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光影的话语在凝滞的空间内回荡。
“天道陨落、权柄破碎........世间所有生灵从过去到未来全部死绝.......”
每一个字，都浸透着令人骨髓冻结的寒意。
“不仅如此.......”祂急促地喘息着抬起头，“轮回.......轮回的记忆里还........”
“还什么？”楚牧身形一闪，来到轮回权柄的正前方。
人形光影深深吐出一口气，紧闭双眼，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还记载着........关于十大至高规则的隐秘。”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来做决定吧。”
听着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恐惧，楚牧强压下心头的震动，沉声道：“说说看。”
“权柄只有十个，万界大会的至高规则也只有十个。”
“但无论权柄如何更迭，执掌它们的........始终都是那十种至高规则，从未有过一次改变。”
楚牧心头一震。
此时，人形光影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命运、因果、造化、毁灭、无限、混沌、轮回、秩序、空间。”
“明明所有规则都能晋升至高，都能拥有权柄。”
“可是......这十大规则.......从未被其祂规则顶替。”
人形光影睁开双眼，眸中涌动着难以遏制的惊惶，“轮回记忆中提到........法则本身并无高下，却有先后之别。”
“祂们.......是混沌之初，最先诞生的十大基础规则。”
楚牧瞳孔骤然收缩：\"你......你的意思是.......\"
\"是。\"人形光影迎上青年震惊的目光，缓缓点头。
连祂这个刚刚知晓真相的存在，也未能幸免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
周身的光晕剧烈波动，如同风中残烛。
\"权柄只有十个，所以真正的至高果位也只能十个。\"
\"最初的十大至高规则垄断了权柄的所属权，让下方的高级规则永无晋升之日。”
“从诞生到消亡，祂们永远只能屈居其下，为那十位鞍前马后、为奴为仆。\"
楚牧仰头不知在想什么。
时间悄然流逝。
过了一分钟，他收回望向空中的目光，声音沙哑，“轮回记忆里有没有提到万界大会成立了多久。”
人形光影摇了摇头，“反正很长，长到我们无法想象。”
“这个记忆哪怕是祂也很模糊了。”
“祂是初代的权柄掌控者，存活的时间远超我们的想象，万界大会也是初代十大权柄掌控者共同成立的。”
这一道声音传来，楚牧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
只听“咔嚓......”一声，他手中的剑柄布满蛛网状的裂痕。
并且在不断扩大。
要是真和轮回记忆诞生的这个生灵说的一样。
那他和因果、毁灭、时间三位至高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大世界是祂们的资粮，阻人前路不亚于杀人父母。
他之前还想着若是真打不赢，就看看能不能设计把所有至高赶过去，自己带着大世界亦或是亲近的人跑路。
如今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这些贪婪者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万界大会创立至今，没有一个高级规则想着反抗。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高级规则完全没办法反抗亦或是不知道怎么晋升至高规则。
这种显然不可能。
二就是十大至高规则编制了一套谎言，让高级规则相信努力就会成为至高，其实真相已经被至高规则联手埋葬。
要知道，当一个大世界被灭，里面肯定有把自己锤炼到极致的高级规则，祂们多经历几次大世界被毁，十有八九能察觉出无界之核能帮助祂们晋升。
按照轮回记忆所言，至高规则完成了垄断。
完成垄断只有一种办法，那便是屠光所有知情者，令祂们一起变成无界之核的养料。
这就能和统子刚开始说得话对上了，祂们不停在被创造。
初级系统完成学习去小世界，晋升之后去中世界，然后大世界。
高级规则来到大世界就会被至高规则控制，成为祂们的马前卒。
直至死亡！
死亡后新的一批又被创造，不断循环。
换而言之，就是这个世界除了那三个知情者，所有生灵都得死。
时间祂们绝对不会允许晋升规则被传出去。
所以在无界之核成熟的那一刻，就是所有除至高规则以外的知情者全部死绝之时。
突然，楚牧想到天道死前的一些话语，目光紧紧锁住眼前摇曳的人形光影，追问道：“轮回的记忆里，是否提及因果祂们........是如何摧毁上一个大世界的？”
话音顿了顿，声音低沉而紧迫：
“我记得.......这个世界的高级规则中，就有从那个覆灭的大世界里残存下来的。”
人形光影摇头，“没有，上一次轮回至高并不在那个大世界里面。”
“祂们应该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些高级规则遗忘了无界之核的作用。”
“或者说是......”，祂踉跄的站起来，艰难喘息道：“让祂们忘却了无界之核真正的作用。”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人形光影犹如彻底失去了主见，连背脊都弯曲的不成样子。
楚牧见祂惶恐不安，惧怕的样子，内心急转。
现在处于关键时刻，必须要稳住祂。
“不急。”，声音沉静如水。
他抬手一点，手中黑色的长剑消散，扶手而立。
“让我想想，局势还没糟糕到不可控的地步。”
“先不谈咱们能不能逃出去.......”
“假如........”，人形光影打断，声音沮丧，“咱们能设计解决掉时间。”
“毁灭和因果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咱们现在还能伪装成轮回至高欺骗祂们，可等一旦真的动起手来，祂们就会发现轮回已经真正陨落。”
“我们知道的太多了，祂们估计就算不要这个大世界的无界之核也会把我们追杀至死。”
祂抬起头，眼中交织着绝望与某种近乎坦荡的真诚：
“你认为.....咱们拼了命解决掉时间这个至高规则之后，真的还有余力能从这两大至高规则手中逃脱吗？”
见楚牧沉默不语，
祂忽地低笑一声，笑声里浸透着苍凉的意味：
“没想到我出身跟脚如此之高，什么都还没体验到就要死了。”
“轮回呀轮回.........”
祂摇头苦笑，面容骤然扭曲，几乎是咬着牙低吼出来的：
“你死在那儿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死在这么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