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死劫过后,破开了剧情意识糊在他脑子里的认知障,隐隐从幼驯染的态度中看出了什么。
再结合金发大老师刚才无意识说的话,逆转时间,死人复生……
他瞬间想到了某个可能,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能精准的救下hagi和他,该不会是这个账号双开、早已不科学的同期已经经历过他们的死亡,所以利用了某种手段,逆转了时间,在他们死亡前救下他们吧?
松田阵平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能吧,金发混蛋已经玄学到可以玩弄时间和命运了?
众所周知,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金发同期这所作所为可不是简单的改变命运,这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他看向幼驯染,连他都没发现自己眼里闪烁的迷茫和破碎,还有一丝征询真相的恐慌。
萩原研二微微颔首,确定了他的猜测。
松田阵平刹那间凝固成一具雕塑,差点就掉渣了。
原来,他们能活下来是因为有人负重前行。
他本以为已经很努力在靠近金发友人,努力的为他减轻负担了,现在想来,压根就不够。
他要做的更多,更好!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向靠在靠枕上、面色平静温和,笑起来一如警校时期执拗的同期,眼睛一酸,差点流下眼泪。
如果他们的猜测是真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在金发友人的世界里早已死过一次。
一想到自己早早说了晚安,一睡不起,独留友人在黑暗中孤独的蹒跚而行,他们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大骂一声:我真该死啊。
那些死劫并非无解,只要他们谨慎一点,准备做得充分一点,也就顺利度过了。
可偏偏他们就是死了。
无论这是否是命运的玩笑,都代表着他们曾经抛弃过金发友人。
一想到这里,他们看向友人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只被雨水打湿了皮毛,失去了家人朋友,在流浪中备受欺负的狼狈小猫,怜爱又心疼。
萩原研二想的更深,如果,他是说如果。
小降谷真的从未来回来的,那么他的那些不符合常理突然冒出来的人格,是不是都是未来不同时间段的他?
眼看房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降谷零一边思考着怎么将boss的毕生追求以绝对保密的姿态在主角登场后不着痕迹的透露出去,一边问:“hiro,安迪的事情查了吗?”
诸伏景光露出一个尴尬的笑,他昨天本来是打算吃完饭去找安迪。结果意外见到了指挥,被指挥的皮给震撼到了。
紧接着就是某人吃了毒蘑菇后的兵荒马乱,他又拉着医疗队给指挥洗胃输液、又守了一夜防止这家伙作死,还真的没时间去确定杜邦是不是还活着。
降谷零轻咳一声,显然也意识到问题出在他身上。
他打算收拾烂摊子,才想起来指挥玩儿的太开心,把亚伦给忘了。
他拿起手机,给亚伦发了消息,让他去查杜邦的安危。
“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hiro,伊丽莎白号靠岸前,你暂时不要离开房间。”
降谷零认真地说:“房间里一定要有人轮流一直陪着你,不要落单。朗姆的手段阴损狠辣,讲究一击必中。”
他唇色惨淡,嘴巴张张合合间,犹豫了很久,还是下定了决心,直接说道:“明天,你假死退出组织吧。”
组织的未来,没有苏格兰。
无论如何hiro都不能留下来。
他在夹缝中周旋,在命运的纺锤下拨动些微涟漪,小心翼翼地想保住他珍惜的一切。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没有说话,假死离开还是继续卧底,只能由这两个深入组织的人决定,他们插不上手。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认真地说:“zero,我不能离开。我没办法放心你一个人留在组织。”
幼驯染在组织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他恨不得将人随身携带,拦住外面的一切伤害,哪能轻松离开,放任对方在他看不到的、无法触碰到的地方被人欺负。
只要一想到自己看不到zero,诸伏景光就坐立难安,那种习惯性落在幼驯染身上的掌控欲越发难以收回。
“留在组织里,你会死的。”
降谷零轻声说。
他语气太过笃定,将诸伏景光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嗓子里。仿佛他一意孤行后,便会走向绝路。
不行,他不能死,他要好好活着,要保护好zero,要看到遮蔽在头顶的黑幕被撕裂,要让欺负过zero的人受到惩罚。
无声无息间,那种没来由的预感让他骤然退缩,让他只能妥协。
假死就假死吧,萩原不在组织,不也经常和组织的人打交道。
他活着,才能帮到zero,才有陪伴zero、报复仇人的机会。
降谷零看见药水已经输完,随手拔下针头,用棉签按在针孔上,紫灰色双眸里溢满了笑意,声音愉悦又矜持:“我知道hiro担心我,所以我买下一间咖啡厅,hiro以后用店长的身份配合我在组织的工作怎么样?”
诸伏景光:这也改变不了你想把我踢出组织的事实。
他神色复杂地梳理好心情,问:“我会离开,zero,你有什么计划?”
降谷零看向一旁的萩原研二,露出一抹笑意:“这件事还需要萩原的某个技能了。”
萩原研二和他眼神一碰上,了然地扬起嘴角:“我会给小诸伏做好易容面具。”
降谷零点点头,嘴角的弧度意味不明:“你们也知道,北极狐和南非佣兵团要出手,那就利用……”
“等等。”松田阵平突然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们知道的?”
这话听起来很绕口,但意思表达到位了。
甜品社发来消息时,降谷可是在餐厅忙着呢,后来更是昏迷了一夜,他怎么知道那两个佣兵团要对付景老板的?
总不能不科学到成为全知全能的神了吧。
降谷零干笑,尴尬地说:“你们身上有我不小心落下的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