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让朱泉跟崔大同一起上去拿人,这位三少爷耿浩很容易就被他俩给拎了下来。
耿浩出了满头的冷汗,见到我们就跪地求饶。
齐广宗的姐姐叫金枝,这个女人长得确实带劲,这时候竟然试图用美色迷惑大同,被大同狠狠地抽了一个大嘴巴。
鬼镇上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基本能确定金凤镇的人都走了,但我们还是小心翼翼,一直等到山鬼进了镇子,我们才敢从楼梯间出来,在屋顶透透气。
耿浩瘫软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说:“不给我吃的,我啥都不说。”
我说:“给你吃的你能说点啥?”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说:“你要是后悔了怎么办?”
我们现在可不敢去塔台上了,下面的人在砍柱子,这塔楼完全靠着这根柱子支撑,只要柱子断了,这塔楼怕是要倒。
这屋顶也是整个鬼镇的制高点,我们在这里,能看到周围的一切。
崔大同说:“你爱说不说,反正是,谁说我们给谁吃的。虽然没什么好吃的,但是压缩饼干管够。”
人要是饿了,别说是压缩饼干,就算是土都能吃下去。
金枝第一个说:“你们要知道啥,我说。”
崔大同笑着说:“你先说说,如果我觉得有用,就给你吃的。”
想不到齐广宗此时大喊一声:“姐,不要说,我们不能当汉奸。”
崔大同直接揣着齐广宗一脚说:“啥叫汉奸?我们是兵,你们是贼,你在胡说啥?”
李大炮说:“金枝,这和汉奸没关系,你要搞清楚,我们是警察,你们是贼,警察抓贼,天经地义。你要是表现的好,我还可以放了你。”
金枝说:“我就是个女人,坏事都是他们男人做的。我跟着他们来,无非就是伺候耿浩,这位三少爷人金贵的很,是耿穿山的接班人。他这次出来,其实也是来积攒业绩的。”
崔大同说:“我想知道,在寝殿里到底有啥东西在发热。”
“你怎么知道寝殿里有大佛金身?”
崔大同说:“金身?”
“是啊,寝殿里供奉了一尊大佛,大佛体内有金身。”
书生说:“金身?发光还是发热?”
“发光,也发热。”
书生点头说:“给她吃的。”
崔大同给了金枝一包压缩饼干,这东西提名叫饼干,其实像是绿豆糕,很难吃,有点咸。不过据说这里面营养全面,好不好吃是次要的,主要是吃了能活命。
金枝几口就吃掉了。
我这时候看向了齐广宗说:“你有啥要说的吗?”
“我绝对不当汉奸。”
耿浩这时候突然大声说:“我当汉奸,我要求当汉奸。但是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啊!你们提问,我回答行吗?”
崔大同说:“我去你大爷的,老子才懒得问你,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要说。你要喝水吗?”
“我不喝水,我现在肚子里全是水,一动,水在肚子里形成波浪,哗啦啦的响。我都快饿死了,喝水不起作用。”
崔大同说:“你饿着吧。”
“不不不,我要当汉奸。对了,我有个重要的事情和你们说,你们吃过那种果子吧,长得像是人参果的那个。”
崔大同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那个果子的果核像是杏核,敲开之后,里面的仁也和杏仁差不多,那个东西吃了之后,是能抗眩晕的。每天早上三颗,能管一天,傍晚吃一颗,能管一晚上。”
书生大声说:“你说的是米米?”
“啥米米?”
书生说:“人参果的米米不是单核的,是四颗报团的。要是这种米米能抗眩晕,我们完全可以攻上去。”
耿浩说:“可以给我吃的了吗?我可是纯种大汉奸啊!”
这时候我看到猴哥手里有一个果子,我一伸手,它递过来。我几口就把果肉都吃了,来不及咽下去,全在嘴里的时候,我就把里面的果核给剥离了出来。
果然是四个果核抱在一起,像是大蒜。
分离开之后,和杏核差不多,拿出钳子,捏开,里面是黄色的果仁,黄色是因为有一层皮,扒开那黄色的皮,里面是乳白色的果仁。
我闻了闻,没啥气味,放进嘴里一嚼,果然像是杏核的味道。
书生说:“小心有毒。”
我说:“哪里那么多毒?”
耿浩说:“没有毒,我每天都吃。吃了能让大脑清醒,不至于把千皮子看成是鬼。我可以吃东西了吗?”
我说:“大同,给耿浩一点吃的。我觉得耿浩是一位好同志啊!”
崔大同给了耿浩一块压缩饼干,耿浩狼吞虎咽起来。
齐广宗在旁边痛心疾首地说:“汉奸啊,败类啊,金凤怎么会出你这样的三少爷啊!”
耿浩说:“广宗,你也别怪我了,你比我胖,自然抗饿,等下你饿极了,你就知道是啥滋味了,不好受啊!你没读过书,你不知道饥饿有多可怕,饥饿能让人疯狂。易子而食你听过吧,我俩都饿极了,不忍心吃自己的孩子,于是,我吃你的孩子,你吃我的孩子。当汉奸算啥,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书生说:“是啊,千万不要考验人性。饥饿是这个世上最难以忍受的事情。我觉得饥饿比大烟瘾更难以忍受。”
齐广宗哼了一声说:“汉奸,三少爷,我对你太失望了。”
耿浩说:“你先别失望,你失望是因为你比我胖,等你饿瘦了再失望也不迟。”
耿浩吃完了一块压缩饼干之后,伸着手说:“再给我一块吧,不够吃啊!”
崔大同说:“差不多行了,不要得寸进尺。”
耿浩说:“我还知道很多事,你们想知道这墓主人是谁吗?这人啊,差点就当上皇帝了,是武则天的私生子。武则天其实有心思让他当皇帝的,想不到的是,这家伙得了一场传染病就死了,武则天不敢把他埋在洛阳,更不敢埋在长安,所以,埋到了广信金凤,我们全家其实祖籍都是洛阳人,是被派到这里守陵的。”
书生说:“大同,给他吃的。”
我说:“怪不得这么多金银珠宝,合着把全国的财富都弄这里来了啊。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小子的父亲是谁啊?”
耿浩摇着头说:“那我们就不知道了,这种事外人咋可能知道,恐怕只有武则天自己知道了吧!”
我说:“私生子?李治死的时候,武则天都快六十岁了,还能生孩子吗?武则天比李治大两三岁,李治死的时候五十多了,她六十来岁,还能生孩子?”
书生说:“李治身体很差,有遗传性的脑血管疾病。从660年就头晕目眩,目不能视了,俗称脑血栓。那时候武则天还不到四十岁呢,已经开始替他批折子了。这个私生子啊,多半是那时候生出来的。这男女之事啊,可不是靠着规矩就能管得住的。武则天也是人,也不例外。”
苏梅说:“要是守着一个脑血栓的丈夫过日子,难保不出轨。”
李秋雨也跟着点头,说:“才三十多岁,也能理解。”
大家又频频点头。
耿浩笑着说:“我这个爆料起码能价值三块压缩饼干。”
我大手一挥说:“给他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