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天际之上，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声音。
那种声音似雷声，但却夹杂着一股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就像一名巨人在咀嚼着什么。
楚凡忍不住抬头看去。
“那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见那张诡异巨脸的嘴唇剧烈蠕动起来。
它的五官位置也在迅速发生着变化，竟开始同时逆时针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下一刻，那张嘴缓缓张开，越张越开，迅速扩大，和逆时针旋转的其他四个部位融为了一体。
漩涡！
那张巨脸的五官，在这一刻，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
漩涡深邃无比，其中灰白一片，不知通向何处。
忽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楚凡脑海中传来。
“不好！”
他脸色陡变，迅速收回目光，护住自己的心神，不敢再去看那张诡异巨脸。
楚凡毫不怀疑，就算是他，视线再多停留一秒，精神力也会遭受到无法扭转的创伤。
......
“杀！”
另一边，杀气分身骨翼挥动，周身荡出黑红利剑，宛如从深渊走出的恶魔，迅速向杨冲去。
杨的视线从诡异巨脸上收回，看向杀气分身，脸上露出笑容：“杀了你这具分身，也该为你主人收尸了。”
说完，他黑袍下方急剧鼓动起来，一张张表情各异的面孔将黑袍撑起。
那些面孔爆发出震颤灵魂的声音，形成一道道音波，让杀气分身陡然停住脚步。
他迷茫地站在原地，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要做什么。
杨咧嘴一笑：“血茧魔胎形成的杀气分身，竟然如此强大，是因为你是阿修罗选中之人的分身吗？”
“呵呵，但相比‘渊喉之面’这种真正的禁忌之器，血茧魔胎的级别，还远远不够！”
杨冷声喝道：“融！”
他皮肤上迅速浮现出合金般的钢铁，让他看起来像是戴上了一层钢铁面具，双脚下燃起熊熊蓝火，缓缓腾空而起。
钢铁之上，狂暴的电流窜动，发出‘滋滋’声。
四周狂风涌起，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之力在‘杨’体外出现，汇聚成一股五色漩涡。
他的身躯急速拔高，转眼间便成了一个身高三米的钢铁巨人。
另外两颗合金头颅凭空生长而出，与此同时，四条手臂迅速出现，每一条手臂之上都拿着一柄武器。
有剑、刀、法杖、长枪、炮筒……
“不愧是融合了无数职业者能力的‘容器’，的确很强！”机械巨人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发出机械般的笑声。
和之前的无面人不一样，无面人每使用一种职业能力需要先切换形态。
而杨，却把所有职业的形态融为了一体。
这一刻，他是无双战神，是机械战神，是大魔导师，是武神，也是某些隐藏职业…
那一张张被吸收的面孔成为滋养他的养份，让他成为将众多职业融为一体的怪物。
彻底的融合怪物！
“方霖，你曾问过我，光明会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呵呵，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将所有职业的能力融为一体的同时，再和开化级异兽融合，便是这个世界上出现的最强职业者和最强异兽的融合体。”
“只有如此，我们才能离开这方世界，去到异界裂缝之外，去寻找真正的机缘！”
杨的三颗头颅同时开口，机械般的声音笑道，“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主动进入‘渊喉之面’，成为这件禁忌之器的‘身’，让万千面孔拥有了‘容器’，这具身体也不会出现。”
“两百年，为了此番计划，我们足足等了两百年，终于，哈哈哈哈，可惜啊方哥，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杨叹了一口气，在胸口点了两下，“我会记住你，光明会也会永远记住你的卓越贡献！”
......
“醒来！”
楚凡感受到杀气分身此刻的迷茫，深知他被那些面孔影响，迅速释放出‘修罗领域’，通过心念传输的方式，让那座广场降临在杀气分身的意识中。
霎那间，杀气分身似乎看到了什么，眼中先是露出疑惑，随后猛然惊醒，化作一道半黑半红的光芒，向杨急冲而去。
很快，杀气分身便和杨战斗在了一起。
弑神十三斩的前六斩轮番使出，气势一浪强过一浪。
但杨集合了无数职业的能力，无论是在身法速度上，还是力量上，都堪称恐怖。
一个个不同职业的技能被他释放而出。
“崩天斩！”杨手持巨剑的手臂猛然斩出，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百米深的裂痕。
“陨石！”
他持有法杖的手臂微微挥动，一颗由火焰形成的巨大陨石从天而降。
“赫。”杀气分身眼中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带着浓浓的兴奋，施展出‘狂游’，不断挥舞骨翼，躲避着杨层出不穷的攻击。
只见杨迈出脚步，在身后留下一道道残影，身体迅速窜出，来到杀气分身面前。
“武神踢！”
轰——
随着杨一脚踢出，杀气分身忽然感到这片空间都被定格住。
紧接着，浩荡的威能随着那一脚踢出，那片空间都被踢得碎裂开来。
杀气分身被那一脚踢中，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杨没有停下，他背后燃起两道蓝光，一道巨大的推力出现的同时，他又用出‘武神踏’，转瞬间便来到杀气分身面前，一刀斩出。
黑色的雾气从刀身上爆发而出，化作一尊魔神般的身影，向杀气分身砸下。
杀气分身的胸口直接凹陷下去。
杨面露冷笑，刚打算把注意力投到楚凡那边，耳边却传来一道森然的笑声：“就...这点本事吗？废物。”
杨心中一跳，想要施展出空间能力挪移。
但这时，杀气分身却抓住了他的肩膀。
‘葬魂域’迅速向四周蔓延，地面剧烈震动起来。
无数红色骷髅般的生物从地底钻出，向杨和杀气分身所在的位置扑了过来。
“赫~”杀气分身咧开嘴角，近距离对着有些发懵的杨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声。
轰轰轰——
那些向两人扑下的红色骷髅接连发生爆炸，一道道恐怖的威能将杨和杀气分身覆盖。
爆炸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才停下。
随着烟尘缓缓散开。
原地出现了一个直径数百米的深坑。
杀气分身仍然紧紧抓着杨的胳膊，和杨站在深坑底部。
“咳咳。”杨脸色有些惨白，皮肤表面的合金也出现了损坏，露出里面冒着烟的线路。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疯子，眼中浮现出一丝慌乱：“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而此刻，杀气分身的情况也不怎么好。
他的肩膀已经消失，显然，面对自己这一招无差别攻击，他也受到了重伤。
但杀气分身浑然不觉，眼中迸射出兴奋，咧嘴笑道：“同...归于尽？不至于，我...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