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看得出来，悠仁非常有成为一个优秀咒术师的潜能和特质，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做咒术师就可惜了，为了不埋没人才，我路途遥远的从东京来到了这里，好辛苦的。”
辛苦什么的……
虎杖一时间颇感为难，他十分坦诚的说：“可我也不会你们说的那些那些啊，祓除咒灵什么的，我不行的。”
“悠仁能看见，不是吗？”
五条悟这样说，虎杖的脸色有了瞬间的不自然，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否认这件事。
“啊，会看到，不过，那些东西只要不去招惹的话，也不会做什么对人类有害的事情吧？”
从小到大，他见过不少，有的在学校厕所里，有的在放体育用品的杂物间里，有的在家附近废弃的神社里，有的……
数不清，说不完，他见过太多太多，他见到的那些模样虽然恐怖，胆子却很小，不敢靠近他。
这样的小东西真的有必要祓除吗？
自然界存在这样的东西，就说明它们是能够跟人类和平共处的吧？
“哼~”听着这样的论调，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冷笑了一声，笑他的天真。
“悠仁想的太美好了，一些小的、力量薄弱的咒灵确实无法对人类构成伤害，可那些力量强大的却可以轻轻松松的杀掉人类，我们所要祓除的是那种对人类有危害的咒灵。”
虎杖从没见过大的诅咒，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五条悟。
“每年那么多起咒灵伤害人类的事情，只不过为了不引起民众的恐慌将其定性为其他事件，比如煤气泄漏引发的爆炸，比如紫砂，比如失踪，比如意外。”
虎杖愣愣的听着，反问道：“你是说这些都是诅咒在搞鬼？”
隔着一层层的绷带，五条悟很想翻个白眼，心道，这孩子以前这么一根筋的吗？
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呢？
但是回头一想，似乎又明白了是为什么，没有经历过宿傩手指引来的高级别诅咒事件，只看过那些小小诅咒的他，怎么可能会凭空相信自己的话呢？
人，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总之呢，在霓虹确实是有这样的学校，这么多年以来也确实培养出了一批批优秀的咒术师，在暗地里默默地守护着大众。”
“可是，我觉得我不行啊，我除了跑得快点，力气大一点儿之外，没有其他天赋了，啊不，”虎杖摇摇头，兴奋起来，“我很擅长唱歌来着。”
五条悟：“……”
“呵呵呵，”夏油杰被这孩子的话逗笑了，捧着水杯笑的花枝乱颤。
五条悟则单手托腮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还是头一回觉得跟虎杖说话如此费劲，这家伙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嘛。
眼看跟虎杖说不出个所以然，五条悟只好搬出了虎杖倭助。
“悠仁，昨天去医院看望你爷爷的就是我们。”
“……哈啊？”虎杖一怔。
“招收你进入咒术高专这件事，你爷爷已经知道了，是经过了你爷爷的同意，才在今天过来找你的。”
“说起来，悠仁的爷爷年轻时也是咒术师呢。”
爷爷是……咒术师吗？
虎杖完全愣住了，爷爷曾是咒术师这件事，他在过去从来没有听说过，就算是现在，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的。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爷爷就一直在单位里上班，完全不知道他还做过这种听上去很不真实的工作。
“呀，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觉得没必要说出来吧。”
如果说家里曾经有一位咒术师的话，虎杖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能行。
“你爷爷希望他走后你可以有地方去，不用一个人待在这个家里，他希望你能够交到更多的朋友，帮助到更多的人，他对你有着这样的期望。”
“我……”张开嘴巴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此刻，虎杖的心里很乱，仿佛一直以来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一样，令他猝不及防。
“我能够看得出来，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咒术师，你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是……”
虎杖直视着五条悟缠绕在眼睛上的绷带，明明眼睛被白色的绷带遮住了，可虎杖就是觉得他们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他可以看到对面男人的眼睛。
“是什么？”
“几个月之后的未来，有一个强大的诅咒出现，想要将这个诅咒祓除，大概也许可能就只有你能够办到，这是我来这里找你的原因。”
这样的说辞不可谓不让人激动，在这一刻，虎杖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热血漫画中的天命主角，有能力和血统的加持，是故事中完全不可替代的存在。
可他是吗？
失去了父母只能跟着爷爷生活长大的他，实在是没有展露出与众不同的天赋。
“你当然有拒绝的权利，可这样会让我很不甘心呢，我想要改-革咒术界，需要很多人才来帮助我，比起按部就班的学习，读大学，工作，做一名咒术师更加能够发挥悠仁你的才能。”
不管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他们都清楚，跟总被欺负的吉野顺平相比，人缘极佳的虎杖悠仁不需要通过去高专学习找认同。
他本来就有很多好朋友，也没有被谁欺负过，玩得来的朋友，他身边就有。
再者说，这个年纪的少年也不会想着去找什么志同道合的朋友，他甚至连以后读什么大学，找什么工作都没有好好想过。
这样的人，很难说得动。
虎杖听了五条悟的话后，一个人沉思了一会儿。
他虽然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可爷爷一直把他带的很好，他从未因为没有父母自卑过，个性率真乐观的他也没怎么被欺负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体育细胞特别发达，他反而因为这亮眼的特长交到了很多好朋友。
除了爷爷的病让他苦恼外，其他的，他都过的挺开心。
他并不想打破现有的生活，去做什么听都没听过的咒术师。
虎杖很坦诚，他不喜欢藏着掖着，所以，心里有什么就说了什么。
“我不想成为咒术师，虽然你这么说，可我还是想要待在这边，待在爷爷的身边，爷爷的身体已经很差了，我想要陪在他身边，陪伴他走完最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