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年继续种植的话,大概就可以种植近两百五十多亩地了。要不要上交朝廷?部分上交?还是全部上交?
花蕾有些拿不定主意。仔细的思考了几天后,又和容瑾商量了一下,花蕾决定,上交一半的花生种上去。
于是,又把花生挑选了一遍,尽量挑选个大饱满的花生,用麻袋仔细的装好,让护卫送了回去。
同时,把花生种的取得,种植的方法,需要注意的点,写了一封信,一起带了回去。
容瑾的意思是,还是让祖父送到御书房去,让盛武帝决定,是尝鲜食用,还是留种种植。
花蕾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该给镇北侯府争功的时候,就要不余遗力,镇北侯府好了,自己也会好。
于是,大半个月后,在户部杂交水稻种植试验进行的比较顺利时候,盛武帝又收到了裴老侯爷送来的几麻袋花生。
盛武帝简直是惊喜交加,花爱卿简直是大盛朝的福星啊,时不时的就给自己惊喜。
前几年,花生曾经被作为贵重礼品,装在紫檀木的箱子里,有大陈国的使臣进献过一次,数量也只有三斤,送上来前,还是被临时炒熟的。
进献的理由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为了不给大盛朝留种用。当时,盛武帝脸上是笑容满面,心里却是恼怒不已。但是,也没办法,自己不可能为了花生种,就和陈国开战。
所以,哪怕当时的花生确实是非常的好吃,盛武帝也是食不知味。现在看到地上几麻袋可以种植的花生,盛武帝当然是又惊又喜。
对于励精图治的盛武帝来说,种植肯定优于食用。不过,为了奖赏花蕾,也为了给裴老侯爷面子,盛武帝还是很“大方”的赏了三斤花生给裴老侯爷带回去。
当然,他自己也不贪一时的口腹之欲,也只取用了三斤花生,在油里炸了一遍,撒了一些盐,自己尝了个鲜以外,另外的给太后以及几个位份高的娘娘送了一小碟过去。
看着手里的三斤花生,裴老侯爷有些无语,但是,盛武帝自己都只食用了三斤,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于是,带着三斤花生回了侯府。
而下值回来的裴靖轩,听说自家老爹得了三斤花生的赏赐后,更小气,他建议裴老侯爷,炸一斤花生,各房尝个鲜,剩下的花生做种,种在自家的庄子里。
因为裴老侯爷出了御书房不到一刻钟,裴靖阳和章侍郎又被盛武帝叫到了御书房,让他们从现在起就开始学习种植花生,务必让花生尽快的在大盛朝遍地开花。
并且,把花蕾写的种植方法也抄录了几份给了他们。
目前来说,花生比玉米更金贵,如果自家用盛武帝赏赐的花生种出更多的花生来,盛武帝肯定会更高兴的.
那对于侯府,对于他这个户部尚书来说,可能就是前途似锦了。听完裴靖轩的话,裴老侯爷有些生气。
虽然自己不是个贪嘴的,非要吃完这些花生,可是自己的儿子竟然连盛武帝赏赐的三斤花生都要夺走,就太过分了。
而且,裴靖轩的想法还是太片面了。这三斤花生是盛武帝赏赐给自己吃的,已经过了明面,那就是要吃掉的。
裴靖轩如果偷偷留两斤做种,性质就不一样了。说好听点,是忠君爱国,说不好听点,其实就是阿谀奉承。
再严重一些,就是欺君之罪。可惜,裴靖轩只看到了表面,没看到这事后面的根本。但是,这个问题。远在西昌的蕾儿却已经想到了。
其实,蕾儿送回来的花生中,另外用布袋分装了大概五斤的花生给了裴老侯爷,说的就是给自己和裴老夫人尝尝鲜。
而且,还关照他,让他偷偷吃掉就好,不需要给另外几房送去。自己奏折上写着送了三百斤花生,就是三百斤花生,别无其他。
在过明面之前,从几百斤花生中白薅五斤花生,可以说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从已经过了明面的三斤花生中,偷偷留两斤,问题就多了去了。
何况还要明目张胆的去种植,那不是给侯府留隐患吗?
他也知道花生的金贵,也知道花蕾的不易,哪怕自己再贪嘴,他也不想给花蕾留下把柄,影响她的仕途。
所以,他也没有留下花蕾送给自己的五斤花生,而是,把花生全部送到御书房去了。
但是,身为户部尚书的裴靖轩竟然想不到这一层,还画蛇添足,自以为是,裴老侯爷大为生气,把裴靖轩叫到书房,大骂了一通。
更没有听取裴靖轩的建议,而是把三斤花生去壳后全炸了,除了裴靖轩这一房外没送花生外,给其余几房都送了一碟子花生过去。
剩下的,他和裴老夫人,喝着小酒,把花生吃完了。
被自己父亲骂了一通的裴靖轩,坐在书房苦思良久之后,也终于明白了裴老侯爷防患于未然的想法。
现在的侯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果真的想要争功,也是要光明正大的进行,不能留下任何似是而非的把柄给别人。
就像花蕾,种植出了大盛朝没有的玉米,现在又种植出了更金贵的花生,那就是确确实实的功劳。
但是,在种植出来之前,花蕾一句话都没有透露过。对于优佳水稻的试验种植也是,她没也有打包票,说一定行。
就算是各种农具的制作,她也是自己先制作好,亲自去试验了以后,觉得可行,才会拿出来,放到别人面前。
所以,花蕾做很多事,都给自己留了余地,进可攻,退可守。和花蕾相比,自己的心态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了。
哪怕这次真的偷偷留下两斤,种植出了花生,对于朝廷来说,其实也不是功劳。只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看来,自己还是想好好地放平心态,踏踏实实的做事啊。这一点,自己比不上花蕾。
想通了的裴靖轩回了自己的院子。对于裴老侯爷一粒花生米都没送过来,哪怕心里不开心,也不敢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