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不耐烦地摆摆手，他才没兴致看一个老妪的橘皮腿。
“本王要她这辈子都要留在身边伺候，你们除了耐心调教，还要好好教他如何伺候本王，懂了吗？”
华嬷嬷一脸谄媚地点头：“懂，懂，老奴心里有数。按您的安排，过两日便让姜嬷嬷好好教她王府的规矩。”
“咳咳，老奴琢磨着，她以前吃穿用度都有人伺候，难免娇贵了些，所以这些伺候人的本事…恐怕一时半会儿不好上手，您看……老奴是严一点呢，还是？”
萧衍神情肃穆，从胸腔发出浑厚的声音：“嗯……严一点，越严越好，使劲磨磨她的娇气性子，让她搞清楚自己的本分。”
华嬷嬷立即喜笑颜开，好像逮到了报复她的机会一样，赶紧笑着应声。
海棠院。
青梅拿着药匣子，正含泪给孟月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上药，绿薇则帮她披上几件稍微厚实点的衣裳。
三人沉默不语，只是擦药时孟月偶尔疼得嗯哼一声。
青梅于心不忍地埋怨道：“华嬷嬷太狠心了，用绣花针扎指甲向来是最疼的，那种锥心刺骨的疼……哎，没想到她竟然敢对你施这种手段。”
“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孟月苦笑：“她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别忘了，我现在是王府的下等奴婢，比你们还低几个等级呢，她这样对我也属情理之中。”
绿薇嘟着嘴：“哎，好心疼你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要不你逃吧？”
孟月身上被华嬷嬷踢得青一片紫一片，这些地方青梅也给她一一上了药。
孟月无奈地笑笑：“要如何逃？萧衍派人将府内上上下下都看管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对孟月而言，她已经无路可走了，要么死，要么赢。
又过三日。
萧衍一大早便踱步来到了海棠院，这几日他刻意忍住没来找孟月，就是想给她留出好好养身子的空隙。
他一日不见孟月便想得难受，这几日强忍住想念不见她，整个人抓心挠肝，简直快要蜕了好几层皮。
青梅和绿薇见他过来，除行礼外，态度明显比以前生疏许多，不过萧衍毫不在意，心思全在孟月身上。
孟月这几日无人搓磨，经过调养后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身上的伤口也好了大半，见萧衍进来，脸色瞬间沉下去。
萧衍清清嗓子：“北寒王府从来不养闲人，本王过来就是告诉你，从今日起你便是本王身边的贴身奴婢。”
“以后本王的衣裳鞋袜内衣裤，统统要你一人浣洗。你除了在府内做粗活外，还要去本王书房伺候。这些还远远不够，你每日还要服侍给本王洗脚、沐浴，哄本王开心。”
“只要本王唤你，你必须立即出现在我身边，晚一刹就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孟月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萧衍愈发得意：“每日趁本王上朝会时，姜嬷嬷会过来教你三个时辰规矩。等本王回府后，你便要第一时间来我身边伺候，别妄想耍什么花样！”
孟月小脸早已吓得煞白，一脸无语地瞪着萧衍，眼神里全是愤怒。
萧衍挑眉：“怎么不愿？！能伺候本王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孟月恼怒：“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萧衍瞬间冷脸，用手箍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声音阴冷道：“哼，你越是讨厌本王，本王便偏要牢牢地将你绑在身边，我就是要日日夜夜看着你难受，直到你死……”
他越说越气，火气瞬间上来，脸上霎时蒙上一层乌云，用冰冷如霜的语气低吼道：
“掌嘴！”
孟月含泪哀求：“王爷不要，奴婢一会儿还要见人……”
萧衍冷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阿月还是这么注重形象，不过本王是要好好给你上一课了，你早已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你如今的样子根本没人在意。”
“掌嘴。”
“还是，本王帮你？”
孟月流着眼泪开始扇起自己的脸颊来，用力越来越大，恨不能要将自己的脸扇烂。
她恨自己为什么被人践踏至此，她恨自己为了宁儿想死也不敢死，活得实在太憋屈了。
孟月甩在自己脸上的每一下，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掌了十二个嘴巴后，脸上便布满了红红的掌印，脸颊也略微浮肿起来，稍微碰到便是火辣辣地疼。
“停下，可以了。”
萧衍看着她通红浮肿的脸蛋儿，眼底掠过一丝心疼，他挑眉道：
“多美的一张脸……真是可惜了。阿月，你说你何苦呢，向本王服个软有这么难吗？你是铁了心要将本王视作洪水猛兽？”
“哎，本王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让你服个软、认个错，好好忏悔自己。你只要在我面前承认你错了，然后再乖乖地求我原谅你，之后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那本王肯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疼你、爱你、保护你的。”
“明明服个软便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你这样不可爱的。”
孟月低头沉默，卷翘的睫毛上下忽闪，上面挂着盈盈泪珠。
*
半个时辰后，姜嬷嬷过来教规矩了。
她见到孟月的脸蛋被生生吓了一跳，看来王爷对她果然不喜，还没等自己出手便抢先赏了她大嘴巴子。
这也难怪，自家王爷向来清心寡欲、远离女色，最见不得狐媚子。要怪就怪孟月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触了王爷的霉头，让王爷看着扎眼。
不过她很快保持淡定，拿着手板厉声道：
“老奴是奉王爷的命，来教姑娘做奴婢的规矩，王府内的奴婢共分五等，王爷特意交代过，你是最下等，所以咱们学的自然也是最下等奴婢的规矩。”
“老奴认认真真地教，你最好认认真真地学，咱们争取尽快学完早日交差，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好吧？！”
孟月怯生生地点点头。
姜嬷嬷仔细打量下她，心里略微有些遗憾，这等姿色和身段，在王府做个干粗活的下等婢属实可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