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燔到了也没好意思问自己能不能改戏。他又不是陈督工，自己的小脸在央视算有几分薄面，但冒冒失失的去改春晚作品，那就是吃力不讨好——要是像小钢炮那届一样，光带张嘴倒是不错。
何况现在人只是让他去当替补而已。
丫丫那头倒是确定可以直接顶上了。平嘻王那事儿一出，这届春晚肯定是没戏。就算是假的也不可能，具体参考央视某男主持人。
话说，原时空里做头发事件出来，后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虽然还没实锤，但那个搞说唱的本就被人质疑来路不正，眼下更是直接被万人锤。之前他那些三观歪到姥姥家的歌词，和过往的一些破事都被人扒了个一干二净，引发官媒下场批评。然后，人粉丝就搞出了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紫光阁地沟油事件。
另一对‘模范夫妻’呢，一个做个头发，做没了自己的婚姻和事业，另一个却靠着原谅色的帽子获益了不少——这过程，感觉就像看了什么退婚流的小说一样。
至于这个小品，也是现实中发生的一个小插曲。一开始说贾李夫妻档联手，等到一月中旬彩排的时候就剩了贾一个人，最终则是俩人都没上。
再说说这届春晚，这回定下主题是一个‘新’字，所以表演嘉宾也讲究一个‘新’字。
当然，他这种不看春晚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收尾的。陈燔只觉得手里这个叫做《为您服务》的春晚小品剧本，忒平淡。
这故事说得就是一个支行大堂经理，应付形形色色奇葩客户的日常。也没个主线，反正最后就是‘我给大家拜年啦’收尾。
倒也没《初见照相馆》那么尴，但也不怎么好笑，总体属于那种不会有人说烂但也很难有人叫好的水准。看完就忘，网上也没啥热度——像哔站看看那些Up们，就没一个人re这个的。
就这么个作品，放二十年前压根不好意思报名；十年前估计也就是头两轮被刷下来的命，哪怕就是五年前，这也只能是头几个语言类节目暖场的作品。
但18年，人家是大轴小品——后面过俩节目就是《难忘今宵》。这时间点的作品，放以前以前那可都是三代小品王出场的。
......
“妈，我那耳机放哪了？”
元旦，别的上班族还在享受假期，两口子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先行返京——央视小品的内部终审可没几天了，早一天回早一天开始彩排。
陈母给人递过蓝牙，她听说儿子儿媳这就要走，难免犯嘀咕：“......今年过年又不能回老家，你爸可连馆子都订好了！”
陈父摇头：“没事，少两个人而已，年夜饭该吃还是得吃的”
有孙子孙女在，儿子和儿媳完全可以放养么，反正他也知道这春晚是给盒饭的。
“还没影儿的事呢，这轮不论得我俩还两说......就算轮到了，到时候节目被毙了也正常！”
......
几天后，大裤衩里的某排练厅。
“陈老师，佟老师，早知道你们能来，我就不用费这么些劲！”
陈燔领着老婆刚进门，导演就迎了上来。这位姓赵，头一遭当小品导演，而且一口气负责俩，心里也是没底。别的不说，《为您服务》的几个角色光演员就已经来回改了几轮，关键大堂经理最开始是白凯男，后来换成贾乃靓；要按原时空，直播前两天节目组还会找来林永建顶替贾乃靓……其他演员也多有替换，反正眼下这个时间点，一切都是未知。
陈燔的加盟对他来说有点像刚得了个疑难杂症，正好遇见国家级专家下乡问诊，巧了么不是。
当然，他不知道陈燔这个专家的有大半是抄来的......何况小品和电影也是两个行当。
陈燔丫丫先后和人握手，他也只能说实话：“不不不，我只是个替补......”
眼下贾小哥还在呢，可能是侥幸心理——狗仔之王怎么了？人家的爆料也不是每次都准确的。
做头发的那位已经退出了彩排。
“哎，这文艺创作么，道理都是相同的，反正你有意见尽管提，我们虚心接受......那个，剧本都看了吗？”这导演倒是实诚。
“看了！”
“感觉怎么样？”
“唔，和谐，挺和谐。”陈燔也是个实诚人，不太愿意说谎。他不知道最终成品笑果如何，反正就眼前的本子吧，嗯嗯嗯嗯。
（我也很实诚——鬼知道这玩意之前的稿件是更好还是更糟？反正单从表演上来说，贾小哥肯定没有后来的林永建强。）
“你也不用客气，春晚创作条条框框很多，现在压根没人愿意写小品的本子，我也就是赶鸭子上架，得亏有老白帮忙......”
赵导演说得摇头叹气。他是导演也第一编剧，白凯男是第二编剧。
后者听见了自己名字，于是摆着八字眉冲着陈燔打招呼——人也是中戏的，毕业那年陈燔正好入学。在学校是没见过面，但此前一起上过节目，也不算陌生。
这位上来一开口，直接就是吐槽模式：“我也难啊，这编剧往里塞个笑点包袱，审核咔咔剪一刀；演员刚把台词盘出包浆，领导又说\"这句敏感得改\"，得，全员连夜重排！最绝的是最后播出版本，包袱剪得跟狗啃似的，观众看得一头雾水，演员在台上疯狂使眼色对口型，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加密通话呢！”
老白这面相越发的苦，但陈燔倒是眼睛发亮——这货口条可以啊，这话术咋就不用进节目里呢？
但赵导演却果断打断：“你小声点儿，也不看这是什么地儿！”
“哎对，我现在说这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来来来，让我扎一针就合适了！”80多岁的李名启故意板起一张老脸，从门口缓步进入。
李成儒扶着她的一只胳膊，和人一起进了排练室：“您要说这个，小青年可能得吓着了......他们可都说您是人家的童年阴影，对吧，几位！”
屋子里的几个80后面面相觑。这《还珠格格》上的时候，白凯南和丫丫早就过了童年。陈燔倒是勉强挨着边，但他打小就不看琼瑶。
还好后头跟着个熟人李健义，人顺势就叉开了话题：“扎针这句词儿，我觉着可以用到咱这作品里，保准亮眼！”
“嗯，不错！”挺着大肚子的李奇眼睛一亮。
陈燔陪着笑，心里念头古怪：这几位，是要搞个京城四李的组合？
（本来没打算写春晚，主要赶上这个节点了，索性再抄个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