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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躲在最边缘一辆粮车底下的身影,似乎被这彻底的毁灭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那是一名身穿轻甲的武士。

就在一名年轻的、名叫石头的特战骑兵策马从他藏身的车旁掠过,警惕略有放松的瞬间,那武士猛地从车底钻出半身,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一把标枪,狠狠掷向石头!

“小心!”旁边眼疾手快的同伴厉声警告,但已经晚了半步。

噗嗤!

标枪擦着石头的手臂外侧飞过,锋利的锈铁边缘瞬间划开了皮甲的边缘和里面的皮肉!

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染红了黑色的臂甲。

“呃!”石头闷哼一声,身体在马背上晃了一下,剧痛让他瞬间脸色发白,但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坠马。

“石头!”旁边那名出声警告的同伴反应极快,猛地一探身,猿臂轻舒,一把抓住石头的腰带,将他受伤的身体牢牢稳住,同时低吼:“撑住!上来!”

他用力一提,将石头拽离了自己的马鞍,稳稳地安置在自己身后的马背上。

“走!”许铁山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一幕,确认石头伤势虽流血不少但未伤筋骨,且已被妥善安置,便不再耽搁,再次发出简洁的命令。

一百黑骑,如同来时一样迅捷、冷酷、高效,带着呼啸的风声、滚滚的浓烟和浓烈的血腥味,向着来时的山路疾驰而去,马蹄声再次擂动大地,只是这一次,是胜利的凯旋鼓点。

他们黑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扬起的烟尘和山路的拐角。

营地内,只剩下冲天的大火在噼啪作响,吞噬着宝贵的军粮;

只剩下满地狼藉的尸体、伤兵的哀嚎、惊惶乱窜的无主马匹;

以及那几千名缩在角落、被浓烟熏得咳嗽不止、眼神更加空洞绝望的平民。

几个受伤落单、侥幸躲过一劫的伪朝士兵,挣扎着从血泊中抬起头,惊恐地望着特战营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根本生不起一丝一毫追击的念头。

整个袭击过程,快如闪电,从发动到撤离,不过一盏茶(约十分钟)的时间。

黑色洪流在山路上奔驰了一段距离,确认没有追兵后,才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山坳处放缓了速度。

许铁山勒住战马,沉声道:“停!清点!”

队伍迅速停下,动作整齐划一。

士兵们脸上难掩成功突袭、全身而退的兴奋,但长期的严苛训练让他们保持着绝对的纪律,无人喧哗。

只是互相交换着确认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了对战友的信任和对胜利的满足。动作迅速地互相检查装备,包扎伤口。

“报都尉!第一队,无人折损,两人轻伤!”

“第二队,无人折损,三人轻伤!”

“第三队,无人折损,两人轻伤!石头手臂划伤较重!”

老刀扶着石头下马,动作麻利地撕开他被划破的皮甲和里衣袖子。

一道寸许长、不算深但皮肉翻卷的伤口暴露出来,鲜血还在不断渗出。

石头疼得龇牙咧嘴,冷汗浸湿了鬓角,却死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老刀迅速从怀中掏出干净的布条(特战营标配的急救包)和一小罐止血生肌的药粉,熟练地洒上药粉,再用布条紧紧勒住伤口上方止血,动作干脆利落。

许铁山驱马来到石头面前,锐利的目光在那道伤口上停留了片刻。

他沉声问:“感觉如何?有无麻痹?”

石头抬起头,脸色虽然苍白,眼神却依旧倔强:“回都尉!皮外伤!有点疼,但胳膊能动,没麻!”

他的声音带着点疼出来的颤抖,却异常清晰。

许铁山微微颔首,那紧绷如岩石般的嘴角似乎松动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这是他对部下坚韧的认可。

“好。老刀,看好他。回营找医官仔细处理,防着破伤风。”

“喏!”老刀应道。

许铁山的目光扫过所有战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此战,目标达成!烧敌粮草无数!毙伤敌骑逾百!溃敌数百!我们七人轻伤,无人阵亡!弟兄们,干得漂亮!”

没有欢呼,但每一张涂满泥灰的脸上,眼睛都亮得惊人,那是属于精锐的骄傲和无声的澎湃。

清点完毕,简单处理了伤口,队伍再次上马,保持着警戒队形,向着更深的山中,他们的秘密营地进发。

马蹄包裹着布,踏在山路上只有沉闷的噗噗声。

许铁山策马走在队伍前方,眼神深邃,再次投向远方那依旧浓烟滚滚的天空。

火光映在他眼中,却照不透他深沉的思绪。这次袭击干净利落,完美达成了战术目标。

但那个掷出粪叉的少年民夫…… 许铁山清晰地记得,在浓烟和混乱中,那少年在掷出粪叉后,眼中除了绝望,似乎还极其迅速地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那光芒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像是一种……确认?

或者说,是某种目的达成后的释然?

这丝异样,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小石子,在他心中漾开一丝微澜。

他下意识地又摩挲了一下腰间那柄奇特的短匕。

与此同时,山下那片依旧混乱、燃烧的营地里。

那个掷出粪叉的少年民夫,早已重新缩回了车底。

他抱着膝盖,身体因为恐惧和刚才的爆发而微微颤抖。

但在一片狼藉和呛人的浓烟掩护下,无人注意到,他低垂的眼帘下,那绝望的眼神深处,确实残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有恐惧,有后怕,但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蔽的、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他沾满污垢的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在身下的泥土里,划下了一个奇怪的、不起眼的符号,像半个残缺的月牙,又像某种鸟类的爪痕,随即迅速用脚抹平。

冲天而起的黑烟,如同巨大的烽火,在蜀道群山中升腾,向远方传递着这场致命突袭的信息。

而这条蜿蜒的“粮草生命线”上,一个危险的创口,已被悄然撕开。

平静,已然打破。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

……

夕阳,这迟暮的君王,正将它最后的、近乎悲壮的辉煌泼洒向天际。

浓烈的橘红与深邃的绛紫在天边肆意交融、燃烧,将层叠的山峦和林海勾勒成一片剪影。

然而,这壮丽的景象却无法驱散林间空地上一支伪朝粮队弥漫的压抑。

此地距离中午那场血腥袭击的地点已有六十余里,相对开阔的地形本应带来些许安全感,但此刻,袅袅升起的炊烟和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的食物香气,仅仅是在士兵们疲惫不堪的心湖上投下了一颗短暂的、微小的石子,涟漪很快便被更深沉的阴霾所吞噬。

“都他娘的打起精神来!耳朵塞驴毛了?中午前面那队,连人带粮,全喂了阎王!”一声炸雷般的怒吼撕裂了短暂的宁静。

说话的是领队的军官,名叫赵魁,人如其名,身材魁梧,一脸虬结的络腮胡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此刻因愤怒而根根戟张。

他骑在一匹躁动不安的黑鬃马上,马鞭在空中甩出刺耳的爆响,鞭梢凌厉地指向营地侧面那片在暮色中显得愈发幽暗、深邃的密林。

“都给老子把眼珠子瞪圆喽!特别是那片林子!那里面藏着吃人的鬼!”他的声音因嘶吼而有些破音,脖颈上青筋暴起,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每一个懈怠的身影。

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惊得一个激灵,纷纷从锅灶旁挪开视线,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抓起了身边的兵器。

然而,连续赶路的沉重疲惫,以及那未曾亲见的“鬼魅”威胁,像无形的枷锁,极大地削弱了警戒的效果。

许多人眼神空洞,眼皮沉重地耷拉着,身体下意识地朝着飘来食物香味的方向倾斜。

派出的几队游骑兵,也只是在林子边缘象征性地逡巡,马蹄声懒散,没人敢真正深入那片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但饥饿和疲惫却是更直接的折磨。

“老李,你说……真有那么邪乎?”一个年轻的新兵,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稚气,声音发颤地问旁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老兵,“黑衣鬼骑?真能一天连劫三队?”

老兵李疤瘌啐了一口浓痰,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片林子,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刀冰凉的刀柄:“邪乎?哼,老子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次数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中午那队,一个活口都没跑出来几个,传信的都是吓破了胆的溃兵……宁可信其有!小子,不想变肉泥,就把手里的家伙攥紧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赵头儿……心也慌了。你看他那马,蹄子就没停过刨地。”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毫无预兆地卷过空地,吹得篝火猛烈摇曳,火星四溅。

那片被赵魁重点指出的密林深处,似乎有极轻微的、不同于风吹叶动的“沙沙”声传来。

一个负责了望的士兵猛地抬头,瞳孔骤缩,指着林子深处:“什……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片黑暗。

“呜——!”

凄厉!尖锐!带着撕裂灵魂般的穿透力!

一声号角毫无征兆地、如同从九幽地狱最深处猛然炸响!

这声音仿佛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穿了暮色的宁静,也刺穿了每一个伪朝士兵紧绷的神经!

“杀——!!!”

紧随其后的,是比惊雷更密集、更狂暴、更充满毁灭意志的呐喊!

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

那片被暮色和恐惧渲染得如同鬼蜮的密林,刹那间化作了真正的地狱之门!

黑色的洪流,裹挟着死亡的旋风,汹涌而出!

许都尉一马当先!

他胯下的战马仿佛与他融为一体,黑色的披风在高速冲锋中猎猎作响,如同招展的死神旌旗。

他身后的骑兵们,经过短暂的休整,此刻眼中燃烧的只有冰冷的杀意和复仇的烈焰。

他们如同从阴影中具现化的幽灵,借助树林的完美掩护,将冲击的距离压缩到了极致!

这一次的突袭,比中午更加隐蔽,更加迅猛,更加致命!

“敌袭!树林!快!快列阵!弓弩手!!”赵魁目眦尽裂,声嘶力竭的吼叫瞬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喊杀声中。

他猛地拔出腰刀,刀身在残阳下反射出刺眼的血光。

太近了!近到绝望!

“嗤嗤嗤——!”

特战营引以为傲的快弩再次奏响了死亡的序曲!

密集的箭矢如同倾盆的毒雨,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瞬间覆盖了营地外围。

那些在林子边缘象征性巡逻的游骑兵首当其冲,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栽倒。

许多刚刚被号角惊醒,还在茫然寻找兵器的士兵,也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枯草。

营地里顿时一片鬼哭狼嚎,锅灶被惊慌失措的人群踢翻,滚烫的粥水四溅,引发更大的混乱。

“稳住!盾牌!长枪顶上去!”赵魁挥舞着腰刀,试图组织起一道防线。

他身边的亲兵也悍不畏死地聚拢过来。

然而,黑色的风暴没有丝毫停顿!

许都尉的目标极其明确——伪朝队伍中那些正在慌乱上马、试图集结反击的骑兵!

特战营的锋矢阵型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地捅进了尚未成型的伪朝骑兵队列!

“铛!噗嗤!咔嚓!”

暮色下的战斗,惨烈程度更胜白昼。

昏黄的光线模糊了视野,却放大了金属撞击的刺耳、骨骼碎裂的闷响、兵刃入肉的噗嗤声以及濒死者的惨嚎。

刀光在昏暗的空气中疯狂闪烁,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一蓬温热的血雨,腥甜的铁锈味混杂着泥土和汗水的味道,令人窒息。

战马惊恐的嘶鸣与战士的怒吼、哀嚎交织成一首地狱交响曲。

伪朝士兵虽然在人数上略占优势,但接二连三的打击、主将的阵亡传闻以及这突如其来的、仿佛来自地狱的袭击,早已让他们的士气濒临崩溃。

许多人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在挥舞兵器,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许都尉的目光如同鹰隼,瞬间锁定了那个在混乱中仍在竭力嘶吼、试图稳住阵脚的络腮胡子军官——赵魁。

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直扑目标。

赵魁也发现了这个如同杀神般的黑衣指挥官,怒吼一声,举刀迎上。

两匹战马高速交错,刀光如电!

几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回合,许都尉的刀法如同鬼魅,精准而致命。

冰冷的刀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带着千钧之力,划过了赵魁奋力格挡后露出的咽喉!

“呃……”赵魁魁梧的身躯猛地一僵,手中的腰刀“当啷”坠地。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双手徒劳地捂住喷涌鲜血的脖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随即像一截沉重的木桩,轰然栽落马下。

那双圆睁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被浓烟和暮色笼罩的天空,充满了不甘和惊骇。

主将授首!这最后一根支撑伪朝士兵抵抗意志的支柱轰然倒塌!

“赵头儿死了!”

“跑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整个营地。

伪朝士兵彻底崩溃,再也无心恋战,哭喊着、推搡着,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焚烧粮草的行动依旧迅捷高效。

特战营的士兵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工蜂,将火把精准地投向堆满粮草的大车。

橘红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粮袋和木质车架,发出噼啪的爆响,迅速蔓延开来。

冲天的火光再次粗暴地撕裂了暮色,将这片修罗场映照得如同白昼,滚滚浓烟升腾,遮蔽了天边那最后一抹残霞,仿佛连天空都在为这惨烈的焚烧而窒息。

“撤!按预定路线,快!”许都尉的声音在喧嚣中依旧清晰冷硬,如同冰层碎裂。

特战营的骑兵们开始有序脱离战场,黑色的身影在火光和浓烟的掩护下,迅速向林间撤退点集结。

就在这撤离前的最后时刻,意外如同毒蛇般悄然探出了獠牙。

一名特战营的老兵,名叫张老栓,他年近五十,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是营里有名的“老黄牛”,沉默寡言却极其可靠。他负责殿后掩护。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年轻的新兵——名叫陈小虎,不过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苍白——他胯下的战马被一支不知从哪里射来的流矢正中脖颈,悲鸣一声,轰然倒地!

陈小虎反应不及,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了出去,重重摔在泥地上,一时挣扎不起。

“小虎!”张老栓心头一紧,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就冲了过去。

他动作敏捷地翻身下马,一把抓住陈小虎的胳膊:“起来!快!”

“老栓叔!我的腿……”陈小虎痛苦地呻吟着,左腿似乎扭伤了。

“别废话!上马!”张老栓低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年轻同伴往自己马背上推。

他布满老茧的手异常有力,眼神里是长辈对晚辈那种不容置疑的关切。

就在陈小虎被艰难推上马背,张老栓自己也正欲翻身上马的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带着毒蛇吐信般恶毒尖啸的破空声,从侧面一辆倾倒的、燃烧的马车残骸阴影里射出!

那是一支淬了冷光的弩箭!角度刁钻,时机歹毒!

张老栓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正要抬起的右脚停在了半空。

一支冰冷的箭簇,突兀地出现在他脖颈的侧面,箭头带着淋漓的鲜血,从他喉结的另一边透了出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张老栓眼中的急切和关切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愕所取代,随即是生命飞速流逝的空洞。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股带着泡沫的鲜血。

他那双曾历经沧桑、看惯生死却始终保持着质朴坚韧的眼睛里,最后闪过的是对脚下这片土地的深深眷恋,或许还有对家中老妻幼孙未能兑现的承诺……然后,那最后一丝属于生的光彩彻底熄灭了。

他高大的身躯失去了所有支撑,如同被伐倒的老树,直挺挺地向后栽倒,重重砸在冰冷的土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老栓叔——!!!”

陈小虎眼睁睁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发出了撕心裂肺、如同幼兽哀鸣般的悲嚎!

巨大的悲痛和愧疚瞬间淹没了他,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下意识地就要从马背上跳下去。

“别动!”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在旁边炸响!是什长王铁柱!

他一直在附近掩护,目睹了全过程。

这个铁打的汉子此刻双眼赤红,目眦欲裂,眼角几乎要瞪裂开来!

但他强忍着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悲痛和怒火,以惊人的速度策马冲到陈小虎身边,一把死死抓住他往下跳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

“陈小虎!你想让老栓白死吗?!给老子坐稳了!”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压抑而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

王铁柱猛地俯下身,动作快如闪电,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抓住张老栓尚未完全冰冷的胳膊,怒吼一声,硬生生将这具沉重的躯体拽上了自己的马背,横置在身前。

张老栓的头颅无力地垂下,鲜血迅速染红了王铁柱的马鞍和战袍,温热的液体带着刺鼻的腥气,灼烧着他的皮肤和神经。

许都尉在队伍前方也看到了这惨烈的一幕。

他勒住战马,猛地回头。

那一瞬间,他眼中冰封千里的寒意骤然爆发,仿佛连周围的火焰都要被冻结!

他死死盯着冷箭射来的方向——那辆倾倒的马车残骸后,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极快地缩了回去,动作敏捷得异乎寻常,绝非普通惊慌的平民或溃兵!

许都尉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如同万载玄冰碰撞,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撤!带上老栓!快走!这笔血债,老子记下了!”

他最后瞥向马车残骸的那一眼,如同实质的刀锋,深深烙印在夜色中。

黑色的洪流不再有丝毫停留,带着熊熊燃烧的粮车烈焰和一位同伴尚有余温的遗体,如同退潮般迅速隐没在愈发浓重、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暮色之中。

这一次突袭,战果辉煌,但特战营,折损了一员老兵。

马车残骸的阴影里,那个射出冷箭的身影彻底消失无踪。

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着硝烟和血腥的冷笑,仿佛还残留在冰冷的空气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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