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时聿阴沉的质问，云虞弯了弯嘴角：“耍你怎么了？难为沈老师装了这么久，我们要是不配合一下，岂不是辜负了你这么好的演技？”
沈时聿咬肌绷紧，眼里划过一抹恼怒，他转头看向楚圆圆，满是痛心疾首：“圆圆，你信她还是信我？”
楚圆圆一脸愧疚：“沈老师，你是我的偶像没错，但我站云虞。”
她说着，小幅度地往云虞身后躲了一下。
沈时聿：“……”
早在之前，第一个小男孩死的时候，楚圆圆在案发现场不远处捡到一枚袖扣。
她一眼认出那是沈时聿的袖扣，身为沈时聿的小迷妹，他来的第一天她就把他浑身上下除了内裤的牌子扒了个干净。
楚圆圆捡到那枚袖扣，战战兢兢，一开始没敢告诉任何人。
一来，沈时聿是她的偶像，她不愿意相信谦谦有礼的偶像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二来，她也怕这是场误会，她贸然摆到明面上，会闹得不愉快。
本来想着私底下询问一下沈时聿，把袖扣还给他，但中途遇到了云虞。
对方见她一脸心事重重，挑了挑眉：“你去做贼了？”
“……”被她这么一打岔，楚圆圆那点纠结顿时一扫而空，小心翼翼把她拽到一边，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她盯着掌心里的袖扣愁眉苦脸，“沈老师的东西为什么会偏偏掉在那附近呢？”
云虞眨了眨眼，笑的意味不明：“对呀，为什么呢？”
楚圆圆慢慢睁大了眼，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想陷害他！”
云虞：“……”
“就你这脑子，哪天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
云虞早就提醒过她，楚圆圆一开始也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她看着沈时聿的眼神充满失望：“沈老师，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那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沈时聿冷笑连连，“反正我很快就能出去了，至于你们，就在这里等死吧！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我看你们是选择坚守那所谓的仁义道德，还是和我一样！”
楚圆圆脸色变了变：“沈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云虞则一秒洞悉真相，眉头紧皱：“你杀了谁？”
沈时聿眼里满是残忍的快意：“那个叫糖糖的小女孩，被我杀了。”
两人呼吸一滞，楚圆圆震惊地瞪大了眼：“沈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呢！”
云虞眼神冷了冷：“自取灭亡！你真以为那条规则是真的？”
沈时聿眯了眯眼，不以为意：“是真是假，很快就能揭晓答案！”
手腕上，那条黑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后褪去，这愈发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心情不错，落在二人身上的目光添了几分狠色：“在我出去之前，先送你们一程怎么样？”
楚圆圆心一紧，却听云虞淡定地道：“可以，不过我还有个疑惑想问，沈老师能不能让我死的明白一些？”
黑线只差一点便能消失，沈时聿大发慈悲开口：“问吧。”
“我很好奇，您这么大个咖位，为什么铁了心甘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非要来参加这个节目？”
楚圆圆也忍不住思索起来，这个节目关注度很高不错，可凭沈时聿的身份地位，完全没必要为了流量来参加。
明知节目的风险，正常人躲还来不及呢！
沈时聿看着云虞的脸，虚伪地勾了勾唇：“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介意让你死的明白些。”
他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我最初的确对这个节目没兴趣，但有人告诉我，来参加这个节目可以和那个圈子搭上线，我就来了。”
“那个圈子？”云虞眼神一闪，“什么圈子？”
沈时聿却古怪地瞧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吗？”
云虞心生疑惑，这话说的，她应该知道吗？
不待她追问，对方已经没了耐心：“好了，疑惑解答完了，你们也可以去死了！”
云虞只能暂时收敛思绪，语气嘲弄：“不是，你真觉得自己可以出去？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什么意思？”沈时聿警惕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原本快要消失的黑线正以恐怖的速度围成一个圈，他不敢置信地喃喃，“不，这不可能！”
突如其来的痛苦席卷全身，沈时聿不得已跪在地上，皮肉一寸寸破裂，被恐怖的毛发覆盖，灰色的血管从脖颈爬到脸上，他神色狰狞。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一叠纸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云虞上前捡起，嘲讽地勾唇：“我说东西怎么不见了，原来被你偷了？”
手机只有一格电量，她打开手电筒，展开一看，正是之前她和薄斯屿从资料室里偷来的资料。
第一页正是她本人，不过上面的信息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属于她的逐渐被另一行字覆盖。
姓名：阿梨
年龄：6岁
残疾特征：腿部截肢
被领养人：主教
被领养时间：2004年6月23日
……
楚圆圆震惊地瞪大眼：“为什么会这样？之前这上面不是写着我们的名字吗？”
云虞眼神若有所思：“或许一开始，我们就被算计了。还记得那场火灾吗？”
楚圆圆点头如捣蒜：“那场火灾里死了五个小孩，据我们推测，就是阿梨他们几个！”
“如果没有发生火灾，被领养的本该是他们五个人。”云虞点点头，眼里透着耐人寻味，“我们是被人当成替死鬼了啊，怪不得沈时聿这么肯定第九条规则是真的。”
楚圆圆似懂非懂，着急地挠了挠腚：“我还是不太明白，这玩意儿怎么又能确定第九条规则是真的？”
云虞耐着性子循循善诱：“已知我们是那五个小孩的替死鬼，那么我们死，他们活对不对？”
楚圆圆点点头，倏地睁大眼：“所以反推一下，他们死了，我们就能活？！”
第九条规则，杀死一个孩子，即可顺利通关。
云虞笑眯眯问她：“那你说说，我们和孩子是什么关系？”
楚圆圆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死我活。”
云虞：“两个字。”
楚圆圆措辞了一下，小心翼翼：“敌对关系？”
云虞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怜爱地看了她一眼：“可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楚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