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安见自己就算不再身世显赫,音音还对自己像以前一样,不对,比以前更好了时,很是开心。
他其实不只想离开这里,还有更想做的事。
不过,爷爷毕竟年纪大了,爹娘也禁不起折腾,姐姐刚出宫,得先把他们安顿好。
在天驰境内他不安心,得去一个安全又信的过的地方。
等这些处理完后,他就可以去做自己心中所想了。
他很期待。
几人见决定权到了宋临安的手上,全都期待的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决断。
宋临安看着几人期待的目光,故意装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视线在他们几人面前划过,摇摆不定。
他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突然有种皇帝选妃的荒谬感。
而他们显然就是待选的妃子。
宋皇帝显然也很谨慎,他视线落在哪个人身上,他们就忍不住露出笑容,但很快他又划过,让他们白开心一场。
如此一番,他们的心上上下下的,焦躁不安。
“宋兄想去哪儿你就给句痛快话吧,别这样玩我们了行不?”
江淮野抓了抓头发,忍不住说道。
是个人都知道宋临安在故意戏弄他们,自然没耐心这么任他玩弄。
宋临安也玩够了,见江淮野提出来后,就点头答应了。
其他人松了口气,又开始紧张起来。
就在宋临安准备开口时,外头传来了声响。
“有本将军在,若是你们不想搬,也可以留在京城。”
他们转过头去,看向刚进门的男人。
正是应该还在黎城的程云州。
众人一惊,直接站了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
“你此时不应该在黎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云州先走到姜南音面前,观察她无碍后,这才回答众人的问题。
“黎城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现在有顾姑娘看着,我这才得以脱身。”
顾枕月想来真的很喜欢黎城百姓,和他们打成一片,百姓们都很喜欢她。
她还帮着程云州解决了不少事情。
程云州听到寒王和太后去世的消息后,心神一震,反应过来后就忍不住有些担心程老夫人。
虽然寒王和他后面反目成仇,可当听到他去世的消息后,他心里仍有一丝感慨。
小时候的两人都想要创造出太平盛世,护卫百姓平安。
现在长大了,他们各有能力,却不在一个阵营。
他尚且如此,母亲只怕更伤心。
母亲和太后关系不错,当初母亲被关在宫中,太后也时常去探望,想找办法将母亲放出来。
只是寒王不愿意,又有皇帝的命令,她久居深宫,难免束手无策。
太后走了,母亲认识的人又少了一个,他怕母亲会伤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母亲就一直在和人告别。
他心中清楚,自己作为将军,安全也无法保证,母亲在家中,也会跟着担心。
只是为了让他安心,才会装出不在意的潇洒模样。
一想到这些,程云州就迫不及待的想回京城,根本等不到黎城的事情完全结束。
正好顾枕月不想回来,主动提出帮他看着,他这些日子观察了顾枕月许久,发现她确实做的不错,于是答应了下来,秘密赶回了京城。
回京城的路上又听到了庆国公府的事情,心里一阵担心。
所以等回府看望了母亲,确保她没事后,就立马赶来了这里。
谁知道在门口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母亲现在身边没人,又刚得知亲人离世,他自然要陪在她身边亲自照料一阵子。
从他私心出发,他不想南音离京。
这样见她一面就不方便了。
关键是此时他不好离开。
而且作为将军,他就算不镇守边关,也会待在京城,不能随意离开。
否则皇帝会不放心。
不过现在宋家军没了,皇帝就算对程家军心生戒备,也不会对他出手。
短期内他是安全的。
程云州想着,如果天下太平的话,他就干脆请辞归乡,带着母亲离开这里,寻一处僻静的地方颐养天年。
届时,他也能随意走动,去找南音了。
“回来就好!”
虽然他不说,但众人也猜到程云州为什么会回来。
宋临安哥俩好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满脸开心。
“但我们还是打算离开京城。”
面对程云州的不解,宋临安解释道,“从出生起我就在京城,也没去过什么其他的地方,现在好不容易自由了,肯定想出去看看。”
“至于具体去哪儿吗,我打算去商会总部。”
玄鹤玉闻言眼睛瞬间一亮。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准备,马上写信给爹娘!”
前几日他收到来信,他这对心大的父母终于良心发现,在游历了十几年后,总算打算回商会,陪陪他们可怜的儿子。
如今正在回商会的途中。
想必他们收到宋家人也去商会的消息,肯定会很开心。
宋临安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想着玄鹤玉的娘医术高明,爹娘和爷爷和她离近点,也方便一些。
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多少会出些问题,有神医在会省心很多。
而温寻之和江淮野则有些失落。
不过很快他们又释然了。
反正南音(主人)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只有许清安和程云州心情有些郁闷。
因为此时的他们不能随意离开京城,没那么自由。
可他们也想时常看到南音。
不过一切都是南音的选择,他们就算想要南音留下,也无权干涉。
只能开始在脑中思考着,如何能早点告老还乡,去找南音了。
事情决定下来后,宋家人也很快知晓了。
他们对此事并没有异议,一切听从宋临安的安排,反正他怎么安排都行。
总归是为了他们好。
而且有神医相伴,他们年纪又差不多,也能解解闷,是再好不过了。
程云州归来,也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宋家人便招呼大家一起留下来用膳。
他们自然求之不得,毫不客气的留了下来。
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久,大家都日渐熟悉起来,算不得外人。
就连和他们相处比较少的许清安都融入了进来。
一群人把酒言欢,肆意打闹,完全没有其他人面前的样子。
活脱脱像个小孩儿。
一直玩到夜色完全暗了下来,众人各自回家。
说是散场,其实也就许清安和程云州离开了。
毕竟其他人早就把姜南音在的地方当成家了。
宋娴屋里,齐宥打来热水,放到床前,脱下她的袜子,将脚放进盆中。
热水轻轻的洒在她的脚上,温暖又舒适。
宋娴舒服的眯起眼。
她一副享受的样子让齐宥笑了起来,觉得无比幸福。
宋家人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对他和娴儿住在一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家人开明,没有门第之见,可接受一个太监,多少还是需要点时间。
能让他们在一起就已经不错了。
至于让他们对外承认这是他们的女婿,还得慢慢来。
宋娴和齐宥也知道,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对家中长辈照样尊敬孝顺。
齐宥还多了一些感恩。
因为他原本没有想过宋家人会接受自己,如今这样已经超过了他的期望。
他欢喜都来不及,自然不会有任何怨言。
若是能陪在娴儿身边,便是一辈子无名无份也没有关系。
他都乐意!
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就说起了姜南音他们。
“我看那些大人好像都对姜姑娘有些不一般。”
齐宥说的委婉,但宋娴立马就懂了他的意思。
许多男人心悦姜南音的事,在京城早就不是秘密了。
不仅如此,甚至每个人还有不少支持的人。
如果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嗑cp。
有支持威猛大将军的,有英俊丞相的,也有支持放荡不羁世子的……
以前他们身在宫中,只是听闻,却没有实际看见。
如今出了宫,亲眼看见这些人是怎么争风吃醋的,饶是见过了大场面,也忍不住有些咋舌。
这些在外面受人追捧的男人,在姜南音面前却成了幼稚鬼,可见卑微的乞求她的垂怜,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齐宥震惊不已。
他说这些,其实是有点为宋临安担心。
现在他成了宋家人,虽然上不得什么台面,也不能算做宋临安的姐夫,但他却把宋临安当成了一家人。
作为家人,他自然为家人操心。
临安没了身份,和那些人比起来就没有任何优势,姜姑娘会不会嫌弃他?
从而在那些人面前落了下风?
宋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姜姑娘并非那种趋炎附势之人,你不用担心。”
她和姜南音认识也算有段时间了,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伯父伯母放心临安和姜姑娘一起吗?”
姜姑娘身边有这么多人,他是觉得没什么,可世俗的偏见何其可怕,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生怕娴儿嫌弃自己。
就怕人言可畏啊。
宋娴笑了,“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世俗的偏见又有何惧?”
她低头看向蹲着的人,“若是在意这些,我也不会选择你。”
外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他们关起门来过日子,自己舒服才是要紧事。
其他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齐宥心头一震,瞬间明白自己想岔了。
如果他也跟着担心害怕,那他岂不是成了心里害怕的那些世俗偏见?
“再说了,能让这么多男人为她死心塌地,说明她值得,女人就该如此。”
宋娴眼神中满是欣赏,这可是她以前想做的事情。
可没想到最后却甘愿和一人相守。
缘分有时候确实妙不可言。
出神之际,脚突然被人捏了一下。
她低下头,就对上男人幽暗的目光。
“娴儿可是也想享齐人之福?”
齐宥抬起宋娴的脚,轻轻在上面落下一吻,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宋娴,让她心神一荡。
宋娴觉得自己的脚也开始发烫,脸开始升温。
她稳了稳心神,抬起脚勾起男人的下巴,对他说道,“吃醋了?那你要不要证明一下自己?”
“让我打消其他的想法?
齐宥喉结上下滚动,眼睛冒火的看着宋娴,伸手抓住她的脚,慢慢站了起来。
他朝着宋娴一点点逼近,危险的气息朝着宋娴扑面而来,她忍不住笑了笑,配合他朝着后面倒去。
直至躺在了床上。
齐宥见状一改方才的体贴模样,直接撕扯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抹邪气的笑。
今夜,显然有人无法安睡……
*
北国。
姜南音他们离开后,星然就大力开始实行她的提议。
目前来说效果不错。
虽然不能让北国百姓立马吃到菜,但过不了多久,就能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
对于这点时间,他们显然不放在眼里。
毕竟已经知道此举可行,已经看到了希望,知道不是他们异想天开。
这就足够了。
比起以前看不到希望的日子来说,这种可以看到结果的等待实在是太幸福了。
只要他们能够自己种出粮食,自然会安分守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也就不会发起战争。
不管对北国百姓还是对其他国的百姓来说,都是好事。
光是解决粮食还不行,星然还投入大量精力在通商上。
他们的牛羊马这些需要出手,也需要购入北国没有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还没种出自己的粮食之前,他们还需要有人卖给他们粮食。
无论从哪个方面考量,通商都势在必行。
好在许清安回了天驰以后,就和皇帝说了此事,能让北国安分守己,皇帝自然喜闻乐见,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有了皇帝的命令,许清安执行起来速度很快,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商路,和北国开始大量通商。
两国经济瞬间发展起来。
有了银子以后,又有望解决粮食问题,星然开始着手于教育。
北国人生的人高马大的,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很少有人爱读书。
不读书可不行,因为天汗下令,只要年满十岁的男子就必须送去学堂读书。
如果女子想学也可以,还专门成立了女学。
就是为了上下扫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