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笑着抱紧灵雪又帮她盖好被子轻拍着“嗯,宝贝女儿最乖,时辰不早了,闭上眼睛,娘亲哄你睡觉。”
灵雪点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娘亲,还要唱歌。”
“好,唱,雪儿乖,睡吧。”
不一会,灵雪便睡着了,她不知道的是,兰心摸着她的脸看了她好久才抬手熄灭烛火,抱着她沉沉睡去。
第二日灵雪睡到自然醒,挽着即墨静书和兰心先去了呼延千珑抓回来的那人所在的柴房,兰心下令不必看管,随他去,大门刚一打开,刺眼的阳光射入,那人抬手遮住眼睛,缓了一会看清来人激动的跪地磕头“元帅,小小姐,末将霍家军瑞雪营后裔霍达拜见。”
“你说,你是瑞雪营后裔?”
“是,元帅,当年,您将霍家军分为三营,前锋营名刃雪营,中军营名凌雪营,后军营名瑞雪营,末将正是瑞雪营后裔,奉先祖遗命守护陵寝,若非那日元帅掏出令牌,末将绝不会暴露身份。”
兰心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当年的事,是霍仙对不住你们,没有为你们安排好退路,才会让主父龙腾以殉葬为由覆灭霍家军。”
那人又是叩首“不,元帅,霍家军誓死追随元帅,无怨无悔,当年,先祖还小,又是后军中最不起眼的火头军,下令斩首那日,先祖外出拾柴逃过一劫,后加入日主军,一面收归旧部,一面守护元帅陵寝。”
“仅凭一块令牌,你就认为我是霍仙?那令牌的秘密我只是凑巧发现的,霍仙已死。”
“不,你是元帅,除了元帅,没有人能够得到令牌,令牌是元帅交给副帅的,副帅不死不灭,守护陵寝数百年,若不是元帅,她是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元帅和小小姐遗骨的。”
灵雪与兰心对视一眼,这人知道熔兵术的秘密,当年娘亲将姨母以熔兵术改造之后,姨母就一直陪着娘亲,战场之上保护娘亲,刀剑无眼,姨母刀枪不入的秘密自然瞒不过这些人,而他可以在主父家守口如瓶这么多年,而且,小小姐这个称呼,娘亲是默认的,她不希望晗雪为她报仇,自然也不会让晗雪同她一样上战场,虽然她是她的女儿,却不是少帅,看来,他真的是霍家军后裔。
兰心却还是不松口“那日带领你们前来的那个女子是谁?”
“回元帅,她是主父婉秋最忠实的手下,末将等人一直潜伏,听她差遣。主父家后嗣单薄,主父婉秋这一代之后就只有主父婉琳,主父明依与她明争暗斗多年,主父婉秋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培植了不少势力,只要元帅一声令下,末将立刻铲除她的势力,一个不留。”
“好,既如此,本帅命令你,彻底铲除她的势力,然后带真正的霍家军来见本帅。”
霍达恭敬叩首领命而去,即墨静书眉心微蹙“心儿,你真的相信他?”
“娘亲,七分信三分不信,无妨,等他回来,一切自见分晓。”
“嗯,既是如此,那便听心儿的。”
随后几个人又来到关押主父婉秋的地方,和她被关在一起的还有那日挟持灵雪逼迫兰心的女子,也是主父婉秋的娘,只是过了两日,她已经憔悴不堪,苍老无力,也难怪,主父婉秋与即墨静书同辈,她已然年事已高,又被灵雪下毒,更为凄惨的是,主父婉秋并未好好照顾她,看来,这母女二人身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主父婉秋看着她们很是平静,最后对上即墨静书开口“真没想到,你还活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还是老样子,啊,不对,是风采更胜从前。谁能想到堂堂护国公府三小姐,竟也有沦落江湖,与毒为伍的一日,若是伯父伯母知道了,姐姐猜,他们会如何?”
兰心和灵雪对视一眼,姐姐?这可是大瓜,必须要好好吃。
即墨静书却是冷笑“呵,护国公府三小姐早就死了,沦落江湖又如何?若我早知道在这江湖可以护住我的爱女和亲孙,我宁愿我不是护国公府三小姐,婉秋,冲你方才两声姐姐,我最后再叫一次你的名字,也当是了结我们之间曾有过的姐妹之情,从此刻起,我是为我爱女和亲孙讨回公道的鸩羽七星门三门主。”
“呦,姐姐,说的冠冕堂皇,为了她们,难道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男人,你对我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吗?”
“呵,为他?一个禽兽,他配吗?我告诉你,他是我亲手送走的,尸骨无存,他爱你入骨,你恨他入骨,正好,黄泉之下有个伴,你们继续相爱相杀。”
“哈哈哈,姐姐,他的命本就是你救的,还给你不是理所应当吗?只可惜,他死前才知道吧?姐姐这招杀人诛心,是和慕容兰心学的?”
“哼,救他是福德,我会将这福报留给我爱女和亲孙,至于杀他,是他罪有应得,他一个无心之人,又何需我诛心。我与他的恩怨已经了结,就只剩你们了,你娘害我爱女伤我亲孙,你卑鄙无耻,忘恩负义,今日,一并了结。”
谁知那躺在地上的女子竟然向着即墨静书她们爬过去不断哀求“伤她们的是我,是我自作主张,秋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杀了我吧,求你放过秋儿,求你,求你。。”
灵雪于心不忍挽着兰心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兰心握住灵雪的手柔声安抚“雪儿乖,不必理她,也不要想那么多,娘亲在呢,雪儿好好看着。”
而一旁的主父婉秋却异常冷漠,甚至是不耐烦“姐姐,还等什么?动手吧,杀了她,再杀了我,了结这一切。”
灵雪终是忍不住开口“喂,她是你娘,你的亲生母亲,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漠无情?”
“呵,娘?她就是个废物,跟着她,我受尽欺凌白眼,生了我又如何?”
灵雪皱眉不再说话,这天下,不是所有的娘都像兰心这样对待女儿,她不是主父婉秋,也不知她经历了什么,确实没有资格指责她。
谁知即墨静书却开口了“曾经,我也和她一样,是个废物。。”
兰心和灵雪皱眉异口同声“娘,祖母。。”
即墨静书抬手制止她们“心儿,雪儿,让我说完,唯一不同的是,我比她幸运,我有一个好女儿,她不怪我,更没有怨天尤人,而是尽己所能保护我,她可以原谅她的母亲无能,懦弱,原本我是必死无疑的,可在睡梦中,我听到了一个声音,陌生又熟悉,她唤我祖母,是她,我还未见过面的亲孙在叫我,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还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已经对不起我的女儿,不能再对不起我的亲孙,我要为她做点什么,哪怕就一点,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你们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伤我爱女和亲孙,所以,你们两个,今日必须死。”