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老早就起来了。
收拾收拾，就开上车，跟着爸妈一起返回老家。
路上的车辆不多，就连之前一直堵得的主干路，现在也不堵了。
天有些阴沉，因为冬季日出的时间很晚，现在七点多了，还是昏昏沉沉。
“老公，好像是下雪了诶。”
苏清韵看着外面。
说着话，沈望就发现车窗上开始落雪花。
“真下雪了。”
“每年过年这个时候，都下雪，也挺有意思。”
沈望笑了笑。
“齐市一场雪还没下呢。”
苏清韵眨着眼，眼中带着欢喜。
等走到老家的时候，地面上已经有了一层积雪了。
“你车停车库里吧。”
沈国志停在了新房前面的空地上，然后对着沈望招了招手。
“行啊。”
沈望也没推辞什么。
把车停进车库，然后父子两人开始往下搬烟花爆竹。
爷爷带着黑色的小毡帽，身上披着黑色的大袄，乐呵的在旁边看着。
“哎呦，买这么多鞭干什么。”
“放着玩啊，今年不是小广场让放吗。”
“那你们这买的也太多了。”
“这是个什么？”
爷爷指着沈望手里的桶一样粗的烟花筒问道。
“嘿嘿，大烟花，特别大的那种。”
沈望笑道。
“这么大的筒子，这烟花是炮弹吗？”
爷爷背着手眼里也有些好奇和欣喜。
“感觉差不多了。”
“阔了不得了。”
等到沈望和老爹把烟花都归置好了。
雪已经下了薄薄的一层了。
呼吸的时候，口鼻间带出白色的雾气，卷入雪花之中，像是冰雾一样。
沈望身上也落了一层雪。
“爷，炉子烧起来了吗？”
“烧了。”
爷爷笑道。
沈望去了锅炉房看了看水压和水温。
确认没问题才拿起大扫帚把院子的雪扫了。
“快进屋歇着吧，回来我扫就行。”
“没事啊，我来扫就行。”
这些小事对沈望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活。
“不用扫，一会就又下上了。”
沈国志看了看天，闷声说道。
“天气预报中雪，估计下不少。”
“行我就扫一遍，到时候再下，再扫。”
沈国志笑了笑，没说什么对着爷爷招手：“快进屋吧。”
老爷子背着手也不理他。
“不冷，你进去吧。”
沈国志无语，转头自己进了屋。
屋里奶奶和林青梅正在择韭菜。
中午打算包饺子吃。
苏清韵在一旁想要插手，却被林青梅制止：“不用你呀，清韵你歇着。”
苏清韵坐在板凳上，两手抱着腿，有些哭笑不得：“妈，我还什么也没干呢，歇啥啊。”
“那你去冲点水吧。”
“好。”
沈国志推门进了阳光房，这里面跟个大棚似的，很是暖和。
看到择韭菜笑道：“吃饺子？”
“嗯，小杰呢？”
奶奶抬头问道。
“在外面扫雪。”
“害呀，扫什么雪啊，等下完再扫就行了。”
奶奶笑着说道。
“说了不听，爱干就让他干吧。”
沈望身上带着一身白和爷爷进了屋，抖了抖身上的雪。
“看起来这场雪下的不小。”
沈望感叹道。
“下点雪好啊。”
爷爷眯着眼看着门外笑道。
沈望脱下衣服感受着房间内的温暖，满意的点头。
“这温度可以，就是恁俩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穿衣脱衣。”
“进门就脱下衣裳来，出门再穿上。”
“不然冷热交替容易感冒。”
“知道啊。”
奶奶笑眯眯的说了一声，看着自己这个大孙子是越看越满意。
“今年小叔他们家回来住吗？”
沈望问道。
“不回来。”
提起小叔，奶奶脸上笑容也有些淡然了。
沈望没再说什么。
婶子是个强势的女人，过年的时候，基本都在娘家过。
主要也是婶子家里没有兄弟，而沈家这边还有沈国志这个哥哥在，所以这样一家一边，大家渐渐的也都默许了。
但是奶奶就是有点看不过小叔的窝囊。
儿子儿子管不好，媳妇媳妇管不了。
自己生俩儿子俩闺女，现在好像是生了一个儿子，仨闺女一样。
老太太懂事，但是心气不小，为这事，年年上火。
但是今年就没有那么上火了。
因为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大孙子出息。
沈国志夫妻跟着沈望去了趟魔都之后，回来跟老太太看了游轮的视频，可把老太太牛逼坏了。
出去溜达的腰杆都直了不少。
逢人聊起来，就说，自己孙儿公司年底开会，租了个游轮在海上飘着开。
沈望要是知道这说法，怕是要笑不活了。
什么海上飘着开会，整的跟非法组织似的。
村里风气就这样，尤其老太太老爷子的，互相吹吹牛逼也正常。
沈望不在乎那些，只要奶奶爷爷开心就好。
这边刚想着，奶奶就开始念叨。
“小杰，你在魔都租了个游轮开会是不是。”
“额，那不叫开会，就......就......”
沈望都给整不会了，想了想便说道：“就像是我办了个元旦晚会，让我们公司的人一起来看表演，给大家抽个奖，乐呵乐呵。”
“是办晚会啊，不是开会啊。”
奶奶这个听懂了。
晚会她懂啊，年年晚上都看春晚。
不过这几年身体不好了，到了晚上一点也熬不住。
但是今年她感觉自己体格前所未有的好，说不定能跟着看一会直播。
“我这么跟她们说，她们还说不信，问我包船多少钱。”
“你办个晚会花多少钱？”
沈望有点汗流浃背了。
这跟奶奶说自己花了一千多万办年会，老太太会不会有些心态崩碎呢？
“额，额，也，没花多少。”
沈望有些磕巴：“我去泡茶。”
“清韵去泡了，没花多少是多少？”
奶奶迫不及待的追问。
老太太体质好了之后，精气神都两样了，探头盯着沈望，眼睛里都是光。
林青梅也挺好奇的。
躺在躺椅上的摇摇椅二人组，沈国志和爷爷也都看过来。
“感觉你那场面办的，没有几百万拿不下来吧。”
沈望想说几百万好像也就刚好够买奖品的。
“额，包船花了不到一百万吧。”
沈望换了个说法。
“一百万？真不少啊，你怎么花那么多钱办晚会啊？”
得了这个问题更让人头大了。
“妈，你不懂，这就是他们要的效果，要那么影响力。”
沈国志插话道。
“现在网上还有好多人讨论他们年会的事情呢。”
“这样啊。”奶奶显然没听懂，但是不耽误她不懂装懂。
沈望松了口气。
“才花了一百万啊，我还跟她们说得花了好几千万。”
“难怪她们还说我吹牛。”
“不过也没事，之前刘大头，还说他儿子上完大学直接就去当团长呢。”
“她不也是吹牛。”
沈望：“......”
他错了，老人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