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赵哥。那我先失陪一下。”楚梦佳闻言，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娱乐圈里的真真假假她看得多了，像赵明这样不图回报、愿意给她撑腰的老板，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能得到这样的承诺，已经足够让她安心。
她对着赵明灿然一笑，转身向等待区走去。路过朱然身边时，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却也只能继续硬撑。
此时，大厅里经过一阵紧张的忙碌，中式酒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曲梦婷跟几位赞助商寒暄完，又应付李台长两句，然后快步走到赵明身边，开口道：“赵哥，你跟我去主桌坐吧。”
“我还是算了吧。”赵明摇摇头，笑着婉拒了她的好意，调侃道：“我可是听到你跟别人介绍，说我是梦婷服饰的副经理。你觉得一个副经理，够格跟台长、总裁们坐主桌吗？就算那位李台长不介意，难不成要我坐在下手，给他们斟茶倒酒？”
“是我考虑不周。”曲梦婷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有些冒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皱起秀眉问道：“那你一个人怎么办？”
“凉拌呗。”赵明发现小太妹有时也傻的可爱，他就近在身边一张相对安静的圆桌旁坐下，开口道：“我来这里不为吃饭，也不为讨好谁，随便坐哪桌都一样。你赶紧过去吧，一桌人都在等你，别让人家等急了。”
“那好吧，我喝一杯就过来陪你。”见赵明不想跟那帮人打交道，曲梦婷也就不再强求，留下一句话，快步走向主桌，挨着朱然坐下。
赵明收回目光，拿过面前塑料薄膜包裹的餐具套装，用手扣开。
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之前被李台长训斥的那位现场负责人，走了过来。赵明不知道男子的姓名，只听到有人喊他小王。看样子他是刚忙完，找个位置歇脚，正好跟自己同桌。
这一桌坐的，大多是电视台的普通工作人员，没人认识赵明，也没人主动跟他搭话。
赵明乐得清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晃动酒杯，一边细细品味，一边放出神念观察场中的情况。
李台长正跟几位赞助商碰杯，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朱然。
楚梦佳坐在另一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偶尔有人跟她说话，也只是客气地回应。
曲梦婷则端着酒杯，跟身边的陈导聊着什么，脸上带着从容的笑容，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社交场合。
而几位在晋级赛中胜出的女生，交叉坐在男人们身边，脸上堆满笑容，扮演着陪吃陪喝的角色，或许稍后还会被拉去陪睡。
就在这时，坐在小王旁边的一位中年大叔端起酒杯，跟小王碰了一下，语重心长地劝道：“小王啊，今天这事不怪你，你的安排大家都看在眼里。不是你不够用心，要怪就怪某些身居高位的人，老思想好面子，纯属没事找事，净给底下人添乱。”
“周台长慎言啊！”小王吓了一跳，赶紧放下酒杯，探头左右看了看，见周围人都在各自聊天，没人注意他们，才松了口气。
他压低声音，似乎颇为忌惮：“李台长现在风头正盛，这种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传到他耳中，咱们俩都得倒霉。你忘了？上次老张就是因为私下发牢骚，被调到后勤组去了。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周台长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喊什么周台长啊？我就是个业务总监，充其量只是个副台长。咱们娱乐台只有一个台长，那就是李援非。有他在一日，台里这官僚作风和歪风邪气，是没指望有所改观了。”
这些话憋在周台长心里很久了。他在台里工作二十年，看着电视台从辉煌走向如今的困境，本以为李援非能带来新的改变，没想到对方却把更多心思，放在摆架子搞关系上。
眼下的娱乐节目确实火爆，但是爆款也最容易被模仿，如果不坚持推陈出新锐意进取，后来者可不会跟你讲情面。
听着两人的窃窃私语，赵明自然而然端详起两人的面相。
周台长额头开阔、眼神清正，是个踏实做事的人。小王则眉峰紧凑、神色拘谨，虽然有能力却过于谨慎，是典型的职场老好人。粗略一看，这两位都是实干型的电视人，只是生不逢时，没有好的机遇。
不过生活中有太多等不到机遇的人，也不差他们两位。萍水相逢，话都没说一句，赵明犯不着上赶着送机缘。
此时的大厅中，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气氛热烈而和谐。可赵明却微微皱起眉头，因为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转头望去，就见李台长三杯酒下肚，腮帮子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双眼已经醉意朦胧了。
他一只手放在朱然大腿上，手指不安分地轻轻摩挲着，凑近了耳语道：“小朱啊，一会儿散场后，留在酒店不要走。我要跟你聊一聊后续的节目安排。”
朱然不便声张，脸颊涨得通红。
她强压着心中的厌恶和愤怒，双手悄悄用力，把李台长的咸猪手从自己腿上拿开，不卑不亢地推说：“今天太晚了，李台长为工作操劳一天，该早点休息才是。我改天再找你请教。”
她一边说，一边往旁边挪了挪身体，想跟李台长拉开距离，可主桌的座位本来就拥挤，根本躲不开。
“为老百姓服务，怎么能说辛苦呢？”李台长听到朱然拒绝，脸色有些不悦，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一只手再次爬上朱然的大腿，光是摸还嫌不过瘾，居然用拇指和食指，在朱然光洁滑嫩的大腿上掐了起来。
他眼神死死盯着朱然的侧脸，语气冷了下来，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到：“择日不如撞日，我就想今晚跟你谈工作，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啊！”朱然忍不住喊了一声，腾的一下站起身。大腿内侧的嫩肉被掐得生疼，如果不是她生性要强，此刻怕是眼泪都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