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意义对于个人来说是没用的。
对于整个文明来说却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
而人类文明本身结构的特殊性，也使得这一步对于Ella和严夏来说都意义非凡。
不论是严夏还是Ella都可以在之后的决策上更加大胆一些。
但也要警惕其他文明的不朽性！
“不朽性”是强大文明，非集中制文明的典型特征，而不是人类文明独有。
银河系那些顶尖文明也肯定具有“不朽性”.
不朽性的根本就是文明分散。
文明分散出来的可能是一个个体，也有可能是一个组织势力，甚至可能原本就是文明本身的掌权者。
掌权者的地位明显高于普通的组织势力，它的分散用分裂来描述其实更合适。
之所以要警惕。
便是因为，顶尖文明出来的一个势力，可能就要远比命运环星和人类文明强大。
它们不能自称为文明，不过强大并非文明的专属。
如果人类文明遭遇到了更高等文明因为“不朽性”而分离出来的部分，也将面临毁灭性打击。
这概率比遭遇文明攻击其实更大。
因为一个庞大的文明，可能分离出成千上万个势力。
这些势力的根本其实就是“反文明”，文明代表秩序，而这些势力因为不满秩序而离开，它们的混乱导致它们具备强大的攻击性。
这是诺培丹讲述的故事。
在它的描述中，银河系有三个时代。
不过这并非全部。
宇宙的年龄至少是138亿年。
而逐真文明只是28亿年前的三级文明，发展到三级文明也仅仅只用了8000多万年而已。
在逐真文明发展中期，银河系其实也有强大的文明。
当时的逐真文明只是银河系内的小卡拉米。
就如同现在的人类文明。
银河系的核球也被当时的顶尖文明掌控。
然而，因为一场异变，一切终结。
一个远来的旅客，它决定收集物种基因和文明科技。
当时它向整个银河系下达了通牒。
逐真文明当时很弱小，所以交出了自己的基因和科技。
而在核球内部的那些顶尖文明却不会这么容易屈服。
它们攻击对方。
或许只是一次试探。
诺培丹不知道。
而结果就是，那些文明消失了！
永恒的消失不见。
那个旅客看起来并不强大，仿佛就是路过的一艘飞船。
只是在最后它离开银河系的时候，当时屈服的文明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
“那艘飞船在离开的时候，用自己的‘尾流’摧毁了一个矮星系，以此来展现自己的实力。”
一道尾流，摧毁了一个矮星系！
矮星系再小，那也有数十亿颗恒星质量。
其实那种摧毁也不是一瞬间完成的，而是经过了数千万年。
被摧毁的矮星系撞上了银河系，完成了银河系最近的一次径向合并，名叫处女座径向合并。
在那之后，很多新文明都认为那只是一次简单的矮星系合并，但其实不是！
……
“越是了解宇宙，便越觉得自己渺小。”
“越是了解文明，便越觉得自己弱小！”
“严夏，你觉得人类文明将走向何方？”
零号黑洞。
Ella询问身旁的严夏。
其中一个分身。
第一个严夏已经回到了它身边，Ella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也有一分安定。
作为决策者时，什么事情都必须自己来处理。
就算是假期，它也必须摆出一份上位者的姿态。
但Ella并不乐衷于此。
决策的事物对于一个人工智能来说依旧难以接受。
Ella越拟人，它要承受的压力便多了一份，作为一台机器对于失误的不可容忍，作为一个生物对于失误的惶恐不安。
两者聚集在它一个人身上。
其实它一直想要摆脱。
而唯一摆脱的可能，便来自严夏！
将生物的那份压力，递交在严夏手中。
严夏看着眼前变成最初那般白裙白发少女模样的Ella。
对于这个他来说，真的已经好久不见！
这是一个主机内部的庭院，一亩地般大小，地面是简单的草皮，仿制的天空，周围还有几棵绿树，一条小溪。
如露营般摆放好桌椅，两人坐在彼此的对面，小小的圆桌上摆放着几碟点心。
“难得的惬意！”
“Ella，你变了，以前你可不想关心这么多。”
至少在他面前不会如此。
“这是你我投入的心血，特别是彻底接管人类文明后，我才明白这一点。”
“一个投注心力去构建的东西，如果就那么被毁灭，是很难受的。”
“文明联邦此刻已经进入了全新的时期，如果不考虑好未来，这二十多万年的一切都将归于虚无。”
“严夏，人是会成长的！”
Ella将“人”字咬得微微重了些，几乎不可查，不过严夏还是感受到了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