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徒弟太实在了，你住在哪一打听就能打听到，还用你告诉他吗。我也没跟我徒弟说我住哪，他这东西不还是送到我手了。老易啊，你这徒弟确实不行。”
易中海强忍怒火：“我这徒弟确实不懂事，摊上这样的徒弟也没办法，只能凑合带了。老刘啊，我还得吃饭呢，先不和你聊了。”
“你吃吧你吃吧，我也回车间了。”
刘海中走后，易中海越想越憋气。
他决定吃完饭就去找张立信，这牛钱他是教不了了，谁能教谁就教吧！
他三两口就把午饭吃完，然后立即去了张立信办公室。
“主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张立信见他来了，立刻起身：“我正好也有事找你，你这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易中海愣了一下：“拉架被误伤的，您先说您的事。”
“你徒弟牛钱中午在厂里打架影响很不好，把李主任都惊动了。现在厂里要通报批评他，你回去以后一定要严加管教自己的徒弟。他发生这种事，你这做师傅的脸上也没光啊。”
易中海面色沉重：“主任，我这次来找您，就是想跟您说，牛钱我教不了了，您换个人教他吧。”
张立信很为难：“你要是不教他，咱车间还有谁能教他。再说了他跟了你这么长时间，再去跟别人也不好说啊。”
“主任，我是没法教他了。他心里不服我，我心里也不服他！他一直想跟着沈南学，就让他跟着沈南吧！”
“人家沈南不愿意带他，要是愿意带我不就早安排他过去了。”
“那咱们厂不是还有七级钳工呢，孟丹，他也没徒弟，让他带牛钱吧。”
张立信一看易中海是铁了心不想带牛钱了，就只好道：“行吧，你容我安排安排。”
易中海心满意足地回去了，牛钱见到他，赶紧小跑过来。
“师傅，您上哪去了，怎么才回来？刚才在食堂我也没看见您，我本来想请您吃个饭的，表达一下我误伤您的歉意。”
“吃饭就不用了，刚才我去找张主任了。”
“您去找张主任是给我求情吗，师傅，厂里要怎么处罚我？”
“通报批评加罚款。”
牛钱很扎心，紧接着易中海又道：“我已经跟主任说了，给你换个师傅。你我是教不了了，我知道你也不想跟我，这次正好随你愿了。”
牛钱很惊讶：“师傅，您这是干什么呀！我不跟你我跟谁呀，咱车间就你跟沈南是八级钳工！”
“七级钳工也可以带徒弟，主任安排谁做你师傅，你就跟着谁。”
牛钱很泄气：“行，换师傅更好，反正我跟着您连一级都评不上。也许换个师傅，下次考核我就上一级了！”
易中海才不信他下次考核就能评上一级，他只想赶紧甩掉这个一事无成给他丢人还爱惹祸的垃圾徒弟。
下午工作时间开始，孟丹就被叫到了张立信办公室。
孟丹很少被张立信单独叫，所以他来的时候很紧张，不知道主任找他干什么。
“主任，您找我。”
张立信抬头：“你来啦，过来坐。”
孟丹拘谨地走到张立信办公桌前，忐忑地坐在了他对面。
张立信看出他很紧张：“你别紧张，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带徒弟的事。”
孟丹瞬间放松，同时心里窃喜。主任又让他带徒弟，证明主任信任他。
“主任您放心，我在教徒弟这块绝对不马虎！”
张立信点点头：“这我就放心了。这人你也认识，就是牛钱。”
孟丹愣住了，半晌才道：“牛钱不是易工的徒弟吗？”
“对，原来是易工的徒弟，但是他和易工不和。我想换一个师傅，也许牛钱进步会多一点。”
孟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是主任，易工都教不好的徒弟，我何德何能能教好啊。再说咱厂又没有换师傅的先例，这半路师徒总是不如原来的好。”
张立信双手十指交叉放到办公桌上，语重心长地道：“孟丹啊，你要知道我让牛钱跟着你，是因为我看中你。你要不先带牛钱一阵，要是实在不行，我再考虑让别人带他。”
张立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孟丹也不好再拒绝。毕竟他只是个七级钳工，说话的分量是远远不如八级钳工的。
“好吧主任，但我不能保证能把牛钱交到什么高度，我只能说我尽力。”
“尽力就行，就算牛钱一辈子都只能当学徒，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那是他的问题，跟你这个当师傅的没关系。”
孟丹点点头：“好。”
见他答应之后，张立信叫人把牛钱叫来了。
“牛钱，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孟丹，七级钳工，以后你就跟着他学习，他也是你的师傅。”
牛钱打量了一下孟丹，其实跟着七级钳工学，牛钱打心底里是不乐意的。
但是他知道孟丹也是跟着沈南在学习的，那他跟着孟丹学，不就也能学到沈南的要领吗。
想到这，牛钱就给孟丹行了礼：“师傅好。”
孟丹一看，这孩子还是挺有礼貌的。
“你好。”
张立信见安排妥当，就道：“你们回去工作吧。”
出了张立信办公室，牛钱立马道：“师傅，以后我就是您的徒弟了。以后我肯定跟着您好好学，绝对不给您丢人。”
孟丹对他压根没什么期望：“你努力就行。”
“师傅，您明天是不是又要上沈南的课了？”
“对，明天我去上课，你就正常做你的工作就行。”
“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旁听啊？”
孟丹看了牛钱一眼，觉得牛钱说这种话不过脑子。
“小沈老师现在教的都是高级技术，你连一级都没评上，你根本学不了他教的。你现在应该打好基础，把你的本职工作做好！”
牛钱很不服气，但他没表现出来：“师傅，那麻烦你多带带我，我争取下次考核评上一级！”
“嗯。”
回到车间，牛钱看见易中海了。
“师傅，对不住您了，主任让我以后跟着孟工学，孟工是我的新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