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捉弄她了。”月影苦笑。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艾可就闹成这样，真是出乎她意料。
“可是嘛……”艾可噘着嘴。
月影叹道：“咱们在这儿得搭伙，总得好好相处。”
“切。”艾可咂咂嘴。倒不是合不来，就是不喜欢对方那态度。
“公主……”妍妍见公主这般，心里老大不乐意。
“瞧见没？”艾可立刻指着妍妍那带着敌意的眼神，不讨到道歉绝不罢休似的。
月影翻了个白眼：“还有你，妍妍，也得跟她好好相处。”
“是，公主……”妍妍老大不情愿。
公主要是跟其他龙族交好也就罢了，跟狐狸混在一起算什么事？
狐狸一族早就从最可靠的盟友，变成了最风流无行、寡廉鲜耻之辈。妍妍可不想让公主栽在这狐狸手里，可看这情形，公主怕是听不进劝……
“这就好。”月影点点头，“咱们得一起走段路，和和气气的才好。”
“为啥要一起走？”艾可不懂，月影为啥非要跟自己同行。
“……”月影不知该怎么说，“我想跟你做笔交易，用灵石。”
“行啊，让我摸把胸就行。”梦魇艾可就是这性子，比起划算的交易，她更感兴趣的是肉体。
月影嘴角抽了抽。若是灵石够多，她还真说不定会答应，可转念一想，妍妍怕是会因此记恨艾可，到时候麻烦不断。
“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月影笑了笑，还是拒绝了。
“看吧，我说啥来着？就她最不和气。”梦魇艾可脸皮忒厚，反倒说月影拒绝得太慢。
“别闹了。”月影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艾可的脸。
“对了……其他修士真能感觉到别人在看他们吗？”艾可问了个关键问题。她知道灵石金贵，得多套点情报，好让月亮艾可派上用场。
“嗯……这不好说。人类修士能感觉到同类的目光，可咱们是兽族。他们虽能隐约察觉到咱们，却多半只注意得到咱们的杀意和嗜血之气。”月影解释道。
“哦……”艾可点点头。这跟别人说的不太一样。
‘到底是这样，还是那样呢……’艾可叹气。各处的说法都不一样，不管是听来的、看来的，还是亲身经历的。
以后有机会，她得一一验证，可这得有个人形身体才行，眼下怕是没指望。
‘还是想在这儿进化，可还得等。小蜘蛛有点坐不住了，得放她走……’梦魇艾可不擅长算计，索性顺其自然。
小蜘蛛想走，那就让她走。
月影想同行，那就一起走。
“不过嘛……”艾可眯起眼。
“怎么了？”月影歪着头。
“宝贝该怎么分？”艾可眼神一凛。
“……”月影和妍妍都被问得哑口无言。
“都给你。”月影突然笑了。
“公、公主？！”妍妍大惊失色。‘难道公主已经被这狐狸迷住了？！’她在心里呐喊。
月影只是觉得，让艾可多拿点宝贝，以后谈交易也容易些。
这样一来，也能多要点灵石给爷爷。
‘爷爷一直护着我，我想让他多活几年……’月影眯起眼。
虽说龙族一般寿命悠长，可也有“衰老”的时候。
多半是因为过度消耗生命力，又没能及时补充。
这可是致命的——许多龙族沉迷力量，根本没察觉生命力消耗得比补充的快。
所以小龙们通常不会离开父母，没长大前，连神通术法都被禁止使用。
当然，月影是例外，她的父母远在他乡。
也正因如此，她才练就了一身控制能量的本事，就算不用灵石，也能轻松压制同辈。
“你要灵石做什么？”艾可歪着头。
“能稳定体内能量，还能增幅力量，简单又方便。”月影没理会妍妍，径直跟艾可解释。想达成目的，就得分享信息。
妍妍在这方面太死板，显然还没学会这些门道。
“哦——”艾可慢慢点头。这确实有用，可她现在还用不上。
“那得有啥东西才能做到？”艾可想不出头绪。
“龙心和内丹。”月影笑道，“这是最基本的，还有什么幽冥炉、神龙炉之类的。所以，‘炉’的境界不同，能做到的事也不同。”
“你现在啥境界？”艾可好奇，月影到底多厉害，竟能把她的丹炉上部砸烂。
“入门而已。”月影又苦笑起来。
“……”艾可顿时没了问话的兴致。这对她和月亮艾可来说，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她们费了那么多功夫，才把丹炉炼得完美无缺，还加固了不少，结果就算裂了，防御能力还在，可艾可心里就是不痛快。
“走吗？”月影见艾可神色古怪，赶紧转移话题。
“我跟着你就是……”梦魇艾可被这消息打击得没了精神，可也没办法。
谁能想到，月影会这么说呢……
...
艾可跟在月影身边，妍妍则在一旁瞪着她们。
她们正往山顶走去。
这山陡峭得很，尽是岩石，偶尔有几片草丛，荒凉得很。
眼下还不算太陡，不用攀爬，可也得步步小心，免得滚下去。
那可太危险了——不仅浪费时间，说不定还会摔伤！
“咱们找啥呢？”艾可眨着眼，啥也没看见。
“山顶有宝贝。”妍妍那模样，简直像在用鼻子嗅宝贝。
“我也隐约觉得，山顶有好东西。”月影微微歪头。
这娇俏的样子，跟她如今的身形不太搭，可谁让她长得美呢，艾可也就暂时不计较了。
“知道是啥不？”艾可翻了个白眼，她啥感觉都没有。
“是件邪器，气息挺难闻的。”妍妍啐了一口，像是闻到了什么馊味。
“我咋一点都没感觉到。”月影叹气。
“这很正常，公主。”妍妍赶紧安抚，“您早年因仪式被毁而遭放逐，从没学过这些。能在这么远的地方感觉到异样，已经很厉害了。”
“嗯……”月影没接话，心里却觉得自己本该更敏锐些。
其实也难怪，她之前一直缺颗心。
这就好比一个人瞎了几年，突然重见光明，就算再想念视力，这视觉上的冲击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月影能这么快适应这股信息流，多亏了艾可。
艾可身上那股陌生又安心的气息，安抚了她被海量新信息搅乱的心神。
“既然是邪器，那还找它干啥？”艾可歪着头。
“你不想要？”妍妍嗤笑。
“虽说邪器，也不是不能用。”月影怕艾可不高兴，赶紧解释，没理会妍妍的态度。
“真的？那为啥还叫邪器？直接叫宝贝不就行了？”艾可不解。
“因为那武器或宝贝可能会反噬主人，里面还有杂质，会削弱威力。”月影继续解释，妍妍则在一旁生闷气。
“哦……附体这种事，我最拿手了。”艾可点点头。多几个鬼魂，或者给现有的鬼魂添点养料，她都乐意。
“那到时候就交给你了。”月影温柔地笑了。
“嗯……”艾可没多说。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主要是【意念感知】在作祟。
这能力好久没动静了，大概是因为旁人的心思太好猜，用不上。
可突然间，这沉睡的【意念感知】像是醒了过来，指引着她，解析着周遭的“意图”。
‘有点模糊，不过这地方，好像跟附体脱不了干系……’艾可慢慢点头。或许她也该在这儿炼化宝贝？邪器所在，想来没人会来。
“你没事吧？”月影碰了碰她的肩膀。
“啊？没事。”艾可被这突然的触碰弄得有点慌。
“我叫了你好几声呢。”月影摇摇头。
“咋了？”艾可没注意，她们竟快到山顶了。‘就这点破想法，竟然想了这么久！’她心里想哭，可现在不是时候。
“这地方，怕是跟附体有关。”艾可突然说。
妍妍想反驳，却被公主拦住了。
“有多糟？”月影听艾可这么说，心里也不安起来。
“特别不对劲，好久没这种感觉了。”艾可说出自己的感受，当然不会提【意念感知】的事。
“嗯……”月影停下脚步，“妍妍，你状态如何？”她眯起眼。要是妍妍状态好，她们进去也能少点危险。
“没事。就是走了这么久，有点累，全力出手还是没问题的。”妍妍不敢怠慢，公主指望她呢。
“好，那咱们进去的话……”月影眯起眼，“你有几分把握？”
“没问题。”妍妍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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