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睿泽上任的第一日,推掉了同僚的应酬,回唐家参加家宴。
唐逸笑现在心甘情愿地唤他一声‘宋哥’。
这场家宴是宋睿泽第一次以准女婿的身份参加的。
以前他也与唐家人吃过饭,但是身份不明确,从来都是多余的。
那时候他并不想与唐家的人有过多的牵扯和来往,只想与音音在一起。现在换了个身份,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变了。比如说,当女婿的,岳母和岳父总得敬着,小舅子总得哄着。因为他们爱着同一个人,就像是有条无形的绳子把他们联系起来。
家宴结束后,李桃花让管家给他安排客房,让他在这里留宿。
秦徽音坐在床边,用帕子擦着他的脸颊。芷兰递来醒酒汤,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
“小姐,要不唤个小厮来伺候宋爷吧!”
“不用了。睿泽哥不喜欢别人碰他。”秦徽音说道,“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芷兰等人退下,把空间留给秦徽音和宋睿泽。
门合上后,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秦徽音捏着他的鼻子,俯近几分看他。
“我看你能憋多久的气。”秦徽音说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我还能分不清吗?”
宋睿泽睁开眼睛,抓着秦徽音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拉,搂住了她的腰。
“被音音照顾的感觉真好,我只是太贪恋了,不想醒过来。”
“你今天第一天上任,感觉怎么样?”秦徽音趴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
“锦衣卫是新的领地,需要时间融入。我虽是太子举荐的,但是那里面可不仅仅有太子的人。”
各股势力都安插了人手在里面,可以说谁也不知道暗中使手段的是谁的人,一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徽音听着他的话就可以想象有多心累。她在官场上帮不上他,只能陪在他的身边,让他的心里不那么冰冷。
“你今天累了一整天,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给你做吃的。”秦徽音准备起身离开,却动不了。“松开呀!”
“再陪我会儿。”
“我娘知道会生气的。”
“要是以前的话,她肯定会。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婚约了,是明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宋睿泽抓住她的手掌,与她十指交扣。“再陪会儿,我喝醉了,需要有人照顾。”
秦徽音见他缠着自己不放,拿他没有办法。
宋睿泽往旁边挪了挪,把她搂过来,任她躺在自己身侧。
她的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
他侧身俯过来,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
果然不能太相信男人。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狡猾?
“别……你轻点咬,会留下痕迹的……”
“音音太香了。”宋睿泽的声音变得沙哑。
他强行压制着身体里的躁动,搂着她深深地呼吸着,再次领略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我还是回去吧!”秦徽音坐起来,“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见。”
宋睿泽看着秦徽音逃跑的身影,用被子盖住了自己。
还有一个月,再忍忍。
一个月时间很快。宋家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初八这日迎娶新娘子。
唐家这边也四处采买,整个京城都知道唐家这边的大手笔,无论是首饰还是别的东西,全都是买的极品中的极品。别的不说,大家都说这是价值一个城的嫁妆。
初八黄昏,黄道吉日,宜嫁娶。
秦徽音坐在镜前,任由全福夫人开脸,说着吉祥话。
李桃花满怀感伤地看着她,偷偷地抹着泪。
秦徽音看见了李桃花的动作,心里也酸涩无比。
“娘,就算我出嫁了,我还是会经常回来陪你的,除非你不需要我陪了。”
“胡说。我巴不得你天天来陪我才好。”李桃花吸了吸鼻子,“没事,娘就是太高兴了。我的闺女终于长大,现在要嫁个如意郎君了。以后你们要幸福,要是他对你不好,娘永远是你的靠山。”
“娘放心,睿泽哥会对我很好的。我们会很幸福,也会好好孝敬娘。”
从外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显然已经到门口了。
唐逸尘不在,唐逸笑这个弟弟负责把秦徽音背上轿。
唐逸笑从外面进来,一身精心打扮的他已经是个翩翩少年郎,只是平日里大家还习惯把他当孩子看待。如今他走进来,任谁看了都得称赞一句好品貌。
“按理说绿芜是姐姐,她应该先出嫁,但是你的情况特殊,咱们就不守那些规矩了。”
唐逸笑红着眼眶,不舍地说道:“二姐,我背你出嫁。”
“好,谢谢小弟。”秦徽音伸出手臂,挡在他的肩膀上。
唐逸笑背着秦徽音出了闺房。
原本门口还堵着人,现在已经被宋睿泽打发了。
宋睿泽看着盖着盖头的新娘子被唐逸笑背出来,大步迎了过来。
“新郎倌,别急啊!”陈勇笑道,“新娘子要上花轿了,不会跑的。”
其他人跟着起哄。
“瞧瞧咱们宋大人,那眼睛黏在新娘子的身上,就怕她跑了一样。”
“宋大人盼着这一天盼得像猫挠似的。各位,见笑了。”周晋元说道。
此时跟着宋睿泽来的都是他的兄弟,江启斌不在京城,跟着那明华县主不知道去哪儿了。蒋清南留在府里招呼客人,毕竟他没有亲人,而今天的宾客众多,总得需要知根知底的招呼。
张木匠全家人也来参加喜宴了。他们现在生意做得大,与人来往游刃有余,再不是当初的农家户。这是题外话。
宋睿泽骑上大马,带着迎亲队绕着京城走着,前往宋宅。
从唐宅到宋宅走不了多久,但是他却想要让更多的人祝福他们,因此这一路走过去,旁边还有许多随从和小厮洒铜钱和糖果,整个街道上都是金钱与糖果的味道相结合。
这时候,敲敲打打的声音响起。
另一支迎亲队从对面走过来。
那里是个十字路口,不仅有另一支迎亲队,居然还有一支送葬队伍。
三支队伍就这样撞在一起,街道太狭窄了,现场变得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