他丝毫不慌，坦言道：“你也不用急着给沈闻冉检查，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是被下药了，但是满满，你应该清楚，这事儿无论如何你怪不到我头上。”
江宁泊的话只让江野觉得浑身发冷，他往前走了两步，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个医生是你的人？”
江宁泊没直接回答，他微微侧过身，露出身后的监控，灯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让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深邃，他靠近江野耳边，低声道：“这不方便细说，跟我进来。”
话音刚落，江宁泊已经转身走向卧室。
江野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跟上去。厚重的实木门被他反手关上，走廊里的黄色光线慢慢被卧室里鱼缸的蓝色光线替代，像是把外面的世界彻底关在了门外。
“是江立军。”
江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潜意识里一直抗拒承认。
江野以为他的种种叛逆行径江立军一直没有采取措施，却没想到，对方可能从一开始就在任由事态发展，最后编织成一张让他心甘情愿听话的大网。
江宁泊正弯腰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听到这话，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拿出一瓶可乐。
拉环被拉开的瞬间，一声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江宁泊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滴在锁骨凹陷处，映着蓝色光线，像一颗破碎的水晶。
“我早就提醒过你了，”江宁泊把可乐瓶往床头柜上一放，发出沉闷的碰撞声，“爷爷在等你求他。”
江野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当然记得江宁泊说过什么，只是他太自负了，现在想来，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想要什么？”江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知道江立军的脾气，看似慈祥和蔼，实则控制欲极强，尤其是江家的未来，江立军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江宁泊没直接回答，而是拿起旁边的遥控器按了一下。
墙壁上的幕布缓缓落下，遮住了墙上的油画，电机运转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几秒钟后，幕布上亮起画面，光线不算明亮，像是在某个病房里拍的。
画面里，一个男人坐在病床边，身上还穿着住院服，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却透着不正常的红。
男人面前放着一个保温桶，打开的盖子里飘出热气，可他只是盯着那些食物发呆，眼神空洞。
过了一会，男人猛然往旁边闪躲，像是有人要碰他。
一个不小心，男人跌坐在地上，保温桶被撞翻，食物撒了一地，男人接触到热汤突然抓狂，嘴里念叨着什么将病房的东西摔摔打打，反应过来后又抱着头蹲在地上，肩膀不停颤抖。
“这药迟迟没供给o国赌场，就是因为副作用的问题还没解决，”江宁泊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静，“这个男人是研究所里第一个试药人员，接触过一代二代和三代药物的混合物，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幻视、暴躁、记忆混乱，跟个疯子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