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疏本只是想要探查张秋凯等人没有遇到乌团的原因，但是没想到这不探查还好，这一探查——
竟然是发现了其他混入其中的东西。
“阿妄。”乔清疏只是开口吐出两个字，裴周妄就已经知道其中的含义了没等张秋凯几人反应过来，本来还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个人就突然的消失了。
张秋凯错愕无比，就在他有些呆愣的不知道乔清疏为什么突然消失的时候，一旁卖包子的大姨再次的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你们要买包子吗？”
众人快速的摇了摇头。
“既然不买包子，就走远点！”大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别挡在门口影响我们做生意！”
众人:“……”
刚刚这大妈还是和颜悦色的模样，怎么这么快就变得凶巴巴了，果然和颜悦色什么的根本就不是给他们的，只是给乔清疏的。
而这边——
乔清疏抱住了怪物的巨大脖颈，在天空中极速的飞驰着，黑色的羽毛在空中快速的煽动着，她眯着眼飞行，朝着污染区深处的位置而去。
‘乌团，就在那里不要乱跑。’乔清疏对着本想流出来的乌团道。
地狱鸦顿了顿，缩回了脚丫子。
他刚刚的确想玩忽职守的出逃一下的，只是没想到乔清疏刚刚好就发现了，这让地狱鸦有一丝丝的尴尬。
‘有其他东西闯入了，你在那里不要出来。’
乔清疏的声音来的比之前更加严厉了，带着某一种淡淡的警告。
她是没想到那些神会潜入自己的污染区里。
那些旧日邪神分明就是故意的，他们就连暴露出行踪都是故意的，如果他们想的话，乔清疏或许不会这么快发现他们的存在——
而她此刻的心也来的比之前更沉了。
故意暴露出来，只能说他们有其他更有把握的计谋，所以对自己毫不顾忌了。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垂死挣扎的疯狗。”裴周妄的语气很淡，并没有将那些人当做对手。
或许在小时候，还是小厄运的时候的确是将他们当做对手——
那些人神力强大，甚至早早的就有了信仰，凭借着自己早早的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势力的优势而肆意的对待分明也是神明的厄运。
如果，如果当时他们对厄运不做出那些事情，会不会说未来会改变，而不是真的进入死局。
可裴周妄一定会说。
不，不可能改变。
既然是邪神那本质更多是邪而不是神，所以他们就算是再来一次，也依旧会选择扼杀厄运，比起养育一个未来可能会杀死他们的敌人来说——
他们只会是更早的将厄运扼杀在摇篮里。
更不可能让他还长到孩童大小了。
“尼古拉丝，你不应该这么做。”你要是看着尼古拉丝肆意破坏的样子微微皱眉。
尼古拉丝微微挑眉，她依旧是那一幅风情万种的模样，只见她轻轻的捋了捋自己头发，漫不经心的道“：“我们进来本就是想要她发现我们，所以提前让她发现又有什么问题？”
“倒是你，奈亚斯，你似乎在复活后性子同之前很是不一样……”在说到这话的时候，尼古拉丝嘴角的笑意突然的就冷了下去，声音也像是碎着寒冰，“还是说，你打算仁慈？”
“我可不知道你是个仁慈的神。”
奈亚斯没有说话，而一旁的犹格索格斯则是慵懒的开口，语气中还带着某一种说不出来的讥讽：“他啊，他当然和旧日的时候不一样，因为他不想厄运的小眷顾死呢。”
死敌不愧是死敌。
分明什么都没说，但是他却像是知道你要是心中在想什么似的，说出的话直接的扎人心脏。
只是他的这话刚刚说完，就有一缕黑气擦过了犹格索格斯的脸颊，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多了一条淡淡的血痕，可是他却没有生气，而是古怪的嗤笑了一下。
分明就是被戳中心思罢了。
倒是没想到奈亚斯到现在了都还想着那个人类，莫不是爱上人类了？
犹格索格斯的目光更是古怪了，甚至变得微妙。
奈亚斯波澜不惊的抬头，淡淡的看着他：“犹格索格斯，如果想提前消亡也可以通知我一声。”
犹格索格斯没有说话，而是冷哼了一下。
“别吵了，你们三个天天聚在一起就吵架。”阿撒托斯的声音依旧冷凝，作为旧日神明中的力量之主，他说话还是有几分威严性在的。
众神都不再言语，只是依旧是心怀鬼胎。
“厄运必须死，至于他的那个眷顾……尤其要死。”作为盲目痴狂之神的阿撒托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的像是在说什么死物。
而他每吐出一个字，周围都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鼓手狂乱的演奏着混沌而混乱的篇章，奇怪的音乐恍若构成宇宙平行线的精美乐章，勾着时空中一切的曲线。
“他是厄运的软肋。”
阿撒托斯看向了远处，微微勾唇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神，是不会有弱点的。”
有弱点的神，是应该被彻底击毙的怪物。
厄运就是怪物，是给人类和旧日神都带来灭绝的怪物。
“这次，如果我们再死亡就不会是陷入沉睡了——”阿撒托斯感受着越来越接近的气息，语气更缓和了，像是在自家花园漫步一样的轻松。
“旧日神庭覆灭，这是旧日最后的机会，也是宿命的终结。”
只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终结了谁。
乔清疏赶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光已经明亮无比了，她看到了那熟悉无比的人，那些曾经以各种方式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或者女人。
他们并不是人类的模样，即便人类的样子充满了蛊惑。
但是众神对乔清疏没有蛊惑的意图，全都是真身——
她也是真实的看到了那来自旧日混沌生物的真实样子。
神的模样。
不像是人类神话故事中刻画的那样英勇美好，更不是人类的完美形态，而是她的确找不出形容词去形容他们的形态，混乱而无序，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漂浮着暴动的黑暗的生物。
他们朝着乔清疏看去，像是居高临下的蔑视，但是更多的是凝视和打量。
旧神真正的将这个以人类成神的人类放入了眼里。
是对手。
是死敌。
也是他们命运终结的其中一部分，来自那千万年前的命运齿轮在这一刻缓慢的转动，罗盘所指的方向不停的在抖动，划出了残影。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