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洪的呼吸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拉风箱一般,发出呼呼的声响。他的颈侧青筋暴起,在苍白的皮肤下如同蚯蚓一般扭动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和恐惧。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被围困在中间的戚福。突然,他猛地挥动手臂,仿佛要劈开空气一般,同时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那声音就像是铁锈在相互摩擦,刺耳而又难听。
“斩草除根!”他的吼声在城卫军们的耳边炸响,震得他们的耳膜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从城墙上响起。紧接着,七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高墙之上倒坠而下,如同骤雨裹挟着冰棱一般,寒芒四射。
“拦住他们!”苟洪的怒吼卡在了喉咙里,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映出了城卫军们踉跄后退的残影。
最前排的城卫军们虽然奋力抵挡,但还是难以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只见寒光一闪,城卫军们的咽喉处顿时绽开了血线,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银刃轻易地穿透了铁甲,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仿佛是死亡的钟声在敲响。
苟洪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然而,他的脚下却突然踩到了一滩黏稠的血泊,让他一个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他的袖口瞬间被鲜血浸透,染成了暗红色。在慌乱之中,他又被一具死尸绊倒,整个人狼狈不堪。
而就在此时,一把冰凉的刀锋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贴上了他的颈动脉。只听一声清越的龙吟响起,那是刀锋与颈动脉接触时发出的声音。
戚福的手指紧紧地捏住剑柄,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他的双眼紧盯着那执刀之人,心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措手不及。
只见那执刀人动作如疾风骤雨,刀法凌厉无匹,横劈竖砍之间,那些原本护在苟洪身前的城卫军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武器在那强大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脆弱,纷纷被击飞或砍断。
然而,最让戚福震惊的并非那执刀人的武艺高强,而是他那被黑巾遮住的面容。无论如何,戚福都无法看清对方的真实面目,这使得他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
就在这时,那蒙面的黑绸突然开始缓缓落下,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随着黑绸的落下,一张熟悉的脸庞逐渐展现在戚福的眼前。
当那张脸完全显露出来时,戚福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往日的岁月似乎在这一刻被压缩,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终于,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了那个名字:“良展?”
苟洪的指节在袖中发出轻微的爆响,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宣泄。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两道竖线,透露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应该在暗牢中腐朽的良展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一般。他破开铁链,稳稳地站立在风中,那股强大的气势让整个场面都陷入了死寂。
苟洪的脖颈青筋如蛇蚺般暴突而起,他的皮肤紧绷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恐惧。他的脑袋在紧绷的皮肤下飞速运转,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弈城发生了变故?可是,藏匿良展的暗牢明明是由他的人看守的,怎么会突然像被人背叛一样分崩离析呢?
良展随手将苟洪踹到手下的脚底,让他们看押起来。他的动作轻松自如,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后,他犹如狮王巡视领地一般,慢慢地扫视着四周。他的右手漫不经心地叩着佩刀的吞口,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当良展的目光最终落在被围困的戚福身上时,他那低沉的声线仿佛裹着砂砾般的粗粝感,轻易地破开了凝滞的空气:“能引动苟大人亲自出动这么多人围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刀鞘突然重重地敲在了地上的一块石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紧张的三个城卫军同时后撤了半步,他们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中的武器也有些微微颤抖。
良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继续说道:“这手请君入瓮,玩得妙啊。”
戚福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双手无奈地一摊,似乎想要表达自己的无辜和无奈。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戚福却刻意垂下头,隐藏起微微颤动的眼睑。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弈城之主的赞许,这到底是在夸赞苟洪的能耐,还是在嘲讽他的耐活呢?
良展的目光在戚福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便移开了。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意,同时也流露出些许惋惜之情。
“你们之中,可有我弈城的卫士?”良展突然提高了声音,冰冷的目光扫过那群对他心存忌惮的城卫军,“都给我站出来!”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压迫感,让那些城卫军们不禁心生恐惧。自从良展被苟洪关进暗牢后,他们原以为良展会被苟洪秘密处死,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良展早已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有一天,他重见天日,但此时的弈城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他曾经的亲信们,有的被苟洪残忍杀害,有的则因为害怕而销声匿迹。如今,留在弈城的,只剩下那些屈服于苟洪的人,他们成为了苟洪的忠仆诚卫。
“怎么?做得了事,却不敢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承担后果吗?你们这些人的行为,不仅让你们自己蒙羞,更是让你们的家眷也跟着一同蒙羞!作为弈城的子民,你们竟然如此懦弱,临阵脱逃,甘愿去做他人的奴隶,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这座城市的其他人呢?”良展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那些站在城卫军行列中的人,让他们的内心备受煎熬。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单膝跪地,缓缓地走出了城卫军的队列。这个人的举动,仿佛是打开了一道闸门,紧接着,又有一个人、两个人……纷纷效仿,单膝跪地,走出了队列。
“哟呵,还真不少呢!”良展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这笑容却渐渐变得冷漠起来,他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犀利地从每一个跪地的人身上扫过,仿佛要在他们身上刻下不忠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